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士英做夢都沒想到,這邊稱帝不足十日,北方的反製手段就已經到了!
還如此快,如此狠!
這遠遠超出他的認知,就算李邦華騎的是汗血寶馬,這個時候的京畿也應該是剛剛收到消息。
這幾日,應天府內關於北方是偽朝的呼聲逐漸平息,反而變成了對他的唾罵。
他派去向商賈征收“勤王捐”的官員,甚至都停止了進展。
一個心腹皺眉說道。
“大人,現在整個江南人心浮動,我們的民心不穩,就連江北四鎮的軍餉都快湊不齊了!”
“若是再無糧餉,恐生兵變啊!”
馬士英雙目通紅,在屋裡走來走去,已處於暴發邊緣。
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反擊!
“去,把阮大铖給我找過來!”
聽到傳喚的阮大铖,眼中閃過一絲激動,他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
不敢有半分遲疑,他一路狂奔至馬士英府邸。
……
“首輔大人,有何吩咐?”
“阮先生,我知你才華橫溢,如今正是你施展才華的時機!”
阮大铖姿態放的極低,躬身拱手道。
“國賊陳墨,用正統性攻擊我等,我們便將計就計,說那陳墨,根本就是滿清的人,他所謂的定國公封號,不過是滿清冊封的清國公,他收複京津,也不過是為滿清做開路先鋒!是引狼入室的千古罪人!”
“清國公?”
馬士英眼前一亮。
清,是韃子國號,百姓聽聞,都不用多說,自然會聯想到陳墨通敵。
“此計甚好!一字之差,謬之千裡!”
“首輔大人放心,三日之內,我必讓這清國公的罵名,傳遍江南!”
馬士英無語充滿擔憂,沉聲說道。
“這陳墨的戰力,恐怕不可小覷,若是他此刻揮兵南下,我等要如何應對啊!?”
阮大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眼中滿是陰毒之色。
“首輔大人多慮了,陳墨就算再強,也不過一介武夫,孤軍深入,乃是兵家大忌,我們真正的威脅,不是他的軍隊,而是他釘在我應天府的釘子!”
馬士英一愣。
“釘子?先生指的是?”
“史可法!”
阮大铖強忍住心中的怒氣,讓語氣儘量顯得平靜。
“大人難道忘了?是誰拿著崇禎老兒所謂的手諭在朝堂上公然反對陛下的?是誰,偷偷放走李邦華,讓他將消息帶回北方偽朝的?又是誰,一直消極對待新朝政令,閉門不出的?”
馬士英眉頭緊鎖。
“先生的意思是?史可法難道是陳墨的人?”
“不是難道,是一定!”
阮大铖鄭重說道。
“史可法身為東林黨魁,與我等積怨已久,定會暗中聯絡陳墨,與我等作對!他手中有數萬兵馬,若是在陳墨南下時在背後捅我們一刀,後果不堪設想!”
馬士英手指摩挲著手中茶杯,有些猶豫。
“可這史可法名望甚高,若是無故動他,恐怕會激起江南士子公憤,到時候……”
阮大铖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嗬嗬嗬,誰說要無故動他了?”
他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信封。
“大人,阮某前幾日抓到一名北方奸細,這是從他身上搜出陳墨寫給史可法的密信,史可法早已和陳墨暗中勾結,打算背刺我等!”
馬士英接過密信,來回看了幾遍,才狐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