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京看著眼前這幾個已經昏迷的采藥人,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當日遇見的那隻小兔子…
入山采藥的,信奉的還是垚靈娘娘。
不用想,這幾人定是祝由部之人。
當初柳玉京離化蛟還差一些精元,用人情從垚靈那換了些參精根須,以此破境,又用蛻生之法換了她的化形術,才有今日麵貌。
方才柳玉京趕路的途中看到幾人,見他們遇難,便順手救了下來…
眼下如何處置是個問題。
幾人都昏迷了,若是將其喚醒,難免生事;要是扔在這荒山野嶺的,又恐遭山間野獸所害;
柳玉京思量一會兒,似是有了主意,當即升起雲頭架著幾人改道而去。
虎躍嶺聽起來不像是什麼善地,想來那虎妖也不是什麼善茬,說不定是盤踞一方大妖!
而垚靈乃是千年參精得道,對這一帶的大妖無比熟悉,或許能從她那打探到一些有關虎妖的消息……
不多時。
雲霧落在一處山穀之中。
柳玉京還未來得及施法通傳,靈識便已察覺到了林間藏匿著一隻小鹿,正打量著自己。
他順著那道審視的目光看了過去,笑著招呼道:“垚靈道友既知客來,何不現身一敘?”
“你是……”
那隻小鹿從林中慢慢走出,眸中帶著戒備之色的問詢:“你是玉京子?”
“正是在下。”
柳玉京見她認出自己,當即拱拱手解釋道:“那日借得垚靈道友三根根須,柳某回去後修行破境,小有所得。”
說罷,他顯露妖氣在身後彙聚出一條玉蛟的虛影,以此證明身份。
“噫!你化蛟了?”
那隻小鹿見他如今已經化蛟,張著小嘴,滿臉不可置信之色,當即同樣化作人形行了一禮。
“還是托了道友之福。”
柳玉京笑著打趣一句:“若非道友相助,柳某不見得化蛟的這般順利。”
“……”
垚靈並未接話,隻好奇的打量著他,眉眼盈盈的似乎是在打量著什麼稀罕物。
她深知蛇類化蛟有多難,自然不會因為對方一句恭維,就真覺得人家化蛟是自己的功勞。
垚靈看到他身旁有幾個昏迷的祝由部族人,似是想到了什麼事,麵色微變的說道:“你來此何意?”
“道友莫要誤會,此四人非我所害。”
柳玉京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微表情,為避免誤會,當即指了指一旁還在昏迷的四人,說明了緣由。
“他們幾人都已昏迷,我也不願生事將他們喚醒,索性就將他們送來你這兒了。”
“原來如此。”
垚靈恍然的點點頭,用揶揄的口吻說道:“這般說來,我還得替部下子民給你道聲謝咯。”
“大可不必。”
柳玉京笑著擺擺手,似有所指的說道:“其實柳某來此,還有一事相求。”
“……”
垚靈聞言一個激靈,變臉似的冷聲問詢:“你不會又想打我主意了吧?”
“呃……”
柳玉京見她一副戒備的模樣不由啞然,啼笑皆非的說道:“我還欠道友一個人情呢,又怎會行此恩將仇報之事?”
“如此最好。”
垚靈見他不是提升了修為又來打自己主意,也是暗自鬆了口氣。
之前相遇,她尚且不懼,但為了避免麻煩,也為了結個善緣,就借了三根根須給柳玉京。
但這次相遇,柳玉京已經化蛟,實力已非往日而語,若是真起了歹念,她自問不是對手。
而且她深知柳玉京對藏匿逃遁之法的研究不在自己之下,在其手中,自己說不得連逃都逃不掉……
方才聽柳玉京又說有一事相求,她瞬間便應激的覺得對方是不是又在打自己的主意。
如今見柳玉京沒有惡意,她自是心頭一鬆。
“我門庭中的一位後輩被一虎妖所擒,此獠讓我去虎躍嶺贖那後輩。”
柳玉京先是道明緣由,隨後客氣的說明來意:“柳某生性憊懶,不喜走動,對此間妖邪知之甚少,便想著順路來垚靈道友這問詢一二。”
“虎躍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