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靈持筷的手微微一頓,說道:“二哥,外麵好像來了個姑娘。”
“噓……”
柳玉京做了噤聲的手勢,還沒來得及與她說明祝千秋之事,便看到那個半大丫頭已經推門尋了進來。
“先生……”
祝千秋問詢香味的話還沒說出口,便看到了坐在柳玉京對麵的女子,頓時神情一怔。
而垚靈見自家二哥神色有異,又想到他方才的噤聲之舉,瞬間也似明白了什麼。
“小秋千。”
柳玉京對著祝千秋打了個眼色,招了招手笑道:“快來嘗嘗我的手藝如何。”
說著他又看向對麵垚靈,似有所指的打趣道:“溫道友,這丫頭乃是我一後輩,算是忘年之交,你不介意咱們的桌上再多副碗筷吧?”
“……”
垚靈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後瞬間便入了戲:“柳道友說笑了,這是柳道友的家,我受邀來此做客,豈有喧賓奪主之理?”
“……”
祝千秋看到柳玉京的眼色,又聽到他稱呼那女子為道友,瞬間便‘明白’了。
這女子定是柳先生口中那兩位修為相仿的好友之一!
沒曾想先生的動作竟這般快!
祝千秋心中欣喜,當即跨入院中也坐到了桌邊。
待看到那女子似乎身具清靈之氣後,她心中欣喜更甚,暗想:‘不愧是先生的朋友,這身清靈之氣塵泥不染,修為應當不俗。’
她有模有樣的與垚靈拱拱手:“在下祝千秋,師從一山野老神仙,見過溫前輩。”
“……”
垚靈見她竟是修行之人,又想到二哥對其態度頗為怪異,一時也拿捏不清自己該如何介紹。
她放下手中筷子同樣回了一禮,隻模棱兩可的應道:“我叫溫婉,是柳道友的…嗯……朋友。”
“……”
祝千秋聞言眉頭微蹙,想到先前柳玉京的眼色,又想到眼前這女子的舉動,心中暗想:‘莫非是先生還沒和她提及助陣斬妖之事?’
‘是了,她既是受先生相邀而來做客,而且還不認識我,那肯定就是先生還沒來得及提此事!’
她偷偷用餘光瞥了眼柳玉京,正巧碰上柳玉京給她打眼色。
祝千秋‘秒懂’的回了個眼色,示意自己不會亂說話,亂你計劃的。
柳玉京見她那眼色,神情不免有些怪異,暗想:‘這丫頭又想哪去了,怎麼一副我懂我懂的怪模樣?’
“既都認識了,那就嘗嘗菜肴如何。”
柳玉京招呼兩人吃菜,心中則琢磨著該怎麼將這小丫頭糊弄過去…
畢竟祝千秋上次可是讓他找人幫忙對付他自己的,他當初為了安撫這丫頭,還說自己確實有兩位修為相仿的朋友。
眼下垚靈在此,她說不準會將垚靈認作是那‘修為相仿的朋友’。
柳玉京又細想了一下方才祝千秋的表現以及眼色,頓時心頭一動的有了主意。
而垚靈同樣在思量著自家二哥與這小丫頭之間究竟是何關係,又為何要讓自己不暴露原有身份。
二哥是這溪山部的堂仙,曾言溪山部的山民並不知曉他的真名,莫非二哥是擔心我會暴露他就是此間堂仙的身份?
定是這般!
不過這小丫頭竟也是修行之人,而且還言師從一山野老神仙,想來二哥與那老神仙之間的關係也不同一般。
飯桌上。
三人各想各的,雖都不在一個頻道上,卻相處的分外融洽。
柳玉京削木作盞,飲酒做樂。
祝千秋見他盞中酒液好奇的緊,問道:“先生所飲之物是何瓊漿?”
“此為酒!”
柳玉京端著杯盞晃了晃,似有所指的說道:“這酒乃是溫道友自外界帶來的,此間難尋,飲之不僅可激體內陽氣,還能讓人若夢若醒,飄飄欲仙。”
“酒?”
祝千秋聞言眉頭一挑,心中嘀咕著我前世在外多年,怎麼沒聽說過酒這東西?
許是哪個小部落的特產?
她也沒多在意,隻好奇的問道:“我能不能嘗嘗這酒是何滋味?”
“……”
柳玉京本想道一句‘小孩不能喝酒的’,但一想這丫頭也是有修為傍身的,區區酒氣還奈何不得她,便道:“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