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糧倉出來時，夕陽已經把襄陽城的城牆染成了金紅色，我攥著懷裡的青銅丐缽，指尖還能感受到剛才在糧倉裡沾到的米糠——這趟清點沒白來，不僅揪出了劉忠這個蛀蟲，還讓方龍頭看到了我的用處，更重要的是，我好像摸到了在丐幫站穩腳跟的門道。
張哥一路都在興奮地念叨，一會兒說以後不用再怕淨衣派弟子找茬，一會兒又說等晉升了三袋弟子，就能領更好的住處和糧食。我笑著聽他說，心裡卻在琢磨另一件事——方龍頭讓我明天去傳功堂教弟子們記賬法，那傳功堂裡肯定藏著不少丐幫的古籍和手劄，說不定能找到關於青銅丐缽的線索，畢竟上次在南舵翻老賬本時，這缽子就有過反應。
回到客房，我借口要整理記賬的法子，讓張哥先去食堂打飯，自己則關上門，把青銅丐缽放在桌上。夕陽透過窗欞照在缽身上，那些模糊的符文像是活了一樣，隱隱泛著微光。我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符文，腦子裡回想剛才在糧倉的場景——當時劉忠拿出假賬冊時，缽身好像微微發熱，隻是當時事急，我沒太在意。難道這缽子的“辨偽”技能，不隻是能識彆人和物，還能看穿假賬？
正琢磨著，門外傳來張哥的聲音：“林越，飯打回來了，再不吃就涼了！”我趕緊把缽子揣回懷裡，應了一聲“來了”，快步走了出去。
晚飯是糙米飯配鹹菜，還有一碗飄著油花的菜湯，這在汙衣袋弟子裡已經算是不錯的夥食了。張哥一邊扒飯一邊說：“聽說傳功堂裡有不少寶貝，明天你去了可得好好看看，要是能偷學兩招厲害的武功，以後考核就更有把握了！”我笑著搖搖頭：“傳功堂是禁地，哪能隨便亂逛，先把記賬法教好再說。”
可我心裡卻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去傳功堂看看。
等到夜深人靜，客房裡的弟子都睡熟了，我悄悄起身，摸出白天從南舵帶來的火折子，揣好青銅丐缽，輕手輕腳地溜出了客房。襄陽總部的院子很大，夜裡隻有幾處掛著燈籠，照得路麵忽明忽暗。傳功堂在總部的東側，靠近方龍頭的住處，門口有兩個弟子守著。
我繞到傳功堂後麵，發現後牆有一處破損的窗戶，大概是之前下雨衝壞的，還沒來得及修補。我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確認沒人後，輕輕推開窗戶，翻身跳了進去。
傳功堂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和舊書的黴味，月光透過屋頂的天窗灑下來，照亮了一排排書架。我從懷裡摸出火折子，吹亮後小心翼翼地照著路，眼睛飛快地掃過書架上的標簽——有“丐幫心法”“打狗棒法詳解”，還有“曆代舵主手記”“江湖勢力圖譜”，甚至還有幾本標注著“蒙古動向”的冊子。
我心裡一動，趕緊走到標注“蒙古動向”的書架前，抽出一本封麵泛黃的冊子。火折子的光太弱，我隻能湊近了看，上麵記載的是嘉定十年蒙古攻打金朝的事情，還畫著蒙古軍隊的陣型圖。我越看越心驚，這些記載和我在現代學的曆史幾乎一模一樣——蒙古滅金後，下一個目標就是南宋，而現在正是嘉定十二年，離蒙古大舉南侵隻剩下不到兩年的時間。
就在這時，懷裡的青銅丐缽突然發熱，我趕緊把冊子放回書架，摸出缽子一看，隻見缽身上的符文比白天更亮了，像是在指引我什麼。我順著符文的光芒望去，發現書架最裡麵有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放著一摞用紅布包裹的手劄。
我快步走過去，輕輕掀開紅布，裡麵是十幾本線裝手劄，封麵上寫著“曆代丐幫長老手劄”。我拿起最上麵的一本，剛翻開第一頁，青銅丐缽突然發出一陣微弱的震動，我趕緊把缽子放在手劄旁邊，隻見缽身的符文和手劄上的字跡產生了共鳴，原本模糊的符文竟然清晰了幾分！
我心裡又驚又喜，趕緊借著月光和火折子的光，仔細看手劄上的內容。這是丐幫第七代掌缽龍頭的手劄，上麵記載著南宋初年丐幫協助嶽飛抗金的事情，還提到了“傳功缽”——“傳功缽乃丐幫至寶，可辨真偽、知凶險，遺失於建炎年間，若能尋回，可助丐幫渡過難關。”
我接著往下翻，後麵的手劄裡也多次提到傳功缽，有的說傳功缽能感知危險，有的說傳功缽能治愈傷勢，還有一本手劄裡畫著傳功缽的圖樣，和我懷裡的青銅丐缽一模一樣！隻是圖樣上的傳功缽，符文是完整的，而我這隻缽子的符文，還有不少地方是模糊的。
難道我這隻青銅丐缽，真的是遺失百年的傳功缽？隻是因為某種原因，技能沒有完全解鎖？
正看得入神，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弟子的說話聲：“剛才好像看到傳功堂後麵有影子，要不要去看看？”我心裡一緊，趕緊把手裡的手劄放回紅布包裹裡，吹滅火折子，快步走到後窗，翻身跳了出去，貼著牆根快步跑回了客房。
