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久居深山,生性憊懶,對人間事知之不多,更彆提修行之人了。
柳玉京從深山走出,準備入世,對此間的修行之人修行之事自是好奇的緊。
眼看祝千秋提及此事,他端坐起身子,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是如何得知修行之事的?”
“我……”
祝千秋見他‘上鉤’,麵上故意擺出一副欲言又止之態:“我曾經在山裡遇見過一位老神仙,是他教我的。”
她深知自己重生之事不能讓旁人知道,故而早就打好了腹稿,將自己身上的不合理之處儘數推給那位不存在的‘老神仙’。
“山裡遇見老神仙?”
柳玉京聞言眉頭一挑,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暗想這姑娘又是拿的什麼劇本?竟能有此奇遇。
“對呀!”
祝千秋訥訥的點點頭,說道:“那位老神仙說我根骨清奇,不僅教我修行,還告訴了我許多東西。”
她深思熟慮的話術,配上那張不足十歲的稚嫩童顏,極具欺騙性。
“……”
柳玉京被她所提之事勾起了好奇心,問道:“小秋千,能否和我說說你是怎麼遇見那位老神仙的,那老神仙又告訴了你什麼?”
“這……”
祝千秋咬著下唇故作一副糾結之色,說道:“可是我答應過老神仙,不能隨意和他人提及此事的。”
“無妨。”
柳玉京笑問:“你答應過老神仙不能隨意和他人提及此事,那就是說,隻要不隨意,就可以提及,對嗎?”
“啊……”
祝千秋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實則心中暗自竊喜,繼續引導話題:“先生,什麼叫不隨意呀?”
“我也是修行之人。”
柳玉京見她還沒‘反應’過來,當即招手從院的小水池中攝來一團水,在手中揉圓搓扁。
他把玩著手中的水團,笑著提議道:“你和我說說那老神仙之事,我教你幾個控水的小法術,如何?”
“唔……”
祝千秋搖著頭撇著嘴,似乎對他展現出的控水小法術並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柳玉京屈指一彈,將手中的水團彈回池塘中,蹙眉問道:“那你想學什麼樣的法術?”
“先生,我不要學法術。”
祝千秋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道:“先生若是願意幫我一個忙的話,我就和先生說說那位老神仙之事。”
“幫你一個忙?”
柳玉京聞言頓時升起了些許戒備之心,問道:“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忙?”
“先生答應了我才能說。”
“你不說我怎麼答應?”
“……”
兩人大眼瞪著小眼,誰都沒有退讓。
許久,祝千秋才頹然的移開目光,輕聲道:“非我不願和先生說,而是此事關乎我溪山部近百戶人家的性命,實在不得不慎重對待。”
“關乎溪山部近百戶人家的性命?”
柳玉京聞言心頭一凜,臉上的笑容漸漸隱沒,眉眼中也多了幾分殺氣。
溪山部乃是他庇佑的部落,如今祝千秋說她知曉一事關乎溪山部近百戶人家的性命,這與他打他臉有何異?
“你且說與我聽。”
柳玉京聲音都冷冽了幾分,直言道:“若真如你所言,我自會幫你。”
“……”
祝千秋麵色怪異的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何突然之間就改口了,而且就連言辭中都帶著殺意。
“溪山部待我不薄。”
柳玉京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了,便隨口解釋道:“而且這小院也剛修葺好,我可沒心思再移去彆處搭建。”
“先生大義!”
祝千秋見他那般姿態不由噗嗤一笑,心中暗想:‘這柳玉京不論修為還是品性都不差,前世怎地就沒聽說過呢?’
她偷偷的看了看四周,擺出一副訴說隱秘之態的對著柳玉京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