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看”到的，不再是辦公室的場景，而是一片……血色的祭壇！
無數穿著黑袍的歸一會教徒，圍繞著祭壇狂熱地舞蹈。祭壇中央，躺著一個個被開膛破肚的活人，他們的鮮血彙成一條小溪，流向祭壇中心一個由鎮妖塔碎片改造而成的骷髏項鏈。
而在祭壇的最高處，一個同樣穿著黑袍、卻顯得格格不入的人，正背對著她，操作著一個複雜的便攜式終端。那個終端的界麵，淩霜再熟悉不過——那是龍城司內部係統的最高權限界麵！
那個人，在做什麼？他在修改“鎮靈陣列”的能量輸出參數！他將原本用於“防禦”和“淨化”的能量頻率，篡改成了一個能夠“吸引”和“增幅”混沌濁流的……邪惡頻率！
“虛寂之雨”的降臨，並非完全是因為葉宸的失控！而是因為，龍城司最核心的防禦係統，從一開始，就為虛寂之主敞開了大門！
是誰？！
淩霜用儘全身的力氣，想要看清那個人的臉。
就在這時，那個操作終端的人，仿佛感覺到了她的窺探，緩緩地……緩緩地轉過身來。
當他的臉出現在淩霜的“視野”中時，淩霜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連呼吸都停滯了。
那張臉，她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一張總是帶著和藹笑容、總是拍著她的肩膀、叫她“小霜”的臉。
是趙峰！
那個她以為已經犧牲的、她最尊敬的長輩！
“小霜，好奇心會害死貓哦。”
趙峰的臉在血色的祭壇背景中，顯得無比猙獰。他的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幽藍色光芒，與歸一會教主如出一轍。
“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能下去，跟你的父親，跟葉振邦那老家夥，好好團聚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魔力，直接在淩霜的腦海中炸響。
“噗——！”
淩霜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指揮官！”
“淩霜姐！”
正在休息的隊員們被驚動，紛紛衝了過來。
林薇也從修煉中被驚醒，睜開眼睛，看到倒地不起、嘴角掛著血絲的淩霜，臉上瞬間血色儘失。
“淩霜！你怎麼了！”
淩霜的意識在一片混沌中沉浮，趙峰那張猙獰的臉，和血色的祭壇，在她腦海中不斷回放。
內鬼……
原來內鬼，一直都在她身邊。
原來，這場災難，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抬起顫抖的手，指向了那塊還亮著的數據板。在數據板上，陳默和趙峰的名字旁邊，已經被她用紅色的標記，打上了一個血淋淋的問號。
“趙……峰……”
她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祠堂內，一片大亂。
而無人注意到，在淩霜倒下時，她手腕上的那個銀色手環，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與趙峰眼中幽藍色光芒截然不同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一閃即逝，仿佛從未出現過。
內鬼的蹤跡，終於被揭開。但這個真相的代價，卻是如此沉重。它不僅揭開了龍城司內部最深的瘡疤，也徹底擊碎了淩霜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新的危機，已然降臨。
第328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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