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月人部落的木屋依山而建,屋頂鋪著曬乾的茅草,牆麵上刻滿淡青色的月紋,在暮色裡泛著柔和的光。
沈硯跟著蘇晚走出密道時,月臨正坐在篝火旁翻查聖師手記,阿禾則在給俘虜解綁——之前被押著的教主和長老,此刻已換上部落的粗布衣裳,正低頭跟守月人的小首領說著什麼。
“你們可算回來了!”月臨看到他們,立刻起身迎上來,手裡的手記還夾著張泛黃的紙,“剛才部落的老祭司翻了古籍,找到關於骨燼城千骨陣的記載,你們快看看!”
沈硯接過紙,篝火的光映在紙上——上麵畫著千骨陣的簡圖,九個陣眼呈“月輪”狀分布,每個陣眼都嵌著塊月碎殘片,陣中央是“骨魂柱”,據說綁著被煉化的聖師殘魂,隻要毀了骨魂柱,陣眼的殘片就會失去邪氣。
紙的末尾還寫著行小字:“破陣需‘月血引’,接骨人血融月石,可鎮陣眼邪祟。”
“月血引?”蘇晚湊過來看,銀線輕輕蹭了蹭沈硯的手腕,“就是用你的血混著月石粉末,對吧?部落裡應該有月石,守月人一直用它儲存月氣。”
阿禾點點頭,拉著沈硯往部落的“月石屋”走:“老祭司說月石在屋後麵的石窖裡,是聖師當年留下的,能淨化邪氣,還能增強接骨人的月氣。”
月石屋是間矮房,牆麵嵌著不少拳頭大的月石,淡青光從石縫裡漏出來,照得屋內亮堂堂的。
石窖在屋角,掀開石板,裡麵整齊碼著十幾塊半人高的月石,石麵光滑,泛著瑩白的光,靠近時能感覺到溫潤的月氣往骨血裡鑽。
沈硯摸出懷裡的月碎核心,核心一靠近月石,青光瞬間暴漲,與月石的光交織在一起,石窖的牆壁上突然浮現出模糊的字跡——是聖師的手書,寫著“骨燼城接骨堂下,藏‘月髓’,可補接骨人骨脈之損”。
“月髓?”蘇晚的銀線貼在字跡上,月氣順著銀線傳過來,“難道是能修複你骨脈的東西?你之前練接骨術,骨脈一直有暗傷,要是能找到月髓,去千骨陣就更有把握了。”
沈硯握緊核心,指尖的月氣與月石共鳴:“不管是不是,骨燼城我們都得去。先取些月石粉末,準備月血引,再讓老祭司看看教主,他知道的蝕骨教秘密,可能比我們想的還多。”
兩人剛走出月石屋,就聽到部落外傳來守月人的驚呼:“邪氣!好多邪氣往這邊來!”
沈硯和蘇晚對視一眼,立刻往部落門口跑——隻見遠處的山坡上,黑壓壓的骨奴正往這邊湧,每個骨奴都裹著淡紫邪氣,手裡握著白骨製成的武器,關節活動時發出“咯吱”的響,正是骨無常的援兵!
“是骨奴!至少有上百個!”孟鐵衣已經握著骨刃守在門口,刃尖的火星在暮色裡格外亮,“他們怎麼找到這裡的?難道是跟著我們的邪氣來的?”
“是我身上的骨毒!”教主突然走過來,臉色發白,“我之前中過骨無常的骨毒,雖然被聖師骨的青光壓著,但毒氣還在,骨奴能靠毒氣追蹤!”
老祭司拄著嵌月石的木杖走過來,杖尖的月氣泛著淡青:“部落有‘月障陣’,能擋住邪氣,可骨奴太多,陣撐不了多久。我們得主動出擊,毀了他們的‘骨引’——骨奴是靠骨引控製的,骨引在骨無常手裡,隻要殺了他,骨奴就會散架!”
沈硯點頭,從懷裡掏出月石粉末,倒在掌心,再劃開指尖,鮮血混著粉末變成淡紅色的糊狀——正是月血引。
他把月血引分給蘇晚和孟鐵衣:“塗在武器上,能破骨奴的邪氣。蘇晚,你用銀線纏骨引,我和孟鐵衣去對付骨無常,月臨和阿禾守著部落,老祭司啟動月障陣!”
“小心!”蘇晚接過月血引,銀線蘸了些,瞬間變成淡紅色,“骨無常的骨杖有毒,彆被他碰到。”
沈硯嗯了一聲,率先往山坡跑,聖師骨的青光在身前織成護盾,擋住迎麵撲來的骨奴。
孟鐵衣跟在後麵,骨刃劈向骨奴的頭顱,塗了月血引的刃尖剛碰到骨奴的骨頭,邪氣就“滋滋”消散,骨奴瞬間散成碎骨。
蘇晚的銀線在空中劃出弧線,纏上最前麵幾個骨奴的關節——銀線帶著月血引,剛碰到邪氣,骨奴的關節就被凍住,動彈不得。
沈硯趁機往前衝,目光鎖定山坡上的骨無常——他正站在塊巨石上,手裡握著骨引,骨杖往地上一戳,更多的骨奴從碎石裡爬出來。
“接骨人,有種彆躲!”骨無常看到沈硯,冷笑一聲,骨杖往他這邊指,十幾個骨奴同時撲過來,爪子裡的白骨刀泛著邪氣,“今天就讓你葬在骨奴堆裡,你的骨血,正好用來煉新的骨引!”
沈硯握緊聖師骨,指尖的月氣往骨杖上探——青光剛碰到骨杖的邪氣,就聽到“滋滋”的聲響,骨杖上的白骨開始剝落。
他趁機往前跑,聖師骨的青光狠狠砸向骨無常的胸口:“你的骨毒,對我沒用!”
骨無常沒想到沈硯的月氣這麼強,往後退了兩步,骨杖往地上一撐,巨石突然裂開,裡麵鑽出個巨大的骨傀儡——這傀儡比之前的大兩倍,關節處纏著紫黑色的邪氣,胸口嵌著塊月碎殘片,眼睛裡燃著邪火,一揮手就把旁邊的骨奴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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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骨王傀儡’!”教主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聲音帶著恐懼,“是用百具修士的骨頭煉的,胸口的殘片能增強邪氣,隻有月血引能破!”
蘇晚的銀線立刻飛出,纏上骨王傀儡的關節,銀線帶著月血引,剛碰到邪氣就泛起點點紅光:“沈硯,我纏住它的關節,你去毀它胸口的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