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股票認購掀巨浪_繁花傳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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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股票認購掀巨浪(2 / 2)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個女人的尖叫:“抓流氓!有人摸我屁股!”

“哪個小赤佬偷我錢?!操你祖宗!”一個漢子眼珠暴突,額頭青筋虯結,在人群中瘋狂地揮舞著拳頭。

一隊穿著綠警服,腰上彆著警棍的民警手挽手組成了人牆,艱難地從銀行側翼往前拱,試圖維持住最後一點秩序。汗水從他們的帽簷下淌下來,表情扭曲,眼中透著同樣的崩潰和絕望。“都退後!退後!再擠門也開不了!拿不到票儂們打老子?!打呀?!”一個老民警的嗓子完全吼啞了,警棍徒勞地揮舞,卻如同螳臂當車。

突然!人群中有人昏倒了!一個中年男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軟綿綿地向側麵倒去!

“有人倒下去了!快救人!”

“救個屁!讓開!讓開!老子要買票!給老子讓路!”

有人試圖去拉,更多的卻是無數隻腳從那個倒下的軀體旁邊踩過,甚至從他身上踏過!人群像失去了感知的蟻群,麻木而瘋狂地繼續向前蠕動!倒下的男人在無數肮臟鞋底的踩踏下發出無意識的微弱的哼哼聲,隨即被更洶湧的聲浪吞沒!

阿寶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了!剛才那個倒下的男人腦袋的位置,離小閒的腳尖不到半米!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板瞬間衝上天靈蓋!這就是爺叔說的“棺材”?是字麵的意思?!死亡的陰影在這一刻如此赤裸裸地懸在了每個人頭頂!這不是發財路,這是修羅場!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搜尋陶陶胸口的“聚寶盆”,那鐵皮盒子的一個角在混亂的擠壓中已經變形了!他感到一種滅頂的寒意!他們會不會也這樣被踩在腳下,和他們那點可憐的“聚寶盆”一起,變成這瘋狂洪流下微不足道的塵埃?

“阿寶!阿寶!”小閒的聲音帶著驚駭欲絕的哭腔,眼鏡片後驚恐的瞳孔放大到極致,“倒……倒人!倒人了!我們……我們……”他看著那個迅速被踩踏淹沒的身影,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當場吐出來。

“閉嘴!拉住老子!”陶陶猛地回頭,額頭青筋爆裂,聲音帶著獸性的瘋狂低吼,“抱住老子的腰!死也彆撒手!聽到沒有!死也不撒手!”

“嘎——吱——哐當——!”

就在這片混亂和恐慌達到沸點的刹那,一聲尖銳沉悶、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伴隨著轟然巨響猛地炸開!

銀行那扇沉重的金屬卷簾門,在無數雙手的奮力拉拽和無數個身體的凶猛撞擊下,像一個不堪重負的巨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中間一段連接硬生生被擠得向上翹起、變形!徹底脫離了軌道!

“開了!門開了!!”

比海嘯更可怕的聲浪轟然爆發!人群徹底瘋了!像潰堤的洪水,更像聞到血腥味的喪屍,洶湧澎湃地向著那道狹窄、變形的入口玩命地衝撞!人們手腳並用,互相撕扯、踩踏,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嘶吼和痛苦的慘叫!鈔票——揉成團或胡亂塞在衣服裡的十元紙幣——像雪片一樣在瘋狂的人群頭頂紛揚飛舞!夾雜著被踩掉的鞋子、撕爛的衣服碎片!

阿寶、陶陶、小閒三人在第一波巨浪衝擊下瞬間失守!巨大的力量將他們的三角形防禦狠狠衝散!阿寶隻覺得腰眼上被人不知是手還是肘狠狠搗了一記,劇痛幾乎讓他背過氣去!同時一隻穿著破球鞋的大腳結結實實踩在他的左腳麵上!鑽心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栽倒!

完了!

這個念頭閃電般劃過阿寶炸開的腦海。

就在他要墜入腳下那片混亂的踩踏地獄之際,一隻沾滿泥濘、指甲縫裡嵌著黑泥但極其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破爛夾克衫的後領!一股蠻橫無比的巨大力量將他死命地向上一提!是陶陶!

