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鷹峽的硝煙尚未完全散去,王魁正帶人清點俘虜、收繳戰利品,李晨則走向被護商隊員暫時看管起來的“一陣風”殘部。
為首的風狼拄著雙戟站立,身上多處傷口還在滲血,神情卻依舊桀驁,僅存的七八個弟兄相互攙扶著站在身後,眼神警惕地打量著走近的李晨。
“多謝閣下出手相助。”風狼聲音沙啞,抱了抱拳,目光銳利地掃過李晨及其身後裝備精良的部下,“不知閣下是哪條道上的朋友?為何要救我們?”
李晨微微一笑,語氣平和:“青山鎮巡檢,李晨。救你們,一是看不慣閻媚以多欺少,行事狠毒;二是久聞‘一陣風’隻劫富濟貧,不擾百姓,算得上是條好漢。”
“巡檢?”風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了然,“原來你就是那個打退突厥人、攪得黑山騎不安寧的李晨?”
打量了一下李晨身後那些殺氣未消的護商隊員和王魁、張風帶來的悍勇之徒,點了點頭,“果然名不虛傳。這份人情,風某記下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日後必有報答!我們走!”
說著,便要帶著弟兄離開。
“風兄且慢。”李晨出聲攔住,“諸位傷勢不輕,外麵閻媚的殘部可能還未遠遁,此時離開,恐怕凶多吉少。何不隨我回青山鎮暫避,療傷休整?”
風狼腳步一頓,回頭看著李晨,眼神複雜:“李巡檢的好意心領了。但我們兄弟自在慣了,受不得官家約束。”
“並非約束,”李晨走上前,目光誠懇,“隻是提供一個養傷的地方。風兄和諸位兄弟都是好本事,何必終日在這山林間漂泊,與官府、與閻媚這樣的惡勢力為敵?我李晨雖頂著個巡檢的名頭,但行事隻求問心無愧,庇護一方安寧。若風兄不棄,我願以誠相待,共謀一番事業。”
風狼沉默了片刻,看著身邊傷痕累累、麵露疲態的弟兄,又想起幾乎全軍覆沒的慘狀,心中一陣蕭索。
歎了口氣,抬頭直視李晨:“李巡檢,你是個能做大事的人。我風狼是個粗人,但看人還有幾分準頭。你想招攬我們,可以!但需答應我三個條件!”
“風兄請講。”
“第一!”風狼豎起一根手指,語氣斬釘截鐵,“我等兄弟,絕不欺壓良善,絕不劫掠百姓!以往隻挑為富不仁、勾結官府欺壓鄉裡的大戶下手,日後若跟隨你,這條規矩不能破!”
“理當如此!”李晨毫不猶豫應下,“我李晨立足之本,便是護衛鄉梓。欺壓百姓之事,在我這裡,絕無可能!”
“第二!”風狼豎起第二根手指,“我等兄弟須得在一處,不受拆散!若有戰事,願為先鋒,但平日操練、駐紮,需在一起!”
“可以!”李晨點頭,“諸位兄弟情深義重,李某佩服。便單獨編為一隊,由風兄繼續統領,一應待遇,與我麾下精銳等同!”
風狼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深吸一口氣,豎起第三根手指:“這第三……若他日,我風狼覺得你李晨行事有違今日之言,變成了我們討厭的那種人,我和我的兄弟,有權自行離開,你不得阻攔!”
這三個條件,尤其是第三條,可謂苛刻,幾乎是將主動權握在了自己手裡。周圍王魁、張風等人聞言都微微蹙眉,覺得這風狼有些不知好歹。
李晨卻哈哈大笑,上前一步,伸出手:“君子一言!”
風狼看著李晨清澈而坦誠的眼神,以及那毫不猶豫伸出的手,心中最後一絲疑慮儘去,伸出沾滿血汙的手與李晨重重一握:“快馬一鞭!”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瘋也似的從峽穀外衝來,馬上的騎士是留守潛龍穀的護衛,渾身塵土,臉上帶著焦急,遠遠便大喊:“首領!不好了!閻媚……閻媚帶人突襲潛龍穀!”
“什麼?!”李晨臉色驟變,“穀內情況如何?”
那護衛滾鞍下馬,氣喘籲籲卻帶著興奮:“趙……趙隊長帶人守住了!憑借城牆和連弩,閻媚的人根本靠不了邊,丟下十幾具屍體,罵了幾句就走了!趙隊長讓小的快馬來報平安!”
原來,閻媚在落鷹峽吃了大虧,憤恨難平,立刻想到李晨主力儘出,後方必然空虛。
當即分出部分殘兵敗將,自己親自帶著還能調動的一百多心腹,快馬加鞭直撲潛龍穀,意圖抓住李晨的家眷泄憤。
然而,她低估了潛龍穀的防禦。
趙鐵蘭接到李晨命令後,絲毫沒有懈怠,將留守的護衛和青壯組織起來,日夜輪班,嚴密防守。當閻媚的紅衣身影出現在穀外時,迎接她的是城牆上密集如雨的弩矢!
改進後的連弩射程和威力遠超普通弓箭,居高臨下,更是威力倍增。
閻媚的人馬幾次試圖靠近,都被硬生生射了回去,連城牆邊都沒摸到。
趙鐵蘭親自操弩,箭無虛發,更是極大鼓舞了守軍士氣。
閻媚看著那堅固的城牆和難以逾越的火力網,又擔心李晨主力回援,隻能氣得臉色鐵青,對著穀內方向厲聲喝道:“李晨!今日之辱,我閻媚記下了!來日必當百倍奉還!你等著!”
撂下這幾句狠話,閻媚隻得帶著滿腔不甘,狼狽撤退。
聽完彙報,李晨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對趙鐵蘭的果決和潛龍穀防禦的堅固感到欣慰。
轉頭看向風狼,笑道:“風兄你看,這便是我的根基。縱我不在,亦非宵小可犯。”
風狼將這一切聽在耳中,看向李晨的目光更多了幾分信服。
能將自己的根基之地經營得如此鐵桶一般,手下又有如此多能人異士死心塌地,這位李巡檢,確實非同一般。
“首領!”風狼抱拳,這一次,稱呼已然改變,“風狼及麾下弟兄,願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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