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歸一後的第十萬年,仙界的流雲依舊緩緩流淌,昆侖的靈脈愈發深厚,蓬萊的界海波瀾不驚,星海的星辰璀璨如舊。而在仙界與人間交界的一處無名山穀中,一座青瓦木樓靜靜矗立,門楣上懸掛著一塊褪色的牌匾,上書“長生酒館”四個古樸大字。
李長生坐在酒館門口的竹椅上,手中摩挲著那枚陪伴了他無數歲月的玉佩。十萬年過去,他的容貌依舊溫潤如初,青衫上的褶皺仿佛都帶著時光的沉澱。酒館裡的老夥計早已換了不知多少代,如今的夥計是個名叫小石頭的少年,是山下村莊裡的孤兒,被李長生撿回酒館,每日裡擦桌、掃地、溫酒,做得有模有樣。
“掌櫃的,今日的‘流雲釀’該出窖了吧?”小石頭端著剛燒開的熱水,小心翼翼地問。這“流雲釀”是李長生用仙界流雲、昆侖靈泉和人間五穀釀造的仙酒,需窖藏千年方能開封,每次出窖都能引得方圓千裡的修士聞香而來。
李長生笑著點頭:“去吧,取一壇來。”
小石頭眼睛一亮,連忙跑去後院的酒窖。
果然,小石頭剛抱出酒壇,山穀外便傳來一陣清脆的環佩聲。三道身影踏著祥雲而來,為首者是一位身著雲錦道袍的女子,麵容絕美,周身環繞著淡淡的仙氣,正是如今仙界三大宗門之一“瑤池宗”的宗主,瑤姬仙子。她身後跟著兩位長老,氣息沉穩,顯然也是修為高深之輩。
“長生掌櫃,彆來無恙?”瑤姬仙子走進酒館,目光落在李長生身上,帶著一絲敬畏與複雜。十萬年前,她還是瑤池宗的一個小弟子,曾親眼目睹李長生一劍滅魔域、平星海的壯舉,如今雖已是一宗之主,麵對這位傳說中的存在,依舊不敢有絲毫怠慢。
李長生抬手示意她坐下:“瑤姬宗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
瑤姬仙子接過小石頭遞來的酒杯,輕聲道:“實不相瞞,近日仙界邊緣出現異動,有不明勢力在暗中活動,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我瑤池宗的幾位在外曆練的弟子也失蹤了,隻留下一些打鬥的痕跡,那痕跡中殘留的氣息……很詭異。”
李長生指尖輕叩桌麵:“哦?什麼樣的詭異氣息?”
“那氣息陰冷、霸道,帶著一種不屬於仙界的荒蕪感。”瑤姬仙子眉頭微蹙,“我派長老探查,發現那些失蹤的弟子最後出現的地方,都與十萬年前‘虛無界’殘留的空間碎片有關。”
“虛無界?”李長生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看來,是有些東西不甘寂寞,又想興風作浪了。”
瑤姬仙子連忙道:“掌櫃的,那虛無界不是早已被您徹底覆滅了嗎?難道還有餘孽?”
李長生淡淡一笑:“虛無之影源於混沌,隻要有法則存在,便可能滋生新的虛無。不過你們放心,些許餘孽,不足為懼。”他頓了頓,又道,“此事我會留意,你們瑤池宗先按兵不動,不要打草驚蛇。”
瑤姬仙子鬆了口氣,連忙起身行禮:“多謝掌櫃的出手!我瑤池宗願聽候掌櫃差遣!”
李長生擺擺手:“去吧,看好宗門弟子,靜待消息便可。”
瑤姬仙子帶著長老離去後,小石頭好奇地問:“掌櫃的,虛無界很厲害嗎?比當年的魔域和宙靈界還厲害?”
李長生望著窗外的流雲,輕聲道:“螻蟻爾。”他低頭看了看腰間的玉佩,玉佩中隱隱閃過一絲黑氣,隨即被溫潤的靈光驅散,“看來,這十萬年的安寧,讓有些人忘了當年的教訓了。”
小石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續擦拭著酒杯。酒館裡的“流雲釀”香氣四溢,與山穀中的花香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安寧。但李長生知道,這份安寧之下,已有貪念的種子在悄然發芽,一場新的風暴,正在仙界的邊緣醞釀。而他這長生酒館,又將成為風暴的中心。
三日後,仙界邊緣的“斷魂崖”上,空間碎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一群身著黑色戰甲的修士正圍在碎片周圍,他們周身散發著與虛無之影相似的荒蕪氣息,為首者是一個麵容枯槁的老者,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主上,這空間碎片中果然殘留著虛無本源的氣息!隻要我們能將其煉化,便可擁有吞噬法則的力量,到時候整個仙界都將臣服在我們腳下!”一名黑衣修士激動地說道。
老者名為“荒蕪老怪”,是十萬年前虛無界覆滅時僥幸逃脫的餘孽,這些年一直躲在仙界與混沌的夾縫中,吸收荒蕪之氣修煉,如今實力已達到仙界巔峰的“仙帝境”。他望著空間碎片,冷笑道:“那李長生當年滅我虛無界,讓我等苟延殘喘十萬年,此仇不共戴天!待我煉化虛無本源,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他話音剛落,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平淡的聲音:“十萬年了,你的記性倒是不錯。”
荒蕪老怪和黑衣修士們大驚失色,轉身望去,隻見李長生的青衫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們身後,手中還提著一壺剛開封的“流雲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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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生!”荒蕪老怪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即被貪婪取代,“你竟敢獨自前來?真是自尋死路!兄弟們,拿下他!他身上的玉佩和佩劍定是蘊含萬法之源的至寶,得到它們,我們就能稱霸仙界!”
數十名黑衣修士嘶吼著撲了上來,他們手中的兵器散發著荒蕪之氣,能腐蝕仙界的靈氣。然而他們還沒靠近李長生,便被一股無形的氣勁震飛,身上的黑色戰甲寸寸碎裂,荒蕪之氣在李長生周身的靈光中迅速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