“操!給老子滾開!”陶陶目眥欲裂,額角不知何時破了個口子,暗紅的血流了半張臉!那張一向顯得有些愁苦甚至粗蠢的臉上,此刻卻爆發出一種麵對狼群時、拚死也要撕下對方一塊肉的瘋狂和猙獰!他一手死死按著胸口的鐵盒,另一隻手如鐵鉗般抓住阿寶的後領,如同甩麻袋一樣將他從摔倒的邊緣拽了回來,同時用自己寬厚卻布滿汙垢的後背凶悍無比地撞開身邊幾個拚命前湧的人!他用肩膀和臂膀,在洶湧的人流中硬生生犁開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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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我!”陶陶咆哮著,血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阿寶的手臂上,滾燙!他像一頭狂暴的野牛,頂著瘋狂的擠壓衝撞,朝著那扇變形的、散發著腥臭和希望的卷簾門縫隙猛衝過去!阿寶幾乎是下意識地用儘僅存的力氣死死抱住了陶陶的腰!小閒也嚇懵了,本能地用那隻剛才保護著眼鏡的手,死死拽住了阿寶後背的衣服!

三人如同狂風怒海中一艘快要散架的破爛小船,被陶陶這股蠻橫的爆發力推著,在無數肢體的撕扯和鈔票的翻飛中,終於歪歪扭扭地撞進了那狹窄、變形、如同地獄入口般的銀行鐵門豁口!

衝進來了!腳下是銀行大廳冰冷光滑的瓷磚地麵。

裡麵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樣的水泄不通!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汗臭、恐懼和鈔票的金屬油墨味。但至少,外麵那種瀕臨失控的踩踏危險暫時離開了!

“排隊!排隊!排隊買認購證!”一個銀行職員站在一張桌子後麵,拿著一個用硬紙板卷成的簡易喇叭聲嘶力竭地喊著,嗓子完全劈了,眼中充滿了血絲和絕望,“拿好身份證!準備錢!十元一張!”

“買!買多少?”一個擠到桌子跟前的大漢,哆嗦著手從懷裡掏出一疊用橡皮筋紮著的百元大鈔,那鈔票也被汗水浸得透濕!

阿寶他們來不及喘勻氣,甚至來不及擦掉臉上身上的血漬汙垢,立刻被身後和身旁湧來的新鮮人流再次擠壓推動著,麻木地隨著人流挪動。

“快!錢!”阿寶嘶啞地催促陶陶。陶陶動作笨拙又急切地鬆開一直死按在胸口的手,顫抖著掏出那個鐵皮盒子。盒子的一個角凹下去一大塊,盒蓋也歪了。

“點錢!身份證!快!”阿寶感覺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他們的位置在隊伍中段,前麵的人正在交易,無數張鈔票被數點,紅色的印章啪啪啪地蓋在那些寶貴的認購證上。

阿寶掏出他們三人皺巴巴的身份證。小閒抖抖索索地把那塊老歐米茄表遞過去,小聲問櫃員:“同……同誌,這個……能抵錢嗎?”

那個疲憊至極的年輕女櫃員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甩出來一句冰冷的話:“不收破爛!隻收現錢!快點!下一個!”

小閒的臉瞬間煞白。

阿寶狠狠瞪了他一眼:“收起來!糧票!”

陶陶忙不迭地把糧票連同錢一股腦從那個破盒子裡倒出來,塞進窗口下的凹槽裡。那一堆卷了角、沾著汙漬的零鈔和幾張嶄新的十元票,在明亮光線下顯得如此刺眼寒酸。

旁邊一個像是小頭頭的男職員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這堆破錢和糧票,指著糧票:“這個……得按市場價估,一塊算你六毛頂天了……”

“六毛就六毛!快點!”阿寶迫不及待,聲音都變了調。

女櫃員唰唰數錢,動作麻利得讓人心焦:“鈔票八十六塊三角……糧票值四塊八……總共……九十一塊一?九十一塊三角?”她數了兩遍,抬眼看他們。

“啊?!不可能!數錯了!肯定數錯了!再點一遍!”陶陶急得臉都紫了,伸著脖子往櫃台裡看。錢怎麼會越數越少?不對!肯定不對!

“吵什麼吵!外麵吵裡麵也吵?!”那個男職員不耐煩地吼了一句,“都看清楚!糧票隻收本市定額糧票!全國糧票都不收了!你這雜七雜八的,就值這個數!”

“好了沒啊!快點啊!後麵人等著呢!”後麵傳來憤怒的催促。

小閒死死攥著那隻老表,手心的汗幾乎要把它弄壞了。

阿寶腦子嗡的一聲!瞬間明白了!錢!他們那點錢在銀行櫃台眼裡,糧票隻能賤價折算!根本不夠九十一買十張!當時認購證10元一張,十張連號是一百元一個最小購買單位)少了九塊!就差了九塊錢!差一張證!

