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的華氏捐了一千畝良田和五萬兩銀子。
蘇州的王氏捐了五百畝良田和三萬兩銀子。
都隻求能在新朝保住家族的地位。
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多久。
陳永華再次送來密報,說錢謙益不僅與瞿式耜有書信往來。
還通過自家在杭州的商號,給何騰蛟部送去了五千石糧食和兩百匹戰馬。
商號的賬冊上記著“運往吉安,接濟何部”。
密探還截獲了商號掌櫃與何騰蛟幕僚的對話,說“錢大人說了,這是一點心意,以後還要多聯絡”。
更嚴重的是,錢謙益還派了一個幕僚去廣西,給永曆帝送去了“對付大夏之策”。
裡麵寫著“大夏軍北伐時,可從廣西出兵,襲擾大夏的後方;江南士紳多不滿大夏,可暗中聯絡,讓他們內應”。
鄭森看著密報,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他本想等北伐拿下徐州後,再處置錢謙益,念及他曾為穩定江南人心有功,不想在北伐前引發動蕩。
可現在看來,錢謙益根本沒有安分守己的心思。
反而在暗中勾結外敵,想顛覆他的政權,若再放任,必成大患。
他當即下令,讓錦衣衛逮捕錢謙益,關押在刑部大牢。
審訊時,錢謙益穿著一身乾淨的儒衫,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還在試圖為自己辯解。
“陛下,臣隻是念及永曆朝廷是明室正統,不願見漢人自相殘殺,並無二心!”
您若能歸降永曆帝,奉其為正統,江南的士紳定會全力支持北伐,何愁清軍不滅?”
“正統?”鄭森冷笑,他坐在審訊室的主位上,目光像刀一樣銳利。
“永曆朝廷偏安廣西,被孫可望控製,去年一年換了三個駐地,連自身的安危都保不住,算什麼正統?”
你助何騰蛟攻打吉安,就是在拖北伐的後腿,就是通敵!
你給瞿式耜的信裡說‘大夏軍北伐必敗’,還說要‘聯絡士紳,內應外合’,這些你都忘了?
你派去廣西的幕僚已經招了,說你讓他告訴永曆帝,‘等大夏軍北伐,你會策動江南士紳叛亂’,你還敢狡辯?”
錢謙益的臉色從蒼白變成鐵青,他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最後癱坐在椅子上,沒了之前的傲氣。
直到被賜自儘時,他依舊改不了貪生怕死的本性。
鄭森念及他曾是自己的帝師,教過自己幾天經書,賜他全屍,讓他跳秦淮河自儘。
可錢謙益站在秦淮河畔,看著渾濁的河水,猶豫了半天。
嘴裡反複喃喃道:“水太涼,水太涼,我怕冷……”
最後還是錦衣衛不耐煩了,把他推了下去。
這一幕被河邊的百姓看在眼裡,紛紛嘲諷:“當年清軍南下,他也是說水太涼,不敢殉國,投降了清軍。”
“現在被陛下賜死,還是怕水涼,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虧他還是江南的文壇領袖,連一點骨氣都沒有!”
鄭森得知後,也隻是搖了搖頭。
錢謙益的結局,是他自己選的,若他能安分守己,哪怕隻是閉門著書,不參與政事,鄭森也不會動他,可他偏偏要通敵,怨不得彆人。
念及錢謙益曾為穩定江南人心有功,鄭森下令不牽連其家人,隻查抄錢氏的家產。
沒收無錫的良田五千畝,罰銀十萬兩。
無錫錢氏是江南的大族,占了無錫近半的良田。
不少百姓都租種錢氏的土地,被剝削得很苦。
這次查抄後,鄭森讓人把這些良田分給了佃農,讓他們成為自耕農。
百姓們都很高興,說“陛下是為民做主的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