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府府衙,陳墨與真定府官員及鄉紳代表,正商議抗清之事。
知府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他衝著陳墨拱手。
“定國公,我真定府城牆年久失修,守軍不足三千,且大多是老弱病殘,士氣低落……”
“這次韃子主力來犯,我等……恐怕難以抵擋……”
一個鄉紳代表站了出來,臉上滿是決然之色。
“定國公,我等願意捐出全部家產,充作軍餉,城中青壯年,也願聽從調遣,與韃子決一死戰!”
近日以來,滿清騎兵的騷擾,已將真定府百姓幾乎逼上絕路。
不管是百姓,還是鄉紳,對韃子的恨意,已達頂峰。
堂下眾人,群情激昂。
年輕人們,更是滿眼憤恨,他們不怕死,怕的是死的毫無價值。
怕身邊的家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陳墨,就是他們現在最大的希望。
陳墨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
他看著沙盤上真定府的地形,皺眉思索。
真定府城牆年久失修,多處坍塌,守軍更是幾乎沒有戰力。
若是自己選擇依城而守,等於是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活靶子,將主動權交給了滿清。
史可法來到陳墨身邊,低壓聲音。
“定國公,依老臣之見,當務之急,是立刻加固城防,征兆青壯,依托城池,與韃子周旋!”
這是最穩妥,也是最傳統的守城之法。
但陳墨卻是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堂下眾人。
“各位的好意,陳某心領了!”
“但這一戰,我並不打算打守城戰!”
話音一落,滿堂皆驚。
不守城?
那要如何抵禦韃子鐵騎啊?
難道用肉身去硬扛戰馬的衝擊?
史可法一臉錯愕,快步上前,急切說道。
“定國公,萬萬不可,城外皆是平原,我軍皆是步卒,僅五百輕騎,如何與韃子抗衡啊,此舉無異於自尋死路!”
陳墨看著史可法焦急的臉,淡淡一笑。
“史大人不必多慮,我玄甲軍最擅長的,便是化不可能為可能!”
他走到沙盤前,手指滑向城外三裡外的一處開闊地。
“真定府城牆,一時半會無法修複,若是困於城內,待韃子大炮轟破城牆,必然禍及城中百姓。”
“我玄甲軍是利劍,並非是盾。”
“這一戰,我要主動出擊,打韃子一個措手不及,將他們徹底擋在冀北之外!”
這番話,充滿無與倫比的自信和霸氣!
堂下眾人,被陳墨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史可法看著陳墨堅定的眼神,心中的擔憂被一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所取代。
或許,並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的方法看待陳墨。
陳墨走出大廳,衝著外麵圍觀的百姓拱手說道。
“各位鄉親,我不需要你們上陣廝殺,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需要你們,協助我軍,在城池周圍,構築防禦工事!”
“挖掘陷馬坑,布置拒馬,埋設陷阱!”
“我要讓這裡,成為韃子的墳場!”
百姓們先是一愣,隨即爆發震天的歡呼。
“我等,定全力以赴!聽從定國公調遣!”
“不就是挖溝嗎?俺們彆的沒有,力氣有!”
“為了保衛家園,就算累死,我也要多挖幾個!”
直到夜幕降臨,真定府外,依然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