完了!難道真要功虧一簣?!

就在這時!櫃台裡的女櫃員似乎也懶得跟他們這“窮鬼”糾纏,隻想快點處理完這單麻煩。她點出九張印製著複雜圖案和文字、散發濃烈油墨氣息的股票認購證,又從旁邊拿起一枚紅色的“已售”印章,啪啪啪啪!一連串清脆又刺耳的聲音!瞬間在九張還透著印刷氣味的白紙上蓋下了九個鮮紅、無法磨滅的標誌!

“九十一塊!九張認購證!身份證收好!快走!”她把那九張小小的、承載著他們三條賤命全部未來的紙片用力往凹槽一推。同時,旁邊那個男職員也極不耐煩地把那堆被嫌棄的糧票和幾張更零碎的毛票一起粗暴地推了出來。一張皺巴巴的一元毛票甚至從凹槽飛出來,飄落到冰冷的地麵。那枚糧票,像被丟掉的垃圾,靜靜地躺在那裡。

九張?隻有九張!不是十張!

“怎麼……隻有九張?”陶陶傻眼了,聲音都在發抖,手指著凹槽裡那幾張嶄新的認購證。

“九十一塊三就九張!還要幾張?!再不走叫保安了!”女櫃員眼神冰冷,語氣像在驅逐蒼蠅。

巨大的失落、被侮辱的憤怒、走投無路的絕望猛地攥住了阿寶的心臟!他彎腰,顫抖著去撿地上那張被遺棄的一塊錢鈔票和糧票。難道……就這樣了?賭一把,也要輸半道?!他不甘心!眼睛因憤怒和不甘瞬間布滿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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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哎呀!”

一聲清脆又帶著點懊惱的驚呼在旁邊響起。

緊接著,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紙張漫天飛舞!

一個穿著在當時看來極其得體講究的淺駝色女士小西裝、留著那時髦卷發、看上去明顯是辦公室白領的年輕姑娘,大概是被後麵擁擠的人流推搡撞了一下,或者自己踩空了,猛地撞在了阿寶身邊那個低矮的文件櫃角上!她腋下夾著的一大摞硬麵文件夾和幾份用訂書釘裝訂的文件瞬間脫手飛了出去!紙張像受驚的白鴿,嘩啦啦散落了一地,有幾張還打著旋兒飄到了阿寶的腳下。

那姑娘慌忙彎腰想撿,但人群的擠壓讓她根本直不起腰,她狼狽又焦急地想要收攏那些散落的文件,手指都在發顫,顯然是極重要的東西。她的氣質舉止、穿著打扮,都明晃晃地顯示著這銀行大廳裡絕大多數人截然不同的身份——那可能是坐在外灘某個明亮辦公室裡的白領麗人!特彆是她胸前,彆著一個小小的、鐫刻著27號字樣的銀色徽章,在混亂中反射著冰冷的光澤。

就在幾張紙飄到阿寶腳下的瞬間,阿寶幾乎是無意識地,本能地彎下了腰!不是去撿地上那屬於他的一塊錢,而是閃電般地出手,以在十六鋪碼頭混跡多年鍛煉出的敏捷手法,一把將那幾張即將被人踩踏的關鍵文件紙撈在了手裡!他甚至看清了最上麵一張紙抬頭的幾個黑體大字:出口商品檢驗檢疫記錄登記表!

混亂隻是一瞬間。

阿寶直起腰,隔著攢動的人頭,越過凹槽裡的混亂,在那年輕姑娘抬起頭、帶著焦急、慌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嬌憨“衝頭”感的眼神裡,精準地將那幾張還帶著清新油墨味道的紙張遞了過去。

“喏,你的東西掉了。”阿寶的聲音因為剛才的嘶吼和緊張變得異常沙啞、低沉,還帶著弄堂裡殘留的粗糲。他臉上汗漬血漬混在一起,藏青色的舊夾克衫沾滿汙垢,和眼前這個衣著光鮮的姑娘仿佛來自兩個隔絕的世界。

那姑娘——正是27號外貿公司剛調來沒幾天、正鉚足勁要做出成績的小汪,汪明珠——手忙腳亂地剛接住阿寶遞過來的紙張邊緣,一個溫熱又有些粗糙的手指便無意間擦過了她的指背。像被微弱的靜電刺了一下,她下意識地飛快縮回了手,臉騰地紅了,像初夏的蜜桃尖。她慌亂地低下頭掩飾那份不自在,把文件迅速抱緊在胸前,像護著雛鳥。

