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廿並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會對那個隊長受傷的事情這般看重,每個人都跟如臨大敵似的。
所有人都沒敢鬆懈下來,藜廿坐在靠後的位置上,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的臉色,並沒有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繩,一根細小的絲線掉落在了桌麵上,然後不見了蹤影。
等問完事情的經過之後,那審問的人沒有在這裡逗留太久,勒令他們離開這裡,而後匆匆離開。
滿是消毒水氣味的環境,再加上嚴防死守,以她現在的處境根本不能深入其中,藜廿在心底默默記下了來時的路,隨著眾人離開了這裡。
此時的其中一間房間裡,五六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全都圍在了一張病床前,整潔乾淨的的病房裡,白熾燈照的明亮。
而這時候躺在病床上的身形,麵具已經被摘掉,顯露出了一張毫無血色的的麵容,坑坑窪窪的,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痕,黑色的紋理也漸漸在臉上顯露出來,手腳已經被五花大門的捆綁起來。
滴落到地麵上的血跡,已經不再是鮮紅色的,而是帶著腐蝕性的紅黑色,在地麵上暈開,冒著黑色的熱氣。
而在血跡不遠處的地上,是一張已經腐敗布滿黑色黴點的麵皮,整個房間裡就隻有儀器作響和鏈條的聲響。
牆麵上的時鐘一直在走著,時針轉動的聲音伴著儀器響起,一點也不突兀。
幾個身著白大褂的人都各自拿著一根有胳膊長的針筒,往病床上躺著的人紮去,而後快速遠離病床。
不多時,病床上那處傳來嘶吼的聲音,那聲音並不是一個人能發出的,是野獸嘶吼的聲響,緊接著就是拚命要從鏈條掙紮出來的動靜。
“走,我們先出去,讓他先冷靜一下。”人群中較胖的白大褂,握了握拳頭,嚴肅的說道。
“老師,那張麵皮怎麼辦,好像已經損壞了。”一道青年的聲音響起,語氣帶著滿滿的可惜。
“丟了吧,叫地牢的人重新取來一張就是了,這可是那位身邊得力的乾將,我們可耽誤不得。”
“嗬!藏得還真是夠深。”
一聲清脆的響指聲在空寂的房間裡響起,柏朝南此時斜靠在一張沙發上,長腿翹起二郎腿,另一隻手擱在下巴下,眸子緊盯著投射在他麵前的畫麵上,畫麵裡正是病床裡的一幕幕。
大手一揮,畫麵消失。
“南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一旁的樂奇好奇的問道。
“嗯,有點發現。”
柏朝南點了點頭,起身站到了窗前。
此時窗外的場景,已經不是地牢裡不見天日的昏暗光線,而是陽光燦爛,空氣清新。
這裡是城堡裡的某間房間,是樂奇這個小少爺身份的專屬房間。
這次的試煉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一邊是城堡的麵具舞會,另一邊則是地下牢籠的黑暗酷刑,這回還有個研究室,要素一時間太多,這次的試煉者會不會迷失心智,忘了自己到底要乾什麼呢,還真是挺有看頭的。
柏朝南唇角勾起,轉身邁步。
“南哥,你去哪裡?”
“去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