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幣案的偵查暫時陷入了僵局。“強哥”行動謹慎,很難抓到直接證據和上線。
所裡的工作重心,又回到了日常的雞毛蒜皮。
這天,值班室接到一個激烈的報警電話,說是南坪村有兩戶村民打起來了,動了鋤頭,快出人命了!
李建國和陸野立刻帶著人趕了過去。
南坪村是還沒拆遷的城中村,都是自建房,鄰裡之間因為宅基地、排水、采光等問題吵架是常事,但動鋤頭可不常見。
到了現場,好家夥,兩家人男女老少十幾口人正吵得不可開交,推推搡搡,地上還扔著兩把沾泥的鋤頭,幸虧被鄰居拉開了,不然真得出事。
一了解情況,又是老掉牙的宅基地邊界糾紛。
張三家說李四家新砌的院牆過了界,占了他家地方。
李四家說沒有,說邊界一直就是這樣,還說張三家門口的滴水簷伸得太長,影響他家。
吵了幾十年了,這次因為李四家翻修房子,矛盾又激化了。
“警察同誌!你們來得正好!你們給評評理!”張三拿出一張發黃的、疊得四四方方的紙,“這是我們家三十年前分家時寫的地契!白紙黑字寫著呢!邊界就在這兒!”
李四一看,也急了,從屋裡翻出一個更破舊的小本子:“你那地契不算!我這本是老的宅基地使用證!上麵寫的範圍比你那個大!”
兩人拿著各自的“證據”,又吵吵起來。
李建國趕緊把兩人分開:“行了行了!彆吵了!有理不在聲高!把你們那寶貝證據拿過來我看看!”
兩張紙都泛黃發脆,充滿了年代感。
張三那張是手寫的,字跡潦草,還有按的手印。
李四那張是早期打印的表格,上麵手填的信息,蓋著模糊的紅色公章。
李建國看得頭大:“這……這老黃曆了,誰說得清啊?你們這得找專業的土地測繪部門來鑒定!光吵有什麼用?”
陸野也湊過去看。
他的【細節捕捉】能力讓他注意到,張三那張手寫地契,關於邊界尺寸的那一行字,墨跡似乎……和周圍的字跡有點細微的差彆?好像更黑一點?而且那個關鍵的尺寸數字“三尺”,筆畫似乎有描摹加粗的痕跡?
難道……這地契被修改過?
他不動聲色地拿起地契,假裝仔細辨認,實則用鼻子微微嗅了一下。
一股極淡極淡的、特殊的油墨味道,夾雜在舊紙張的黴味裡。
這味道……好像有點熟悉?
忽然,他腦海裡像是閃過一道電光!
這油墨的味道,和他之前檢查那些假鈔時,隱約聞到的那種劣質油墨味,有幾分相似!
雖然很淡,但那種特殊的化學溶劑氣味,有點獨特!
難道……修改地契用的筆墨,和印製假鈔的油墨,來自同一個源頭?
這想法太大膽了!幾乎是天方夜譚!
宅基地糾紛和假幣案,八竿子打不著啊!
但他相信自己的嗅覺和直覺。
他沒有聲張,把地契還給了張三,對李建國說:“師傅,這兩份憑證年代太久,確實需要專業機構做真偽和痕跡鑒定。光我們看,看不出結果。”
李建國點點頭,對兩家人說:“聽見沒?都彆吵了!打壞了人還得坐牢!劃算嗎?這些東西,我們先帶回去,幫你們聯係相關部門做鑒定!在這之前,誰都不準再動工,不準再吵架!聽到沒!”
好歹先把劍拔弩張的局麵穩定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陸野對李建國說:“師傅,張三那張手寫地契,關於邊界數字那裡,墨跡好像有點新,我懷疑可能後來被修改過。”
“哦?你看得挺細啊。”李建國有點意外,“不過這種陳年舊賬,難搞。”
“師傅,能不能把那張地契,也送去技術隊檢驗一下?”陸野建議道,“特彆是墨跡成分。我好像聞著那墨水味道有點特彆。”
李建國看了陸野一眼,雖然覺得這小子有點小題大做,但想到他之前的種種神奇表現,還是點了點頭:“行吧,反正假幣案那邊也在檢驗油墨成分,一起送去吧。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陸野心裡想的卻是,萬一不是瞎貓呢?
萬一這兩件看似毫不相乾的事情,背後真的存在著某種意想不到的聯係呢?
一種直覺告訴他,這個看似普通的宅基地糾紛,或許能成為一個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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