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戛然而止。
張揚握著發燙的手機,臉上露出了病態的、扭曲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蔣琦身中蠱毒、痛苦哀嚎、跪地求饒的慘狀!
巨額定金很快通過加密渠道轉了過去。張揚感覺心在滴血,但更多的是一種報複的快感。
他立刻開始琢磨如何搞到蔣琦的隨身物品或者毛發。去養生會所偷?風險太大。雇人去天橋攤位撿?那小子似乎很警惕。
就在他絞儘腦汁時,手機收到了一條匿名加密信息,隻有一個地址和一個時間:“明晚子時,城西廢棄化工廠三號倉庫,帶‘引信’來見。”
毒蠍大師要親自見他!還要他帶“引信”!
張揚又驚又喜,驚的是居然要親自見麵,喜的是大師果然重視!
可他上哪去弄蔣琦的隨身物品?眼看時間臨近,張揚把心一橫,目光落在了辦公室博古架上的一把未開刃的仿古匕首上。這東西是他之前附庸風雅買的,看起來古樸,實則沒什麼價值。
他找來一個錦盒,將匕首小心放入。然後又把自己經常佩戴的一塊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手表摘下來,放在匕首旁邊——這是他自己的貼身之物,蘊含著他的氣息,或許能增加成功率?他自作聰明地想。
最後,他對著錦盒,咬牙切齒、麵目猙獰地低聲詛咒了蔣琦足足十幾分鐘,將滿腔的怨毒之氣都傾注其中,仿佛這樣就能讓這件“禮物”充滿力量。
做完這一切,他看著那錦盒,隻覺得一股陰冷的氣息似乎從中散發出來,讓他自己都打了個寒顫。
“好!太好了!蔣琦,你死定了!”他喃喃自語,臉上滿是瘋狂。
然而,他卻看不到,在他這番愚蠢的操作下,那錦盒之上,已然纏繞上了一層濃得化不開的、反噬其主的黑色怨念煞氣!這煞氣與他自身的衰運相互交織,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正悄然向他反噬而來。
明晚子時,城西廢棄化工廠。
月光被濃厚的烏雲遮蔽,隻有零星幾點慘淡的星光。廢棄的廠區荒草叢生,斷壁殘垣如同怪物的骸骨,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化學試劑殘留的刺鼻氣味。
張揚開著他那輛招搖的跑車,小心翼翼地駛入廠區,輪胎碾壓過碎玻璃和雜物,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他懷裡緊緊抱著那個他自認為準備充分的錦盒,手心全是冷汗。
三號倉庫的大門如同巨獸的嘴巴,敞開著一條縫隙,裡麵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張揚咽了口唾沫,壯著膽子停好車,抱著錦盒走了過去。
“有…有人嗎?毒蠍大師?我是張揚…”他站在倉庫門口,聲音因為恐懼而有些變調。
“吱呀——”
沉重的鐵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徹底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倉庫深處,一點幽綠色的燭火突兀地亮起,照亮了一小片區域。
燭火旁,一個乾瘦佝僂、披著黑色鬥篷的身影盤坐在一個破舊的蒲團上。他低著頭,麵容隱藏在深深的兜帽陰影裡,隻能看到一個尖削的下巴和一隻枯瘦如柴、指甲烏黑的手,正緩緩撫摸著趴在他腿上的一隻…通體漆黑發亮、尾鉤卻呈現出詭異血紅色的蠍子。
那蠍子似乎感受到了生人的氣息,尾鉤微微翹起,閃爍著不祥的紅光。
張揚嚇得腿一軟,差點跪下去。
“東…東西帶來了嗎?”一個如同夜梟啼哭般嘶啞難聽的聲音從兜帽下傳來,帶著一種冰冷的寒意。
“帶…帶來了!大師請看!”張揚連忙上前幾步,恭敬地將手中的錦盒奉上。
那隻枯瘦的手伸出,指甲幾乎觸碰到張揚的手背,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對方接過錦盒,並未立刻打開,隻是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
“嗯?”兜帽下的身影似乎頓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意味不明的嗤笑,“有趣的‘引信’…充滿了愚蠢而美味的…怨恨…”
他並未打開錦盒,而是隨手將其放在一邊,仿佛那根本無關緊要。他抬起頭,兜帽的陰影下,兩點慘綠色的光芒亮起,如同毒蛇的眼睛,鎖定了張揚。
“說吧…你想要那個‘藥鼎’…如何死法?”
張揚被那目光看得魂飛魄散,但聽到“死法”二字,又被巨大的仇恨淹沒,他顫抖著,臉上露出極度殘忍的笑容:“我要他…受儘折磨!痛苦哀嚎!最後…最後像條野狗一樣死掉!死得越慘越好!”
“桀桀桀…如你所願…”毒蠍大師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他腿上的那隻血紅尾鉤的蠍子,也興奮地抖動著尾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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