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煩心的不是俸祿多少,左右他花錢的地方不多,家裡也從來不關心,自有王夫人和賈母來打理。
他唯一在乎的是年底的政績審查。
幾個月前結束了歲考,賈政得到的評價很是一般,勉強評了個中等。
這幾個月以來賈政並未發奮圖強,努力創造業績,主要也是因為工部實在太過清閒。
太上皇和隆安帝都龍體安康,也儘皆是節儉的主兒,大型宮殿的建設自然是沒得想。
陵寢之類的則早就在修建了,已成慣例,並不能加入政績裡。
賈政偏偏又是個不大不小的工部員外郎,既不用他外派,又參與不進瑣碎工程,近來唯一參與過的就是東宮的修繕。
眼瞅著年底的考核要過不去了,賈政可謂是心急如焚。
若是真個兒說起來,他並不在乎官職高低、俸祿多少,隻要事兒少,又有誌同道合的友人陪他清談,賈政自然能樂在其中。
隻是,他不在乎這些,卻是在乎彆人目光的。
一旦考核未能通過,少不了就要降職。
本來賈政就覺得被林珂這個小輩壓一頭有些難為情,要是在遭貶謫,他都不知道會被下人如何議論。
儘管並沒有人在意這種事情,或許賈政是唯一一個。
先榮國臨終前上表,請求皇帝給了賈政一個員外郎的官,到如今不知多少年過去,竟是不升不降。
倘若這次沒能過關,賈政甚至有一種愧對生父的感覺。
“唉,總不能去求珂哥兒吧?”
賈政很是煩惱的念叨了一聲。
被晚輩比過他都覺得丟人,何況是去求晚輩幫自己走後門呢?
說實話走後門他都不願意,可又沒了法子。
“珂哥兒時時能入宮麵聖,想來能幫到我。”
賈政便暫且這麼定下了主意,便揮毫寫了請帖,要讓下人送去給林珂,邀請他過來做客。
可是臨到要叫人的時候,賈政卻又猶豫了。
“就這麼招呼他到底有些不好。”
賈政便想著讓好大兒賈寶玉去請林珂,一方麵更加隱秘,另一方麵也顯得更加親切。
至少,這樣更難讓彆人知道自己求了林珂。
“來人啊,去將寶玉叫過來!”
很快便有下人進來道:“老爺,寶二爺去了老太太那裡。”
賈政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我親自去一趟就是。”
事實上,他聽說了家裡的那起子狗屁倒灶的事兒,要說賈政對此完全不曾察覺,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難道他就不知道趙姨娘品德低下、見天兒鬨事,還與王夫人處處使壞麼?
賈政不願搭理的原因很簡單,他讀過的聖賢書告訴他,後宅裡就該是正妻主管。
但男人的小頭又讓賈政明白,趙姨娘這樣的女人實在不能少了。
所以他對賈寶玉的行為竟然還很認同,覺得這兒子總算聰明一回,沒有做出寵妾滅妻的糊塗事兒來。
才因為感覺兒子到底還是繼承了自個兒幾分優點而欣慰的賈政,很快就在賈母院兒外聽到了賈寶玉撒嬌般的聲音。
“老太太,碧痕固然有錯,可其實不至於被趕走吧?”賈寶玉向賈母求情道,“我想著,不若幾日後再將她找回來?到那時候碧痕一定也認識到錯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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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如今是著急得很,他本以為走了個碧痕而已,起碼自己還有那麼多丫鬟。
誰知道昨兒晚上沒一個丫鬟願意伺候他的,他的選擇隻剩下一個,便是夏金桂的丫鬟寶蟾。
可是寶蟾那裡鬆鬆垮垮的,賈寶玉不大喜歡,而且他一開始就是覺得膩了才去尋碧痕的。
問過了身邊一圈兒人,他才算是知道了原因。
原來丫頭們見碧痕與賈寶玉睡了一晚,第二日就卷鋪蓋走人了,沒一個人求情不說,連共犯賈寶玉都做了逃兵,現在哪個還敢頂風作案?
賈寶玉欲哭無淚,他是不想幫碧痕麼?這不是想著先避避風頭,回來再說嘛。
而且,那時的他也不知道後果會如此嚴重啊。
意識到自己出了大錯的賈寶玉,難得果斷了一回,打算彌補缺漏。
當然,要他去求王夫人還是太難了,他便選擇去找了最寵自己的賈母。
“寶玉,到了如今,並非你說碧痕罪不至此,她便能被接回來的。”
看著眼前最寵愛的小孫兒,賈母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她心道:寶玉若是在最開始不曾逃避,而是主動護著碧痕,還不至於到現在的地步。
但眼下已成鐵案,再想翻案,卻是不可能了。
“老太太,您是家裡的定海神針,隻要您說一句話,碧痕她一定能回來的對不對?”賈寶玉仿佛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一般,趴在賈母腿上撒嬌。
賈母心累不已,這賈家已經不是以前自己能一手遮天的賈家了。
如今王夫人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親信,夏金桂又是個狼子野心的,賈母一個光杆司令能做什麼?
就在賈母還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聽外麵一聲厲喝。
“孽障!又在說什麼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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