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
三個字,是宣判。
張勤的血涼了。
手腕劇痛,她悶哼一聲。
那隻手不留任何餘地,純粹是占有。
“李霄,你弄疼我了。”
她沒有掙紮,隻是說。
鉗製的力量,鬆了。
張勤本能地後撤,試圖奪回安全距離。
她失敗了。
剛鬆開的禁錮,下一秒卻換了位置。
腰間一緊,一股無法抗衡的巨力將她整個人向後拽去!
“砰!”
她的臉頰,結結實實撞在他硬如鐵板的胸膛上。
鼻腔一陣酸澀。
那股熟悉的,混雜著硝煙、金屬和藥水的男性氣息,霸道地灌滿了她的全部呼吸。
“李霄!放開!”
她雙手抵在他胸前,拚命發力。
沒用。
他的右臂是一道鋼鐵焊死的堤壩,她的所有反抗,都隻是讓那堤壩收得更緊,緊到要將她的骨頭都嵌入他的身體。
“你瘋了!”
她的聲音發顫,又氣又急。
樓下,兩家人的談笑聲還隱約可聞。
他想乾什麼?!
李霄沒有回答。
他死死抱著她,臉埋進她的頸窩。
張勤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極輕微地發抖。
不是憤怒。
是一種……崩潰。
她的掙紮,不知不覺停了。
耳邊,隻剩下他沉重、紊亂的心跳。
咚……咚……咚……
一下下,砸在她的耳膜,也砸在她的心上。
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安靜裡。
一滴液體,毫無預兆地從上方滴落,砸在她的額角。
很涼。
隨即,順著她的皮膚,緩慢地,滾燙地,滑進她的眉心。
張勤的整個身體,瞬間僵直。
所有的動作,所有的思維,都在這一刻,停擺。
這不是汗。
李霄……哭了?
這個認知,比他剛才所有失控的舉動加起來,更具摧毀性。
那個在槍林彈雨中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男人。
那個把所有情緒都封存在冰冷麵具之下的男人。
他哭了。
她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著。
“張勤……”
他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破碎,嘶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我愛你。”
三個字。
像一道毫無邏輯的指令,繞過了她所有的大腦皮層,直接擊中了她的中樞係統。
她以為會是質問,是不甘,是憤怒。
卻唯獨沒算到,是這三個字。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像在自言自語。
“我隻知道,等我反應過來,你已經……長在我心裡了,挖不掉。”
“我試過。”
他的手臂收得更緊,她快喘不過氣。
“我試過把你當成任務,當成最高級彆的‘戰略資產’。我以為,守著你,確保你絕對安全,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