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微弱的屏幕光映在許陽臉上,他正凝神注視著洞外樹上的監控傳回的畫麵。
深沉的夜色被積雪反射出慘淡的白光,
一個移動的身影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是一頭母狼。
它的體型明顯比記憶中的狼類要大上一圈,
蓬厚的毛發在嚴寒中如同披著一層灰白色的鎧甲,
這使得它在雪地中移動時,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
唯有那雙在黑暗中閃爍著幽綠光芒的眼睛,
顯露出它危險的本質。
它的動作有些遲緩,
透著饑餓帶來的虛弱,但依舊謹慎。
它似乎在用鼻子拚命嗅著空氣中的什麼,
最終,它的注意力似乎鎖定了山洞所在的方位,
開始在附近長時間地、焦躁地徘徊。
但接下來,這頭母狼並未嘗試衝擊或挖掘,
反而是在山洞側麵一處背風的雪坡下,開始瘋狂地用前爪刨挖,
很快,一個足以容納它身軀的雪洞形成了,
它一頭鑽了進去,似乎將那裡當成了臨時的避難所。
“極寒之下,外麵根本沒有活動的東西,它這樣下去,遲早餓死。”
許陽低聲對身旁的張月說。
張月沉默了片刻,轉身從物資儲備區翻找起來。
她找出幾根之前熬湯剩下的羊骨,
上麵還帶著些乾涸的肉碎和筋絡。
“試試這個吧,它餓極了,應該抵不住這個味道。”
兩人小心地計算著時間,通過監控確認母狼離開雪窩外出覓食後,迅速行動。
結果兩人將石門從裡麵打開後,
發現外頭已經被雪糊上了。
兩人一陣挖掘,終於勉強開出了一點路來,接著許陽迅速的將那幾根散發著腥膻氣味的羊骨奮力扔到了雪洞附近。
當母狼拖著更加疲憊的身軀空手而歸時,那幾根羊骨的味道像磁石一樣吸住了它。
它極度警惕地環顧四周,耳朵豎立,鼻翼劇烈翕動。
確認沒有埋伏後,才地頭在雪地裡尋找起來。
接著用強有力的頜骨將它們咬得哢哢作響,貪婪地啃食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一種無聲的“交易”在雪地裡進行。
每當母狼離開,張月便會準時出現,扔一些食物:有時是更多的骨頭,有時甚至是一小塊凍肉。
持續的投喂讓張月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
一次家庭會議上,她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們……能不能試著把它抓起來然後馴服它?”
這個提議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狼是群居動物,
一頭獨狼的出現往往意味著被驅逐或發生了變故,
其性情可能更為乖戾難測。
“末世裡,我們的武力太有限了。”
張月看向一旁玩玩具的兒子,聲音愈發堅定,
“振振還這麼小,我們需要多一層保障。如果真能成功,它會是強大的助力,更是一個比任何機器都警覺的活哨兵。”
“我想為孩子的安全,再加一道保險。”
“我們把它關進結實的籠子裡,要是能馴的好就養,馴不了就直接殺了。”
經過激烈的討論,目標被定下了:
嘗試馴化。
而第一步,就是瓦解它的心防。
張月穿上了最厚的衣物,內裡還襯了一層結實的牛皮,貼滿了暖寶寶。
雖然外麵很冷很冷,
但這麼好的機會擺在外麵,
張月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冒險一把。
她手裡緊握著投喂的肉塊,
身後石門縫隙裡,藏著許陽和張父,兩人手中的弓弩已然上弦,
箭鏃在幽暗處閃爍著寒光,死死瞄準著外麵的動靜,
許陽的手心全是冷汗。
張月深吸一口氣,慢慢挪出洞口。
母狼瞬間就發現了她,停止了啃食,
身體低伏,喉嚨裡發出威脅性的低沉嗚咽,那雙狼眼銳利如刀,緊緊鎖定了這個連續出現的神秘食物來源。
它的鼻子很靈敏,在野外生存這麼多年,早就猜到了那片區域,一定是有些古怪。
張月的心臟狂跳,她強作鎮定,將食物扔到比上次更近一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