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海州大學的主乾道上。葉宸走在熟悉的校園小徑上，卻感覺像是闖入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平行世界。一周前，他還隻是個普通大學生，擔心的是期末考試和與林薇的下次約會。現在，他每一步都感受到無形的目光，每一個陰影都可能隱藏著威脅。
“儘量表現得正常，”淩霜在前一晚的簡報中囑咐，“歸一會知道你是目標，但不知道我們已經加強了校園監控。你是誘餌，也是觀察者。”
葉宸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背包肩帶。包裡除了課本，還藏著淩霜給的幾個監測裝置和應急裝備。後頸的源核平靜地蟄伏著，但保持著警覺，像一頭隨時準備躍起的獵豹。
他走向第一節課的教學樓，刻意放慢腳步，觀察四周。一切看起來正常得令人不安：學生們匆匆趕課，教授抱著資料走過，清潔工在打掃落葉。但葉宸的訓練讓他注意到不協調的細節——那個看報紙的老人已經半小時沒翻頁了；那兩個假裝交談的學生手勢太過刻意；甚至連樹梢上停留的鳥兒都太過靜止。
“多維監控網絡，”淩霜的聲音通過微型耳機傳來，“我們的人在附近，但保持距離以免打草驚蛇。”
葉宸輕輕敲擊耳機表示明白。他進入教學樓，感受到空調冷氣中的一絲能量波動——龍城司布下的防護場，普通人無法感知，但足以乾擾低級的混沌能量探測。
課堂上，他試圖集中注意力聽講，但總覺得有視線黏在背上。每次轉頭，卻隻看到同學們專注記筆記或偷偷看手機。教授講解著現代物理學，葉宸卻不由自主地將每一個原理與混沌能量的行為對比。量子糾纏與能量共鳴，相對論與時空裂隙...他發現自己竟然能理解那些曾經晦澀的概念。
課間休息時，他借口去洗手間，實際是檢查走廊上的能量痕跡。在洗手間的鏡子前，他假裝整理衣領，實則觀察後頸的源核印記。暗金色的紋路似乎比之前更明顯了些，像活物般微微蠕動。
“檢測到低頻能量探測波，”耳機裡傳來警告，“來源不明，非龍城司頻率。”
葉宸冷靜地洗手，通過鏡麵反射觀察身後。一個穿著工裝的男人正在修理燈具，但工具包上的標誌與他動作的專業程度不符。當他們的目光在鏡中相遇一瞬間，那人迅速低下頭，動作快了零點幾秒——超出正常人的反應速度。
返回教室時，葉宸刻意走了另一條路線。在經過一扇安全門時，他感受到源核輕微悸動。門後傳來幾乎聽不見的能量嗡鳴，與老棉紡廠的感覺相似但微弱得多。
“發現異常能量源，在安全通道內，”他低聲報告，假裝在看手機，“建議偵查。”
“收到，已派人處理。”淩霜回應。
下課鈴響，葉宸隨著人流走出教學樓。林薇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等他，如約定那樣假裝偶然相遇。她的銀鐲在陽光下閃著微光，讓葉宸後頸的源核產生舒適的共鳴感。
“怎麼樣？”她輕聲問，遞給他一杯咖啡。
“到處都是眼睛，”他接過咖啡，指尖與她輕觸，感受到銀鐲的穩定能量，“但分不清是誰的。”
他們並肩走向圖書館，這是計劃的一部分——測試是否有人會跟蹤他們之間的互動。果然，不到五分鐘，淩霜就發來警告：“有兩個目標在輪換跟蹤你們。不是我們的人。”
葉宸克製住回頭的衝動，而是通過圖書館的玻璃反光觀察。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女生和一個抱著書本的男生，交替出現在他們身後，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
在圖書館門口，葉宸突然改變主意：“我們去老館吧，突然想查點資料。”
老館是校園最古老的建築，石牆厚實，網絡信號差，監控覆蓋稀疏——完美的陷阱場所。林薇理解地點頭，握緊了他的手。
老館內部涼爽安靜，充滿了舊書和歲月的氣息。葉宸感受到這裡的能量場與眾不同，古老而穩定，仿佛建築本身就有某種防護性質。源核在這裡顯得異常平靜，像是回到了家的孩子。
他們選擇了一個偏僻的閱覽區。葉安置下幾個微型監測器，數據直接傳回龍城司。
“檢測到跟蹤者進入建築，”淩霜通報，“能量特征分析中...有混沌濁流的痕跡，但很微弱，可能是被某種方式掩蓋了。”
葉宸假裝查閱資料，實際在感知周圍的能量流動。兩個跟蹤者停留在不同方位，形成夾角監視他們。但還有第三個能量源，更隱蔽，從上方傳來——閣樓區域。
“上麵有人，”他低聲對林薇說，“不是跟蹤我們的那兩個。”
林薇的銀鐲微微發亮：“我感覺到...熟悉的感覺。像是那天在實驗室的感覺。”
葉宸突然意識到，老館的建築風格與林教授實驗室的全息影像有相似之處。也許不是巧合。
他站起身：“我去找本書，馬上回來。”
沿著螺旋樓梯走向閣樓，葉宸感受到源核的悸動越來越強。閣樓門半掩著，裡麵堆滿了廢棄的家具和舊書。能量信號表明那個隱藏者就在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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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推開門，葉宸準備好應對任何情況。但裡麵空無一人，隻有塵埃在從窗戶射入的光束中舞蹈。能量信號也突然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