周圍依舊是喧囂的推擠、汗臭和怒吼聲。汪明珠隻覺得熱氣蒸騰上臉,連那點“衝頭”的勇氣都被撞碎成了難堪的碎片。她幾乎是倉促地抬了一下眼,對上那雙被蛤蟆鏡半遮擋著、卻依舊能看出野性和疲憊的眼睛,嘴唇囁嚅了一下:“謝……謝謝……”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哼,瞬間淹沒在鼎沸人潮中。

然後,她便像受驚的兔子,緊緊抱著好不容易收攏的文件,用儘力氣擠開一個空隙,迅速朝著銀行門外方向逃也似的擠了出去。那淺駝色的小西裝衣角在混亂的人流縫隙中閃動了一下,徹底消失不見。

阿寶收回目光,手指上那點轉瞬即逝的溫熱已經冷卻。低頭,彎腰。不是撿文件,而是重新拾起了地上那張沾滿彆人腳印的一元紙幣,以及那張孤零零躺著的糧票。冰冷,肮臟。他麵無表情地,連同櫃台凹槽裡那幾張被推出來嫌棄的零錢和糧票,一股腦塞回那個已經變形的鐵皮盒子裡。然後,他伸出微微發顫的手,抓住了凹槽裡那幾張蓋著鮮紅“已售”印章、在汙濁擁擠的銀行大廳裡卻仿佛自帶著某種聖潔光暈的股票認購證。

九張!

它們薄得幾乎沒有重量,紙麵上複雜的線條和文字如同天書。票麵左上角那清晰得令人心悸的流水編碼:1992x003089至1992x003097。九張冰冷的紙,被阿寶像捧著燒紅的烙鐵,又或是捧著一抔滾燙的骨灰!

陶陶還在對著櫃台裡麵消失不見的那第十張認購證齜牙咧嘴地低罵著,聲音含混不清卻滿是怨毒。小閒則心疼地看著阿寶緊緊攥著那些紙片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歐米茄手表——劫後餘生般的慶幸混合著沒能全數拿到的巨大失落啃噬著他。

“拿著!”阿寶粗暴地把那張捏在手心的糧票它已毫無價值)和那張一元臟鈔塞回給陶陶,然後,他把那九張承載了全部身家的認購證小心翼翼分成三疊,分彆塞進自己和陶陶、小閒各自最靠近心臟的內側口袋裡。

“放好!死也要護住它!”阿寶的聲音嘶啞得像破布,每一個字都帶著鐵鏽味。

終於擠出銀行那如同地獄之門般變形的卷簾門豁口,外界相對清新卻依舊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裡,竟讓他們三人產生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暈眩感。雙腿沉重麻木得像是灌滿了鉛,每走一步都牽扯著渾身上下無處不叫囂的酸痛。

銀行門口的空地上依舊一片狼藉,散發著排泄物的臭氣和血腥味。人群稀疏了一些,但遠處仍聚集著大群沒能擠進去買票而瀕臨絕望的人,他們或坐或癱在地上,表情木然,眼中是深深的死灰。幾個穿著綠色製服的民警正吃力地抬著那個不知生死的昏倒者。黃浦江的風帶來潮濕的寒意,吹不動凝結的絕望。

“牌拿好了?握緊點!”一個蒼老卻異常清晰、帶著金石般質地的聲音在阿寶身後極近處響起。

阿寶猛一激靈,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他霍然轉身!

就在銀行側麵高大石柱投下的陰影裡,那根似乎永遠和他如影隨形的硬木手杖杖尖,正穩穩地點著冰冷的地麵。穿著一身紋絲不亂灰色薄呢西裝的身影如幽靈般靜立——竟是爺叔!他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清臒的麵容在陰影中模糊不清,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卻如鷹隼般精準地釘在阿寶因驟然轉身而繃緊的身上,更穿透了他那件藏青夾克,直刺入那三疊薄紙的所在!仿佛他手中捏著的不是彩票而是燃儘的火種或是沉重的墓碑石。

“燒得出金子……也點得著棺材!”那句話再次在他耳邊如喪鐘般回響起來,冷冽入骨。爺叔的聲音卻再度響起,不高不低,在嘈雜的背景中清晰異常:

“牌拿好了?握緊點!”

那雙眼睛,透過冰冷的金絲鏡片,深深刺入阿寶的心臟口袋——那裡薄薄的紙片正在無聲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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