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帶到一個相對大一點的窩棚前,趙哥衝裡麵喊了一嗓子:“舵主,我們抓了個可疑人物,您看看。”
窩棚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帶進來吧。”
我被推搡著進了窩棚。裡麵光線很暗,一個穿著稍微整齊一些,但同樣打了不少補丁的老頭正坐在一堆破布上,抽著旱煙。他抬眼看了看我,渾濁的眼睛裡沒什麼情緒。
“說說吧,從哪兒來,到哪兒去,乾什麼的?”老頭慢悠悠地問道。
我咽了口唾沫,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把話說得委婉:“老前輩,我……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不小心走到這兒,迷路了,不是什麼壞人,也不是奸細。”
老頭抽了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顯得有些模糊。“很遠的地方?多遠?”
“就……就挺遠的,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來曆。
旁邊的趙哥不耐煩了,踢了我一腳:“小子,彆給臉不要臉,趕緊說實話!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我被他踢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心裡又氣又怕,可也知道現在硬碰硬沒好下場。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那個青銅缽!它去哪兒了?我趕緊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再看看周圍,也沒見到它的影子。難道是在穿越的時候弄丟了?
一想到那個可能是關鍵的青銅缽不見了,我心裡更慌了。
老頭看著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又抽了口煙,緩緩說道:“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能說謊的。但我們丐幫有規矩,來曆不明的人,不能隨便留在分舵。這樣吧,你要是想留下來,就得入幫,從最底層的汙衣袋弟子做起,每天乞討,還要繳納幫費。要是不願意,或者做不到,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丐幫!果然是丐幫!汙衣袋弟子!
我腦子裡“嗡”的一聲,雖然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還是讓我震驚不已。我真的穿越到南宋了,還落到了丐幫手裡!
入幫?乞討?繳納幫費?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一個現代研究生,要我去乞討?這也太屈辱了吧!
可轉念一想,我現在身無分文,舉目無親,除了答應,好像也沒彆的選擇了。不然被他們趕出去,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得餓死、凍死。
“我……我答應。”我咬著牙,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老頭點點頭,對趙哥說:“趙栓,那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帶他去領身衣服,然後教教他規矩,明天就開始乞討。”
趙栓,也就是之前那個壯實漢子,應了一聲:“知道了,舵主。”
然後,我就被趙栓帶著,去領了一身滿是補丁、散發著黴味的粗布衣服。換上這衣服,我感覺自己徹底成了個“丐幫弟子”了。
趙栓把我帶到一個簡陋的窩棚裡,裡麵已經住了好幾個和我一樣穿著的年輕人。
“以後這就是你住的地方了。”趙栓指了指角落裡一塊空著的地方,“聽好了,入了我們汙衣袋,就得守我們汙衣袋的規矩。每天天不亮就得出去乞討,晚上回來得把討來的錢交上一部分當幫費。要是敢偷懶,或者交不上幫費,有你好受的!”
他說的“規矩”,我大概聽明白了,就是得靠乞討養活自己,還得給組織交錢。
我心裡一陣苦澀,這日子,可怎麼過啊?但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乾草上,我睜著眼睛看著黑乎乎的屋頂,腦子裡亂成一團麻。穿越、南宋、丐幫、汙衣袋弟子……這些隻在小說和電視劇裡出現的情節,竟然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我身上。
那個青銅缽,到底是什麼來曆?它是不是就是我穿越的關鍵?還有,我還能不能回去?
無數個問題在我腦海裡盤旋,可沒有一個能找到答案。
我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空蕩蕩的。希望那個青銅缽隻是暫時不見了,以後還有機會找到它吧。不然,我這穿越之旅,可就太悲催了。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聽到旁邊的人在議論著什麼,似乎是在說,過幾天襄陽總舵要派人下來,選拔一些弟子去參加考核,考核通過了就能晉升三袋弟子,不用再這麼辛苦地乞討了。
晉升三袋弟子?不用乞討?
我心裡一動,這或許是我擺脫目前困境的一個機會。不管怎麼樣,先在這兒站穩腳跟,然後再想辦法吧。
帶著這樣的念頭,我漸漸陷入了沉睡,夢裡,我又回到了那個考古現場,手裡拿著那個神秘的青銅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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