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對王允這種將大漢正統刻在骨子裡的老臣而言,比“董卓亂黨”還要來得刺耳,還要來得罪大惡極。董卓是權臣,是國賊,但他終究還是漢臣,他們之間的鬥爭,是朝堂內部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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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黃巾,那是從根子上就要刨掉大漢這棵老樹的逆賊!是天下所有士人階級的公敵!
他王允,逃離了董卓的魔爪,拒絕了與朝中豺狼為伍,現在……卻要去和一個黃巾餘孽扯上關係?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允像是被蠍子蜇了一下,連連搖頭,“張角兄弟三人早已身死,黃巾主力也被儘數剿滅,怎會……怎會還有他的後人?”
“張角是死了。”李玄的語氣依舊平淡,仿佛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有個女兒,據說在那場大亂中失蹤了,從此下落不明。很多人都說她死了,但也有傳聞,她被一些忠於黃巾的舊部給救走了,一直在圖謀東山再起。”
李玄看著王允那張已經扭曲的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看來,傳聞是真的。而且,她好像還落到了我們的‘新鄰居’手裡。”
轟!
王允的腦子裡,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了。
他靠在車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雙目圓睜,眼神渙散。他感覺這個世界已經徹底瘋了,或者說,瘋了的是他自己。
先是盟友背叛,再是投奔山賊,現在,連黃巾餘孽都冒了出來。他這一生堅守的所有信念、所有驕傲、所有的是非黑白,都在這個晚上,被這個少年用最殘酷的方式,一件一件地,敲得粉碎。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語,像一個失了魂的木偶。
貂蟬看著義父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她伸出小手,輕輕握住王允冰涼的手,想要給他一點安慰,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李玄。
李玄沒有理會王允的崩潰,他知道,不把這位老司徒心中那些不切實際的“忠義”和“體麵”徹底打碎,就無法將他重塑成自己需要的那顆棋子。
他將那張獸皮地圖小心翼翼地卷起,揣入懷中,動作自然得仿佛那本就是他的私人物品。
“王司徒,您覺得,一個黃巾餘孽,是麻煩,對嗎?”李玄忽然開口問道。
王允沒有回答,隻是用空洞的眼神看著他。
李玄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憐憫,和更多的、讓人不寒而栗的冷靜。
“可在我看來,她不是麻煩。”
“她是我們掀翻黑風寨這盤棋,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李玄身體微微前傾,車廂內的空氣仿佛都凝重了幾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將王允和貂蟬的注意力都牢牢吸附了過來。
“您想,黑風寨的賊人,費儘心機抓到了張角的女兒,為什麼不把她關在守衛森嚴的主寨,反而要另外設立一個營地看守?”
王允的腦子雖然亂成了一鍋粥,但聽到這個問題,還是本能地開始思考。是啊,為什麼?
“因為,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囚犯。”李玄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她是一麵旗幟。一麵可以用來號召、吸引那些還散落在各地的黃巾舊部的旗幟。黑風寨的頭目,想利用她的身份,來擴充自己的勢力。”
“但同時,她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寨子裡,必然有一部分人,是真心信奉‘黃天’的黃巾舊部,他們或許願意聽從這女子的號令。而另一部分,則是純粹的土匪,他們隻認拳頭和金錢。這兩撥人,因為‘張寧’的存在,內部必然已經產生了裂痕。”
“所以,把她單獨看押,既是為了防止她逃跑,也是為了防止她和那些黃巾舊部串聯,反過來奪了山寨的大權。”
李玄的分析,如同一把快刀,瞬間將那團亂麻斬得一清二楚。
王允呆呆地看著他,這個少年,仿佛擁有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任何複雜的局麵,在他麵前,都像是被剝開了外殼的堅果,隻剩下最清晰的內核。
“所以……”王允的聲音依舊乾澀,但眼神裡,卻有了一絲微弱的光。
“所以,我們的機會來了。”李玄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真正的、自信的笑容。
“一個分裂的敵人,遠比一個團結的敵人,要好對付得多。”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王允和貂蟬,最後落在了車外那片深沉的夜色中,仿佛已經看到了明日即將上演的大戲。
“黑風寨的大當家,明天要過壽,對嗎?”
王允一愣,他不知道李玄從何得知這個消息。
李玄沒有等他回答,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語氣,仿佛在宣布一個既定的事實。
“他們會大擺筵席,開懷暢飲,防備也會降到最低點。”
“而我們,就要趁著這個機會,送他一份大禮。”
王允的心,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他緊張地問道:“什麼……什麼大禮?”
李玄轉過頭,看著王允,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去把那麵‘黃天’的旗幟,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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