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可是真的？”
阮大铖露出一個“你懂得”表情。
“是真是假，重要嗎？重要的是，陛下的江山社稷！隻要能穩固江南，那它，就是真的！”
“隻要我們將此信呈於陛下，再由陛下公告天下，將史可法和清國公通敵賣國之事，徹底坐實，如此一來……我們……”
他表情越發陰冷的同時，隱隱藏著一絲複仇的暗喜。
“我們便不是黨同伐異！而是為國除害！那些士子還有何話可說？陳墨的名聲，也將徹底掃地！”
馬士英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好一招一石二鳥，借刀殺人。
這阮大铖心思之歹毒，遠超他的想象。
當年的逆案，史可法是定案主力，這是借著這次的事件，報當年之仇啊！
他盯著阮大铖看了許久，似在思考這計劃的可行性，內心卻已是對阮大铖產生了忌憚。
“好！那就依先生所言！”
此時的史可法，正對著地圖，研究北方的形勢。
京城傳來的消息，讓他喜憂參半。
喜的是，大明尚有陳墨這等能人，暫時穩住了北方的形勢。
憂的是南北分裂，外敵還未清除，自己人卻先打起來了。
他打算修書一封，勸誡福王能以大局為重，至少在西北戰事上，能和北方暫時聯手，先打退滿清。
可就在這時，府裡親兵前來通報。
“大人，朝中來人了，說是有聖旨要當中宣讀！”
史可法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他連忙整理衣冠，前去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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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太監，手捧聖旨，立於府內，身邊站著數十名士兵，氣氛凝重。
這太監看到史可法，連眼皮都懶得抬，直接打開聖旨念道。
“督師淮揚東閣大學士，史可法，與北寇陳墨暗通款曲，意圖不軌，朕心甚痛……”
“為保全其名節，免受奸人蒙蔽，特招其立刻返回應天輔佐朕，揚州防務，暫由東平伯劉澤清暫攝，欽此！”
聖旨念完，史可法長歎一口氣，接過聖旨。
會有如此一出，早在自己意料之中，應天一行，恐怕凶多吉少。
一旦他離開揚州，沒了兵權，便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隻能任由馬士英擺布。
史可法手下的將士瞬間炸鍋。
“大人，你不能去！這明擺著就是陷阱！”
“督師大人，你這一去，凶多吉少啊！”
史可法搖了搖頭，抬頭看向北方，心中一片淒涼。
自己一腔忠勇，可在這渾濁的朝堂上，是何等的可笑。
“臣……史可法，領旨謝恩……”
他知道，自己這一去，恐怕，就回不來了，馬士英阮大铖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他更知道，反抗隻會坐實他通敵的罪名，手下的將士，恐怕也會被清算。
屆時揚州百姓也會遭到兵禍，唯有以身赴險，才能保全將士與一城百姓！
他轉身朝著送聖旨的太監說道。
“本官需要去交代一些家中瑣事，請公公稍作休息……”
說完，他大步走向內堂，大廳瞬間劍拔弩張。
送聖旨的太監嚇的一頭冷汗，連忙喊道。
“督師大人家中有事，實乃人之常情，我們等等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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