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玉京好奇的附耳過去。
祝千秋則壓著嗓音說道:“先生,我溪山部供奉的堂仙,其實是一條妖性未除的蛇妖。”
“……”
柳玉京木然的轉過頭,看著她,沒好說‘我就是那條妖性未除的蛇妖。’
許是想到了什麼趣事,他板著臉,強忍笑意的問道:“什麼叫妖性未除?”
“就是…就是……”
祝千秋滿臉糾結的想了想,正色道:“就是它庇護我溪山部,其實是想著日後用我們當血食的,並非是真心庇護。”
“……”
柳玉京聞言心頭一動,不僅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怪異,原本的戲謔之心也漸漸消弭。
畢竟,蛇妖是真有這個打算!
可蛇妖久居深山,還是個死宅性子,祝千秋又是怎麼知道它有這打算的?
柳玉京眉頭緊蹙沉思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其中關鍵,便問道:“這些事是那老神仙告訴你的?”
“昂。”
祝千秋點點頭,煞有其事的說道:“老神仙和我說了此事,教我修行,讓我日後對付那蛇妖。”
說著她話鋒一轉,恭維中又帶著篤定的說道:“我觀先生也是修行之人,若是能得先生相助,此事必成!”
“……”
見她一本正經的邀請自己對付自己,柳玉京心中啼笑皆非的同時,也在思量著她口中的‘老神仙’究竟是誰,和蛇妖又有什麼仇。
可任他把蛇妖生平回想個遍,也沒想到蛇妖與哪個修行之人結過仇。
蛇妖數百年的生平中,大多都在吃、睡、以及修行,唯一結過仇的就是青莽山深處的那隻金猿…
那真是宿仇,宿敵。
但以那金猿睚眥必報的性子,若是它得知蛇妖做了溪山部的堂仙,最大的可能就是連夜出山把溪山部給平了泄憤。
是絕不會將鏟除宿敵的大願委托給一個小女娃的…
‘究竟是誰要置我於死地?’
柳玉京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似笑非笑的問道:“據我所知,能當堂仙者,修為無不精,實力無不強,你就這般篤定有我幫助就能對付那蛇妖?”
“先生可是覺得我修為低?”
祝千秋見他意動卻又猶豫,還當是他嫌自己修為低,當下神神秘秘的說道:“實不相瞞,老神仙離去時曾留了一處福地供我修行。”
“據老神仙推算,那蛇妖還有數年才會渡劫化蛟,在此期間它是不會對我溪山部之人出手的。”
“而這幾年,足夠我修行至二境了。”
“屆時,那蛇妖要應付雷劫,而我則有心算無心,任它修為不俗,也難擋天殺地殺以及我這人殺相合的三殺之威!”
祝千秋輕巧一笑,煞有其事的得出結論:“值此之時,若是再有先生相助,那蛇妖縱有百十條性命,隻怕也是十死無生!”
“……”
柳玉京目有異色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又細細品味她方才的所為所言。
恍惚中,他竟是莫名覺得眼前之人似乎不是一個尚不足十歲的稚童,而是個老謀深算的奇女子。
畢竟,就算有人在背後引導,一個九歲的孩子能說出這些話也著實太過早慧了些。
“我可以答應幫你對付蛇妖。”
柳玉京對她口中的‘老神仙’頗為好奇,說道:“但你需得帶我去見見你口中的那位老神仙。”
“唔……”
祝千秋似乎早就猜到他會有此意,麵露難色的說道:“先生,我方才不是說了嘛,老神仙已經走啦。”
柳玉京蹙眉問詢:“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呢。”
祝千秋憋著小嘴,頗為委屈的說道:“老神仙修為高絕,來去無風,我又如何能知曉他老人家的蹤跡。”
“……”
柳玉京聞言默然。
他本還想借機探探祝千秋口中的那位‘老神仙’與蛇妖有何仇怨的,如今聽聞對方已經離去,也隻能作罷。
“你且和我說說那老神仙是如何與你相識的,他又教了你哪些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