回到客房，我躺在床上，懷裡的青銅丐缽還在微微發熱。我摸著缽身，腦子裡全是手劄裡的內容——如果這真的是傳功缽，那它的技能怎麼解鎖？手劄裡說傳功缽能“知凶險”，那是不是能提前感知到蒙古南侵的危機？還有，方龍頭好像早就知道這缽子不一般，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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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子裡打轉，讓我毫無睡意。我悄悄摸出火折子，再次打開青銅丐缽，借著微弱的光仔細看那些符文。突然，我發現其中一個符文和手劄裡畫的“辨偽”符文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淺。難道之前在糧倉識破假賬，就是因為這個符文被激活了？
那要怎麼激活其他符文呢？是需要接觸特定的物品，還是需要完成什麼任務？
我正琢磨著，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動靜，好像是有人在爭吵。我豎起耳朵仔細聽，原來是兩個淨衣派弟子在抱怨，說劉忠被抓了，他們以後想從糧倉拿點好處就難了，還說要找機會報複我。我心裡冷笑一聲，看來淨衣派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後可得更加小心。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洗漱完畢後，就直奔傳功堂。方龍頭已經在那裡等著了，旁邊還站著幾個傳功堂的弟子。方龍頭看到我，笑著說：“林越，來了就好，這幾位是傳功堂負責記賬的弟子，你把你的記賬法好好教給他們。”
我點點頭，從懷裡掏出昨晚整理好的記賬表格——其實就是現代的流水賬，把收入、支出、結餘分清楚，還用不同的符號標注糧食的種類和質量。傳功堂的弟子一開始還不太理解，覺得不如原來的記賬方法順手，可等我演示了一遍，用表格算出糧倉的實際數量和賬冊的差額時，他們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麼算也太清楚了！”一個瘦高個弟子忍不住說，“以前查賬要翻好幾本冊子，現在一看表格就知道哪裡有問題！”方龍頭也滿意地點點頭：“林越，你這方法確實好用，以後丐幫的賬冊，就都按這個方法來記。”
教完記賬法，方龍頭把我叫到他的書房，遞給我一杯茶：“林越，昨晚傳功堂好像進了人，你知道嗎？”我心裡一緊，趕緊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不知道啊，我昨晚一直在客房睡覺，沒出去過。”
方龍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你這小子，是不是好奇傳功堂的古籍？”我被他看穿了心思，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方龍頭，我就是……就是想多了解一下丐幫的曆史，沒彆的意思。”
方龍頭歎了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本手劄，遞給我說：“這本是丐幫初代掌缽龍頭的手劄，裡麵提到了傳功缽的事情，你拿去看看吧。不過要記住，傳功缽的秘密關係到丐幫的安危，不能隨便告訴彆人。”
我接過手劄，心裡又驚又喜，趕緊點頭：“謝謝方龍頭，我一定不會泄露秘密！”方龍頭又說：“你那隻青銅丐缽，我看就是傳功缽，隻是技能還沒完全解鎖。以後你多接觸丐幫的古籍和信物，說不定能慢慢激活它的技能。對了，下個月的丐幫弟子考核，你要好好準備，我很看好你。”
從方龍頭的書房出來，我手裡攥著那本手劄，懷裡揣著青銅丐缽，隻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原來方龍頭早就知道這缽子是傳功缽，還故意讓我接觸古籍，就是想讓我解鎖它的技能。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錯，這缽子就是我在南宋立足的最大依仗。
回到客房，我迫不及待地翻開初代掌缽龍頭的手劄。手劄裡記載的是北宋末年的事情，初代龍頭也是個穿越者，隻是他來自唐朝，帶著傳功缽穿越到了北宋，創立了丐幫，還協助嶽飛抗金。手劄裡說，傳功缽有五大技能：辨偽、預警、防禦、療愈、時空感知，需要集齊“丐幫三大信物線索”才能完全解鎖，而第一個線索，就在江南蘇州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