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宅邸的地下室裡,濕冷的氣息像毒蛇般纏繞著梓琪的四肢。牆壁上的青苔在黑暗中泛著幽綠微光,如同無數窺視的眼睛。她蜷縮在角落,指尖機械地描摹著石磚縫隙——這是她三天來唯一的消遣。磚麵冰涼刺骨,每一道凹痕都記錄著前囚徒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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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鎖轉動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梓琪猛地抬頭,一縷額前碎發黏在滲血的太陽穴上。逆光中,劉權修長的身影宛如從古畫中走出的邪祟。他今日穿了件暗紅唐裝,衣襟上那條黑龍的雙眼用黑曜石鑲嵌,隨著他的步伐折射出妖異光芒。
考慮得如何?劉權踱步進來,意大利皮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死亡倒計時般的節奏。一枚青銅古幣在他蒼白指間翻飛,每次翻轉都發出細微嗡鳴,像是某種古老咒語的吟唱。
梓琪撐著牆壁起身,腿骨傳來針刺般的麻痹感。她必須仰起頭才能看清劉權的臉——那張如同白瓷麵具的臉上,此刻浮著捕食者玩弄獵物時的愉悅神情。
我答應你。她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喉間還殘留著昨日嗆入的辣椒水味道,但我有條件。
青銅幣突然靜止在劉權掌心。他挑眉的動作讓額間那道淡紅傷疤扭曲起來,尾音上揚得令人毛骨悚然,階下囚也配談條件?
阿鳳和曉禾...梓琪的指甲陷入掌心結痂的傷口,疼痛讓她保持清醒,她們需要止痛藥。你把他們變成那樣...至少...
劉權的笑聲如冰錐刺入耳膜。他一把掐住梓琪下巴,力道大得讓她聽見自己骨骼的哀鳴。拇指粗暴地碾過她乾裂的唇瓣,鐵鏽味在口腔蔓延。
多感人的姐妹情深。他俯身時,唐裝領口滑出一枚骨雕吊墜,那分明是用人類指骨製成的,痛苦才是最好的催化劑。熱氣噴在梓琪耳畔,帶著腐肉般的甜膩,你以為變形咒隻是懲罰?那些哀嚎聲...正在改變你血液中的女媧基因呢。
梓琪瞳孔驟縮。她突然明白後院為什麼夜夜傳來非人的慘叫。
劉權鬆開手,從懷中掏出真絲手帕擦拭手指。帕角繡著的詭異符文閃過血光,隨後被他隨意丟棄。那方絲帕落地時竟像活物般蠕動了幾下,最終化作灰燼。
日落前回來,她們少受一小時折磨。他歪頭露出孩童般的天真表情,這個交易是不是很公平?
梓琪的胃部痙攣起來。這不是交易,是惡魔的恩賜。
我的計劃...她強迫肺部吸入帶著黴味的空氣,需要先找到李醫生。涵曦阿姨的詛咒...
李醫生?劉權突然攥住她的手腕,皮膚接觸處傳來灼燒感。他袖口滑落,露出手臂內側密密麻麻的黑色咒紋,那個帶著《神農本草》逃跑的老東西?
青銅幣不知何時已變成赤紅色,在劉權指間嘶嘶冒著熱氣。梓琪知道,這是他要發怒的前兆。
我能找到他。她直視劉權逐漸豎起的瞳孔,用女媧族的血引術。
房間霎時寂靜得能聽見燭淚滴落的聲音。劉權眯起眼睛,金色豎瞳在陰影中收縮成線。就在梓琪以為要承受怒火時,他卻突然勾起唇角。
有趣。他轉身時唐裝下擺掃過地麵,竟沒發出半點聲響,跟我來。
穿過長廊時,梓琪注意到兩側牆壁上掛著的根本不是裝飾畫,而是一個個琥珀色的晶體,每個裡麵都封印著扭曲的人形。最可怕的是,那些麵孔還在緩慢地眨眼。
書房的門把手是青銅饕餮造型,利齒咬著一顆泛青的明珠。推門瞬間,陽光如利劍刺來,梓琪不得不抬手遮擋。待視線恢複,她看見雕花窗欞將陽光分割成菱形光斑,在地上拚出詭異的卦象。
物歸原主。劉權拉開紫檀木抽屜的刹那,整張書桌浮現出血管般的紅色紋路。他取出的天蛇杖在光照下展現出真實形態——杖身並非靜止的翠玉,而是內裡流淌著液態光芒,如同有生命般呼吸明滅。
梓琪的胸腔突然抽痛。杖頭白蛇的鱗片感應到主人氣息,從暗灰色瞬間變為激動的靛藍。
彆這副表情。劉權嗤笑著將法杖拋來,杖身在半空劃出熒光軌跡,龍珠獵人怎麼能沒有趁手的兵器?
