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再次被關上,躺在床上閉眼的柏朝南,緩緩睜開眼睛,摸索著床邊,坐了起來,盤腿坐在了床上。
再次嘗試著凝聚起自身的能量,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
柏朝南大喘著氣,大顆大顆的冷汗從額角上滴落下來,眼前依舊還是漆黑一片,他的手掌死死的攥緊成拳頭,眉頭緊蹙。
還是不行嗎?
隻要自己能凝聚起能量,身上的重傷和眼睛,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他朝床邊的位置微微偏了偏頭,腦海中閃過黎廿離開房間留下的對話。
“你身上還有餘毒未清,這幾朵骨花你先拿去療傷用,你的身體,還需要慢慢療養,尤其是現在,是最為關鍵的時候。”
柏朝南反問道:“這是在試煉中吧。”
按照正常的流程,參與塔樓計劃的人,是不可能也是禁止接觸到現實的外界的,怎麼可能可能會見到家人,這很有可能是塔樓給那些人,最後的終極考察。
“是的,所以希望你儘快養好傷。”
的確,在試煉中,危險是無處不在的。
柏朝南伸手往床邊的櫃子摸去,很快就抓到了放在桌麵上的骨花,一共五朵,他毫不猶豫的,拿起一朵,碾碎,塞進了嘴巴裡。
外邊的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夜風微涼,藜廿關好門後,甚至推開一個櫃子,擋在門後,吹滅屋內的蠟燭後,舉著一盞煤油燈,揭開通往地下室的木板,走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正在一步步往移動,聽到下來的腳步聲,坐在下方的藜正路和藜桉起身,看了過去。
“阿廿,你沒事吧,還有那個小夥子怎麼樣了?”
藜正路見藜廿走了下來,急切的問道。
“我沒事,那人也沒事了。”
“爺爺,你看我沒說錯吧,阿姐現在不同往日了,肯定是有辦法解決的。”
“阿姐,折騰了這麼久,餓了吧,桌子上有食物,還熱著的呢,趕緊去吃了。”
藜桉拉著藜廿的手,招呼道。
一個白麵饅頭,再加上一碟醃製好的臘肉和青菜,雖然沒什麼油水,但已經也算豐盛了。
藜廿也不嫌棄,一口一個,很快解決了晚飯。
深夜,藜廿睡在屬於她的,熟悉的房間內,聽到了隔壁那堵牆麵傳來“咚咚咚”的聲響,一下輕一下重,交錯響起。
有人在砸牆,隔壁住的是誰,藜廿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才第一晚,這麼快就露出馬腳了?
藜廿一下子就不困了,輕輕的從床上下來,腳步放輕,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牆壁上懸掛著一盞煤油燈,此時正散發著昏暗的光線。
藜廿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沒發出一點動靜,在隔壁的房門站定,手即將放上門把手的時候,卻看到門把從屋內拉下。
她迅速收回手,側身。
一道小身影從裡邊走了出來,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沒有光采,整個人的狀態是渾渾噩噩,額頭上卻是紅了一片,輕微的腫起了一小塊。
而在他的身後,一團黑色的影子緊緊粘連在他的後背上,瘋狂在蠕動著。
是藜桉。
躲在暗處的藜廿,眼神冰冷的看著。
那團黑色的影子操控著藜桉慢慢往她的房間走去,而後開始用額頭敲門,連續敲了幾下,額頭上的血跡沾染到了房門上,而後,房門被莫名推開了。
但藜桉並沒有走進去,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站了兩分鐘之久,而後再次掉頭,返回了房間。
藜廿並沒急著回去,而是在原地等了片,等到完全沒有異常時,準備上前打開藜桉的房門,就聽到樓梯那邊傳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