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酒啊,千人千味,能喝出什麼滋味全在於你自己…”
他一邊說著一邊施法又削出兩個杯盞,為祝千秋與垚靈各自斟上酒液。
“你若生性豪爽,飲得它後,那它便是液體之火,能激得你蕩氣回腸。”
“你若心中藏事,飲得它後,那它便是吐言良劑,可讓你暫時忘卻煩惱。”
“你若生性齷齪,飲得它後,那它便是壯膽毒藥,能讓你不知天高地厚。”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柳玉京沉吟了一會兒,總結道:“有人飲它如毒藥,有人飲它想睡覺,當然,也有我這樣的,純粹是為了解饞。”
“有這般玄奇嗎?”
祝千秋端著杯盞,滿臉狐疑的打量著杯中之物,隨即才抿了一口入喉。
這酒不是柳玉京前世多見的那種白酒,而是那種帶著回甘的米酒,度數不高,但對初嘗酒味之人而言,還是有些辛辣的。
祝千秋便是這般,初嘗一口,那張小臉便擰巴成了一團,覺得分外苦澀。
她不信邪的仰頭將杯中之物一飲而儘,待酒氣上湧,她齜牙咧嘴的便想要動用法力驅散體內酒氣。
柳玉京隻笑道:“若是用法力驅散酒氣,可就體會不到我方才所言之妙了。”
“……”
祝千秋聞言調動的法力一滯,蹙眉思量一番後還是散去了法力,想以此體會一下他所言的妙處…
不多時。
她的眼神便慢慢的開始迷離起來,那張嬌嫩的小臉上也隨之浮現出了兩抹紅暈,顯然是進入了微醺的狀態。
“嗯?”
祝千秋神情恍惚的驚疑一聲,驚奇的發現自己明明意識清醒的很,可腦海中卻不自覺的浮現出往日種種,身子骨更是飄飄欲仙。
柳玉京見她那般,似笑非笑的問道:“感覺如何?”
“是…是挺不錯的。”
祝千秋眼神迷離的咂了咂嘴,隨即咧嘴傻笑一聲:“嘿嘿,就是想…想……睡覺……”
話音剛落,她便趴在了桌子上。
“嗬嗬哈哈哈~”
柳玉京見狀失笑,笑這丫頭膽大,第一次喝酒居然就敢一口喝掉一盞。
一旁的垚靈亦是忍俊不禁,隨即似有所指的問道:“柳道友,現在能和我說說這姑娘之事了嗎?”
“……”
柳玉京也明白她的意思,輕輕地抿了口杯中之物後點點頭。
為避免被那傻丫頭醒來聽到,他還特意在兩人間施了個隔音的術法,這才將祝千秋之事細細道出。
起初,垚靈聽到那丫頭意欲屠蛇時,神色很是怪異,甚至動了殺心。
畢竟在她心中,自家二哥行事光明磊落,這丫頭身為溪山部子民卻顛倒黑白,搬弄是非,著實可恨。
後來聽到那丫頭想要殺那‘蛇妖’是源於誤會,或者說是源於那位老神仙,她的殺心才漸漸消弭。
待聽得自家二哥與其相處的種種,對其也是‘品性不壞’、‘可能是被有心人利用了’、‘身上或藏有秘密’等一眾評價後,便也對其多了幾分憐憫之心。
通過柳玉京的種種描述,她已把祝千秋看成了是個本性不壞,卻陰差陽錯被他人利用的可憐孩子。
當聽到前些日子自己三兄妹結拜後讓這小丫頭感覺天都塌了的始末後,垚靈頓時失笑出聲來。
“所以她是覺得我是二哥請來的幫手咯?”
“……”
柳玉京無奈的點點頭:“多半如此。”
“那二哥意欲何為?”
垚靈蹙眉沉思片刻,試探性的問道:“是殺了她以絕後患,還是?”
柳玉京搖搖頭:“她年歲尚小,並不知道自己是他人的棋子,而且她本性也不壞。”
“……”
垚靈微微頷首問道:“那二哥的意思是……”
“自然是配合她演出戲。”
柳玉京笑了笑,說道:“若是能引出她口中的那位老神仙,知其意圖,自然最好。”
他說著語氣一頓,悵然道:“即便引不出來,也能讓她知曉我等品性非那老神仙所言,好讓她明白是非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