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迷迷糊糊的睡醒,
身下的炕還熱乎著,
空氣中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有飯香味兒。
張月自己坐了起來,用右手撐著床沿。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自己的左臂。
腫脹已經消退了六七成。
手臂雖然還比右臂粗一圈,皮膚也有些鬆弛起皺,像是被撐開後還沒完全恢複彈性的布料,但那種緊繃發亮、透著青白的樣子消失了。
皮膚恢複了接近正常的顏色,隻是靠近關節的地方還有些淡淡的淤痕。
她集中精神,嘗試著抬起左臂。
肩膀傳來熟悉的酸痛和阻力,但不再是那種完全被鎖死的感覺。
手臂像生鏽的機器,發出嘎吱的“抗議”,
但終於,緩緩地、顫抖著抬離了床麵,舉到了胸前。
雖然隻能抬到這個高度,雖然過程中肌肉酸痛得厲害,但這完全是靠她自己的力量完成的!
巨大的喜悅瞬間淹沒了她。
“媽!爸!許陽!你們看!”
她興奮地喊著,聲音裡充滿了久違的活力。
張濟民正在整理藥箱,聞聲快步走來,看到女兒抬起的左臂,嚴肅的臉上終於綻開了一個欣慰又放鬆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我就說吧,能治。”
“你爹我醫術高明著呢!”
張母激動得眼圈又紅了,連鍋鏟都忘了放下:
“哎呦,真能抬起來了!老張,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許陽剛洗漱完進來,看到這一幕,直接愣住了,隨即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毫無保留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月兒!你能自己抬胳膊了!”
他幾步衝到床邊,想伸手去碰又怕碰壞了似的,手足無措的樣子逗笑了張月。
“嗯!就是還有點酸,使不上大力氣。”
張月放下手臂,活動著手指,雖然還有些僵硬,但屈伸抓握已經靈活了很多,隻是力道還很弱。
“慢慢來,骨頭縫裡的寒氣還沒散儘,力氣恢複需要時間。從今天起,你自己要主動多活動,像這樣…”
張濟民指導著張月自己做一些簡單的屈伸、旋轉動作,
雖然幅度不大,動作緩慢,但每一次主動的發力,都讓張月感到一種新生的力量在萌芽。
張月給自己暗暗鼓勁兒,
東北女人就沒有不行的時候,
許父也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亮著。
“姑娘能動了?太好了!快來看看這個,保準你高興!”
他把平板遞過來。
屏幕上分割著幾個清晰的監控畫麵。
蔬菜區在明亮的燈光下生機勃勃,四季鵝悠閒地踱步,不再驚恐。
而在畫麵邊緣,那片曾經冰蟲出沒的寒冷岩壁區域,此刻被幾盞大功率的探照燈和散發著穩定熱量的電暖片照得通明透亮。
就在那片光明與溫暖的邊緣,幾個極其微小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