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遠處，那顆桃核早已擊成齏粉，連帶著青石上的白斑都崩掉一塊，碎石子飛濺得老高。
“好家夥！”孫悟空齜牙咧嘴地站起身，揉著發麻的肩膀，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毛茸茸的臉上沾了不少塵土，“後坐力是真的大，不過玩著是真爽！”
正說著，就見九天玄女帶著東方七宿和豬八戒匆匆趕來。九天玄女穿著玄色戰裙，裙擺上的金線在陽光下閃閃爍爍，腰間佩劍的穗子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尾火虎手裡還提著杆長槍，槍尖的寒光晃得人睜不開眼，顯然是剛從演武場過來，盔甲上還沾著草屑。
白衣仙子有些詫異：“不到晌午，怎麼訓練結束了？”
九天玄女笑著指了指身後的眾人，角木蛟正踮腳往射擊場裡瞅，蹄子在地上刨出淺坑，房日兔的長耳朵抖個不停，耳尖還沾著片草葉：“這群家夥聽見第一聲槍響，就跟貓見了魚似的，吵著要來看熱鬨，我拗不過，隻好提前散了。”
角木蛟早已按捺不住，甩開蹄子搓著手湊上來，蹄鐵踏在青石板上“嗒嗒”響：“孫大聖，白衣仙子，這新家夥就是狙擊步槍吧？讓小神也玩玩唄！俺保證就打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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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白衣仙子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眾人，“但有幾點注意事項得說清楚。”
氐土貉用爪子撓著臉頰，急得原地轉了個圈：“仙子儘管說，我們都聽著！”
白衣仙子她從木箱裡拿出本牛皮手冊，封麵寫著“狙擊步槍使用要訣”，字跡工整秀麗。
九天玄女無奈地搖搖頭，指尖點了點眾人：“你們呀，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貪玩。好歹是星宿，得穩重點。”
“哎呦，玄女娘娘，”豬八戒挺著大肚子笑道，蒲扇似的耳朵扇了扇，“都說男人至死是少年，貪玩有啥不對？俺老豬訓練水兵，中場休息時還總溜去河邊摸魚，要不是副帥扯著嗓子喊俺，差點誤了集合時辰呢！”
白衣仙子拍了拍手說“這槍口徑比尋常步槍大兩圈，用的是機槍子彈，後坐力極強——方才悟空也體驗了，開槍時一定要把槍托抵緊肩膀，抓好槍身，千萬彆被震傷。還有這瞄準鏡，調焦時要慢，急了容易模糊……”
眾神連連點頭，亢金龍率先往前湊，鱗片在陽光下泛著青光，爪子小心地接過槍，還不忘用爪子背擦了擦掌心的汗：“俺先來試試！”
他學著白衣仙子的樣子趴在掩體後，拉動拉機柄上膛，瞄準一公裡外的一塊青石。“砰！”一聲巨響，子彈精準擊穿青石，碎石飛濺得老高，驚得遠處的小鹿撒腿就跑。
“痛快！”亢金龍站起身，揉著肩膀喊道，鱗片都因為興奮微微發亮，“比俺天庭的步槍打得遠多了！”
接著是豬八戒，他趴在地上時肚子都快貼到地麵了，圓滾滾的像個皮球，盔甲的鐵片硌得他“哎喲”叫了聲。好不容易瞄準兩公裡外的樹乾，手指剛碰到扳機就緊張得閉緊了眼，“砰”的一聲槍響，他被後坐力震得翻了個滾，四腳朝天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引得眾人一陣哄笑，連九天玄女都忍不住用袖子擋了擋嘴角。
角木蛟、房日兔、氐土貉……一個個輪流上前試槍，動作都帶著幾分笨拙：房日兔耳朵太長，趴下時總被自己的耳朵絆倒；氐土貉爪子太尖，差點把槍身劃出印子；心月狐試槍時最講究，特意從袖中取出塊絲帕墊在槍托上，生怕蹭花了皮毛。
輪到心月狐時，她卻與眾不同——隻見她優雅地屈膝趴下，九條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身後舒展開，像鋪開的九尾披風，尾尖沾著的晨露滴在地上，暈出小小的水痕。三條尾巴輕輕抬起，一條靈巧地勾住拉機柄，一條拂過粗準焦螺旋，一條搭在細準焦螺旋上，絨毛蹭過金屬部件，發出細碎的“沙沙”聲，配合得天衣無縫；剩下的六條尾巴則整齊地鋪在身後，尾尖還沾著幾片晨露的葉子，像綴了翡翠的裙擺。
她右眼湊近瞄準鏡，鏡筒裡的十字準星穩穩套住兩公裡外的一塊巨型岩石，睫毛在陽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指尖微動，“砰”的一聲，子彈精準擊穿岩石，留下個光滑的窟窿。隨後她緩緩起身，尾巴輕輕拂去衣上的塵土，動作行雲流水，連耳後的絨毛都沒亂一根，優雅得像在跳舞。
亢金龍看得直咋舌，鱗片都豎了起來：“狐姐，你這是在比誰動作更優雅呢？打槍哪用這麼講究！”
心月狐理了理鬢發，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慵懶：“身為女仙，自然要時刻注意儀態，便是打槍，也不能失了分寸。”
九天玄女卻皺了皺眉，指尖敲了敲腰間的佩劍：“優雅是優雅，但動作幅度太大，實戰中容易暴露位置，不可取。你看那尾巴鋪得跟扇子似的，敵人老遠就瞧見了。”
“玄女娘娘說得是，”白衣仙子趕緊補充，“戰場上隱蔽最重要，這樣的動作雖然好看，卻容易被敵人發現，得改改。”
眾人聞言，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有的說該把尾巴收起來，有的說趴得再低些，有的爭論著瞄準鏡該調多少倍。陽光透過樹梢灑在眾人身上，連空氣中的硝煙味都染上了幾分歡快，射擊場裡的笑聲、爭論聲、偶爾響起的槍聲，在花果山的晨霧裡久久回蕩，驚得溪澗裡的魚兒都探出水麵，好奇地張望著這片熱鬨的土地。
賦詞一首
《臨江仙·槍試鋒芒論短長》
九轉镔鐵鑄利器，膛線暗刻鋒芒。
轟然巨響震山崗。
桃核碎齏粉，驚起雁成行。
星君爭試槍法異，狐仙儀態端莊。
玄女言誡勿張揚。
利器護疆場，威名震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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