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廟中。
溪伯與祝家兄妹說明來意。
祝千易和祝千寒兄妹二人看到部裡叔伯們的慘狀,亦是義憤填膺,換上裝束便開始請仙。
因前兩次請仙都得到了回應,如今兄妹二人請仙已不複當初那般緊張。
另一邊。
柳玉京正在家中打著盹呢,便於冥冥之中聽到了祝家兄妹的呼喚。
“溪山部巫覡祝千易/祝千寒,求仙尊法駕臨身,救助我部子民……”
“……”
柳玉京的心神順著感應尋去,轉瞬間便附身到了堂仙廟中的神像上。
待看到溪伯等人齊聚一堂,地上還躺著幾個傷勢頗重的獵戶,他也便猜到了他們此次請仙為何……
堂仙廟中。
盤身蛇像的眸子中亮起熒光,隨即那點熒光便飛入祝千易的眉心。
廟中眾人見狀也知仙被‘請’來了,祝千寒緊忙行禮叩拜:“弟子祝千寒,恭迎仙尊。”
“溪山部首領溪舟行,恭迎仙駕!”
“恭迎仙駕!”
“不必多禮。”
柳玉京的心神附身在祝千易身上,目光掃視一圈後看向祝千寒,問道:“何事喚我?”
“稟仙尊…”
祝千寒起身將近期黑山溪山兩部之間的矛盾複述了一遍,著重強調黑山部之人仗著他們堂仙賜下的妖法欺人太甚,溪山部眾怒難平,故來請示仙尊。
“黑山部堂仙賜了妖法?”
柳玉京看向那幾個傷勢頗重的獵戶,屈指探出幾縷精氣沒入他們體內。
隨即走到那滿臉毒瘡的獵戶身前,待靈識探查到他頭顱內有一團黑氣作亂,當即伸手在其頭上淩空一抓。
卻見那痛苦呻吟的獵戶渾身一顫,七竅中竟是溢出縷縷黑氣。
而隨著那些黑氣溢出,他麵部的那些毒瘡竟是肉眼可見的消了下去。
待七竅中不再溢出黑氣,那獵戶像是被抽走了周身精氣似的長舒一口氣。
感受到臉部的痛癢正迅速消退,那獵戶也知自己性命無憂了,儘管周身酸軟無力,還是吃力的翻身叩拜:“多謝仙尊相救。”
“……”
柳玉京將那團汙穢黑氣攝在手中搓圓捏扁,思量著該如何處置黑山部頻頻來犯之事。
人家都蹬鼻子上臉了,自己身為溪山部的堂仙,若是不表示一二,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他思量一番後便也有了主意。
柳玉京的目光落在祝千寒身上,伸出手指敲了敲臉上的麵具,問道:“廟中還有多餘的巫麵嗎?”
祝千寒點點頭:“有!”
“取四麵來。”
“是!”
祝千寒雖不明他所言何意,卻還是立馬跑去廟中偏房找了四張繪彩巫麵。
相傳,凡人不可直視仙容。
而巫覡又是仙家附身的媒介,故而有了巫麵這種遮蔽麵容的‘法器’。
這些巫麵上的色彩多是些礦物混合牲畜或蟲豸的血液所繪,圖案也多是以猙獰凶戾為主,以此維持巫覡的神秘和仙家的威嚴。
在柳玉京的示意下,祝千寒將取來的四張巫麵平鋪在供桌上…
柳玉京邁步到供桌前,指尖透出靈光,隨即秉以劍指在那四張巫麵的眉心處各自點了一下。
隨著靈光沒入,那幾張巫麵的眉心處俱是生出了一點青白色的蛟紋。
“我在這幾張巫麵上施了術法。”
柳玉京的目光落在了溪伯、溪長明、溪長峰、洪百旭四人身上,交代道:“你們四人戴著此麵,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
聽聞此言,溪伯、溪長明、溪長峰、洪百旭四人俱是瞳孔一震,屏息凝神的仿佛都忘記了呼吸…
“怎麼?”
柳玉京見四人呆愣在原地,聲音無喜無悲的問道:“沒有這個膽識?”
“……”
溪伯、溪長明、溪長峰、洪百旭四人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火熱。
四人回過神後不再猶豫,齊步上前,各自從供桌上選擇了一張巫麵。
“多謝仙尊賜法!!”
“去吧。”
隨著柳玉京聲音落下,祝千易眸中的靈光飛出,沒入供桌上的泥胎蛇像中消失不見。
待祝千易回過神後,隻聽到廟中留下一聲空靈縹緲的回音:“黑山部的堂仙,我自會向他討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