接住天蛇杖的瞬間,溫暖靈力如春溪般湧入經脈。杖身的古老符文依次亮起,那些她曾與師父夜夜研習的女媧族文字,此刻正在皮下微微發燙。最頂端那顆一直被當作裝飾的蛇眼石,此刻分明在隨著她的心跳脈動。
不過...劉權突然貼近,骨雕吊墜貼上她的鎖骨,寒意穿透衣物,日落時分。他指向窗外,記得看看計時器。
後院景象讓梓琪喉嚨發緊。阿鳳和曉禾被關在玄鐵籠中,原本光滑的皮膚上布滿潰爛的瘡口,脫落毛發處露出粉紅色新生獸皮。更可怕的是她們的眼神——人性與獸性在其中拉鋸,在看到梓琪時短暫浮現清明,隨即又被痛苦淹沒。
遠處的特製牢籠裡,趙晴空和劉傑被碗口粗的鎖鏈貫穿肩胛。那些纏繞他們的黑氣實則是無數蠕動的咒文,正通過傷口往體內鑽去。最駭人的是兩人太陽穴處植入的紫色晶石,隨著呼吸明滅,像在抽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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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肉火鍋的食材,隨時可以更新鮮。劉權的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頸動脈。
書房側門無聲開啟。琪拖著腳鐐走進來時,鐵鏈在地麵刮出的每道痕跡都滲出黑血。她左眼的傷痕已經化膿,黃綠色液體順著顴骨滑落。但最令梓琪心驚的是,琪的右手小指不見了,斷口處纏繞著熟悉的黑氣。
告彆時間。劉權退到八卦圖案的陰影處,身影竟開始變得半透明。
琪踉蹌著撲來,枯瘦手指抓住天蛇杖。杖身爆發的綠光中,梓琪突然看見無數記憶碎片——琪被按在祭壇上,劉權用骨刀劃開她的後頸;涵曦在暗處冷笑,手中捧著的正是那節斷指...
山河社稷圖殘片在你脊柱裡。琪的聲音直接在腦內響起,帶著精神撕裂般的疼痛,李醫生知道怎麼激活它們...小心你後頸...
劉權突然出現在兩人之間,黑袍翻湧如活物。他分開她們的動作輕柔得像在拆開信箋,但梓琪聽見琪的腕骨發出脆響。
日落前。他在梓琪耳邊輕語,呼出的氣息帶著腐葉堆下的腥味,否則明天的實驗品會少一根舌頭。
踏出劉家大門時,初夏豔陽如熔鉛澆在皮膚上。梓琪握緊天蛇杖,發現杖頭白蛇的鱗片已變成決絕的猩紅色。身後宅邸的飛簷上,石雕睚眥的眼珠正隨她移動。
她沒看見書房窗前,劉權手中的青銅幣已熔化成液態,在掌心組成微型星圖。涵曦從背後貼上來時,翡翠項鏈墜子自動翻開,露出裡麵針孔攝像頭記錄的畫麵。
血引術是假的。她指尖繞著劉權衣領上的黑龍刺繡,那丫頭在撒謊。
劉權輕笑,窗外梧桐突然枯萎了三棵。他袖中爬出一隻透明蜈蚣,正是一小時前從梓琪耳後取出的監視蠱。
重要的是她去找李醫生。他彈指間,蜈蚣化作灰燼,那老東西手裡的《神農本草》...正好缺一頁女媧血祭篇呢。
涵曦的咳嗽聲完美掩蓋了嘴角得逞的弧度。她沒告訴劉權的是,自己旗袍盤扣裡藏著孫家特製的傳訊紙鶴,此刻正在微微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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