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連一個弱女子都有如此的覺悟和勇氣,自己一個堂堂大漢司徒,三公之一,竟還在這裡畏首畏尾,猶豫不決?
他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又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勇氣。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中那份屬於上位者的威嚴和決斷,終於又回來了。
他對著李玄,深深地,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
“老夫,愚鈍了。”
他直起身,聲音沙啞卻堅定:“一切,但憑公子吩咐!”
這一拜,代表著王允,這位曾經的大漢重臣,徹底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和驕傲,將自己全家上下的性命,完完全全地交到了這個隻認識了不到一個時辰的神秘少年手中。
李玄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色。
“好。”
他沒有多餘的廢話,立刻開始發號施令,那份乾脆利落的指揮風格,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位將軍。
“王武,你和這三位家丁,立刻換上董卓軍的皮甲,拿上他們的兵器。記住,把你們的臉抹黑,不要讓人輕易認出來。”
“是,公子!”王武和那三名家丁立刻行動起來,雖然動作還有些笨拙,但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李玄又從地上撿起一塊被火燒過的木炭,走到王允和貂蟬麵前。
王允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李玄已經伸手,毫不客氣地在王允那張保養得極好的老臉上,隨意地劃拉了幾道黑印。
“王司徒,委屈你了。”
王允看著李玄手中黑乎乎的木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雖然有些破損但依舊看得出是名貴料子的長袍,一張老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想他王允一生注重儀容,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他嘴角抽了抽,正想說點什麼。
李玄卻已經轉過身,走向了貂蟬。
貂蟬看著少年遞過來的木炭,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卻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她隻是抬起那張梨花帶雨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輕聲問道:“公子,要……要多黑?”
那聲音軟糯中帶著一絲緊張,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調皮。
李玄看著她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手上的動作不由得頓了頓。
在這樣一張巧奪天工的藝術品上塗抹炭灰,確實是種罪過。
他想了想,最終隻是用手指蘸了一點點炭灰,輕輕地在她光潔的額角和臉頰上,點了幾個不起眼的灰漬,又伸手將她一絲不亂的秀發,故意揉得蓬鬆淩亂了一些。
做完這一切,他退後一步,打量著自己的“傑作”。
原本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佳人,此刻看起來,倒像個逃難中不小心摔了一跤的富家小丫鬟,雖然依舊難掩絕色,卻多了幾分煙火氣,少了幾分引人注目的精致。
“可以了。”李玄點了點頭。
貂蟬能感覺到少年微涼的指腹劃過自己臉頰時,帶來的一陣陣戰栗。她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與那點點炭灰交織在一起,更顯嬌豔。她低下頭,不敢再看李玄的眼睛。
很快,所有人都完成了偽裝。
王武和三名家丁穿上了西涼兵的皮甲,臉上抹得跟鍋底一樣,手持長矛和環首刀,看上去倒也有幾分樣子。王允和剩下的女眷,也都變得灰頭土臉,衣衫襤褸,混在難民裡絕對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李玄將那把【鋒銳的環首刀】彆在腰間,又將繳獲來的錢袋和一些碎銀塞進懷裡。
一切準備就緒。
“走。”
李玄一聲令下,率先走向巷口。
王武和三名偽裝的家丁護衛在前,王允和貂蟬等女眷被護在中間,李玄自己則走在最後,負責斷後。
一行人,如同一群黑暗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巷子的儘頭。
巷子外,就是洛陽城的主街。遠處,隱約有火光和巡邏隊的嗬斥聲傳來。
隻要踏出這一步,他們就將徹底置身於這張由董卓軍編織的死亡大網之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玄對王武使了個眼色,王武會意,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向街道兩頭觀望。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密集的馬蹄聲,毫無征兆地從街道的另一頭響了起來,並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這個方向靠近!
火光大盛,將半條街道照得如同白晝!
王武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把頭縮了回來,聲音裡帶著一絲驚駭。
“公子,是……是騎兵!至少有上百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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