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長峰聞言眉頭一挑,問道:“您老還認識我爹呢?”
“你爹不是溪舟風嗎?”
“對啊。”
“哼哼…”
莊老巫醫瞥了他一眼,冷笑著說道:“當年你爹在山上追隻山豬,結果反被山豬拱斷了條腿,也是我給他治好的。”
“哈哈哈哈~”
溪長峰聽得自家老父親竟還有這等不堪回首的往事,樂的開懷大笑。
莊老巫醫與其身後的幾個學徒亦是失笑。
一行人說說笑笑之間,也來到了溪山部。
“咦?”
莊老巫醫似乎發現了什麼怪事,驚疑一聲的看向那處坐落在溪山部外圍山角的籬笆小院,蹙眉問詢:“那是你族中哪位長輩的住所?”
“您說那啊?”
溪長峰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恍然:“那是柳先生的小院。”
“柳先生?”
莊老巫醫聞言眉頭一挑,再次問詢:“你溪山部何時多了一支柳氏了?”
“柳先生不是我部土生土長的族人。”
溪長峰見老巫醫對此頗感興致,壓著嗓音的解釋道:“柳先生原是山外之人,入山避世時正巧被我們遇上了,大伯就邀請他來咱們溪山部定居了。”
“山外之人……”
莊老巫醫聞言麵露恍然之色,微微頷首道一句:“是個能人。”
“嘿嘿。”
溪長峰嘿嘿一笑,壓著嗓音問道:“這您也能看得出來?”
“你不廢話嗎?”
莊老巫醫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一句:“旁邊全是雪,就那小院子裡不沾片雪,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不同尋常吧?”
在其身後,幾個背著藥箱的少年好奇的打量著不遠處的籬笆小院,似乎想從中看出不同尋常之處。
“不瞞您說。”
溪長峰煞有其事的吹噓道:“當初我一見先生,就覺得他一定是個能人,不管是穿著還是舉止,那都和咱們這些山裡人大不一樣。”
“您懂那種感覺嗎?您不懂…”
溪長峰滿臉顯擺之色。
他雖不懂什麼叫畫風不一樣,但卻能辨彆得出有些人就是不一樣,用大伯的話說,好像叫什麼……叫什麼氣度脫俗?
“……”
莊老巫醫沒有反駁他,反倒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祝由部在此間也算是大部落了,他年輕時也曾見過山外之人,對此深有體會。
“你溪山部好福氣啊~”
莊老巫醫酸溜溜的瞥了他一眼,說道:“老夫上次看到山外之人還是年輕時,偏偏那人還長著一張臭臉。”
“嘿嘿,柳先生可不一樣。”
溪長峰挑著眉頭,滿臉顯擺之色的說道:“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叫和顏悅色,柳先生對咱們就是和顏悅色。”
“行了行了。”
莊老巫醫滿臉嫌棄的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帶路的同時也不忘戲謔一句:“彆拍馬屁了,人家又聽不到。”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溪長峰對此不以為意,反倒來了叛逆勁:“您都說先生是能人了,那您就怎麼就知道先生他聽不到呢?”
“你還要不要老夫給你族人換藥了?”
“換換換,您老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