狂暴的翠綠色能量洪流如同失控的洪荒巨獸,在殘破的側殿內瘋狂衝撞、肆虐!牆壁上的古老符文明滅不定,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整座宮殿遺跡都在劇烈搖晃,碎石和塵埃簌簌落下,仿佛隨時都會徹底崩塌!
“退!快退出去!”費無咎驚駭欲絕,再也顧不得擒殺令狐衝,朝著嚇破膽的手下厲聲嘶吼,自己則率先朝著來時的主殿通道狼狽退去。那綠色的能量洪流太過恐怖,沾之即化,他根本不敢觸碰分毫。
黑狼幫和嵩山派的人早已魂飛魄散,哭爹喊娘地跟著向後狂奔,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不時有人被掉落的碎石砸中,或被稍稍溢散的綠色能量掃過,瞬間化為飛灰,更添恐慌。
令狐衝強壓著體內再次翻騰的氣血,一劍逼開兩名試圖趁機偷襲的嵩山弟子,對陸大有和嶽靈珊急道:“我們也走!”此地已成絕地,留下必死無疑!
“可是餘兄弟和伊晨姑娘他們……”嶽靈珊焦急地看向能量風暴的中心,那裡已被濃鬱的綠光完全吞噬,根本看不到餘多和伊晨的身影。
“相信他!”令狐衝咬牙,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他一把拉住嶽靈珊,陸大有也深知此刻猶豫不得,三人趁著敵人潰退、能量洪流主要噴向另一側的間隙,朝著側殿另一個方向的殘破窗口急速掠去!
而此刻,處於風暴最中心的餘多,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幾乎將玄冥真氣催發到了極致,至陰至寒的氣場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不斷凝結又被狂暴能量衝垮的冰牆,艱難地抵擋著那毀滅性的綠色洪流。懷中的幽泉晶石以前所未有的頻率劇烈震顫著,既像是在瘋狂預警,又像是在極度興奮地共鳴!
他低頭看向懷中的伊晨。少女的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方才那一下爆發生機,幾乎耗儘了她所有的生命本源。若非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與那壁畫巨樹同源的氣息護住心脈,恐怕早已香消玉殞。
必須立刻離開這裡!否則兩人都會死!
但前後左右皆被恐怖的綠色能量封死,唯一的退路主殿通道已被費無咎等人堵死,出去也是死路一條!
就在這絕望之際,餘多猛地抬頭,目光死死盯住了那壁畫中央、巨樹圖案下方那道剛剛裂開的、不過尺許寬、被狂暴能量掩蓋得若隱若現的幽暗縫隙!
那是唯一的生路!也是最大的未知!
沒有時間猶豫了!
餘多眼中閃過一抹狠厲與決絕,他猛地深吸一口氣,不再全力抵擋前方的能量洪流,而是將剩餘的玄冥真氣儘數收回,緊緊包裹住自己和伊晨,如同給自己套上了一個極致寒冷的冰繭!
下一刻,他借著身後能量洪流衝擊的巨力,雙腳猛地一蹬地麵!
咻!
他抱著伊晨,如同離弦之箭,又像是主動投入洪流的冰梭,不閃不避,反而直直地朝著那壁畫裂開的幽暗縫隙撞了過去!
噗——!
仿佛穿過了一層冰冷粘稠的水膜,又像是撞破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周圍那震耳欲聾的能量轟鳴聲、宮殿的搖晃聲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死寂般的寧靜和……難以言喻的失重感!
仿佛隻是一瞬,又仿佛過了很久。
砰!
兩人重重摔落在堅硬冰冷的地麵上,巨大的衝擊力讓餘多喉頭一甜,險些噴出血來,但他依舊死死護著懷中的伊晨。
他迅速翻身坐起,警惕地環顧四周。
這裡……是什麼地方?
身後,那壁畫裂開的縫隙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麵光滑如鏡、冰冷堅硬、不知何種材質的黑色牆壁,嚴絲合縫,仿佛從未有過任何通道。
而他們所處之地,是一條狹窄、幽深、向前無限延伸的甬道。
甬道兩側的牆壁和頭頂腳下,全都是那種相同的、啞光黑色的、非金非石的奇異材質,觸手冰冷至極,甚至比玄冥真氣還要寒冷。牆壁上沒有任何縫隙,沒有任何裝飾,沒有任何光源,卻自然而然地彌漫著一種柔和的、冰冷的幽藍色輝光,足以讓人看清前路。
空氣冰冷而稀薄,帶著一種亙古不變的死寂味道。這裡的能量氣息極其怪異,不再是外麵那種混亂狂暴,而是極度的……內斂和壓抑。仿佛所有的能量都被某種力量強行約束、沉澱了下來,形成了一種可怕的平衡。
餘多嘗試運轉內力,發現此地天地元氣幾乎不存在,內力恢複變得極其緩慢。更讓他心驚的是,懷中的幽泉晶石在進入這裡的瞬間,竟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再震顫,不再散發悸動,隻是維持著一種恒定的、冰冷的溫度,仿佛陷入了某種沉睡,又像是……回到了真正屬於它的“家”?
他低頭查看伊晨的情況。少女依舊昏迷,生機微弱,但好在不再被那壁畫強行抽取生命力,那絲微弱的生命氣息暫時穩定了下來。隻是在這極寒死寂的環境中,她身體的溫度正在慢慢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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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儘快找到出路,或者至少找到一個相對安全、不那麼寒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