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破廟的窗欞,帶著深秋的涼意,我裹緊身上打滿補丁的粗布短褂,借著微弱的月光,又一次掏出了懷裡的青銅丐缽。這缽跟著我穿越到南宋,是我與現代唯一的聯係,這些天夜裡,我總忍不住拿出來琢磨,可除了偶爾發熱,始終沒發現更多異常。
缽身的符文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青光,我用指尖輕輕摩挲著那些凹凸不平的紋路,忽然想起白天在分舵庫房整理舊物時,看到一本殘缺的《丐幫器物誌》,裡麵提過“傳功缽乃丐幫至寶,內藏乾坤,需以心為引,以情為媒,方可得其門徑”。當時隻當是江湖傳說,可現在握著這青銅丐缽,心裡竟生出幾分期待——說不定這缽真有什麼秘密等著我解開。
我盤腿坐在稻草堆上,閉上眼睛,試著像武俠小說裡寫的那樣,集中精神去感受缽身的變化。起初沒什麼動靜,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指尖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緊接著,一股微弱的氣流順著指尖往手臂上爬,像是有生命似的。我趕緊睜開眼,隻見青銅丐缽上的符文亮了幾分,原本模糊的紋路竟清晰了些許,隱約能看出是“水”“火”“土”三個象形文字。
“這是……元素符文?”我心裡一驚,作為曆史係研究生,我對古代文字略有研究,這三個符文確實是商周時期的甲骨文寫法。可丐幫的傳功缽上怎麼會刻著甲骨文?難道這缽的年代比南宋還要久遠?
正琢磨著,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我趕緊把青銅丐缽揣進懷裡,抬頭一看,是孫二端著一碗熱粥走進來。“林越,還沒睡呢?趙舵主讓廚房給咱們這些要去考核的弟子留了熱粥,快趁熱喝。”他把粥碗遞過來,熱氣騰騰的粥香瞬間驅散了夜裡的寒意。
我接過粥碗,喝了一口,暖意在胃裡散開,舒服得歎了口氣:“謝了孫二,你怎麼也還沒睡?”
“嗨,這不是明天就要去襄陽總部了嘛,有點激動,睡不著。”孫二坐在我旁邊的稻草堆上,撓了撓頭,“說起來還得謝謝你,要是沒你上次指出糧道的問題,咱們南舵這次也選不上這麼多弟子去考核。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襄陽呢,聽說總部可氣派了,光傳功堂就有三層樓,裡麵全是丐幫的武功秘籍。”
我笑了笑,想起之前趙舵主說的,這次南舵一共選了十個弟子去考核,除了我和孫二,還有八個都是平時表現不錯的汙衣袋弟子。能去襄陽總部,對我們這些底層弟子來說,確實是難得的機會,一旦通過考核晉升三袋弟子,不僅不用再每天乞討繳幫費,還能學習更厲害的武功,甚至有機會接觸丐幫的核心。
“對了林越,”孫二突然壓低聲音,“我聽李執事說,這次去總部考核,淨衣派的弟子也去了不少,尤其是江南分舵的沈文軒,據說他是淨衣派長老柳長風的得意門生,武功特彆高,還特彆看不起咱們汙衣派的弟子。到了那兒,咱們可得小心點,彆跟他們起衝突。”
我心裡咯噔一下,淨衣派和汙衣派的矛盾,這些天我也有所耳聞。上次在寒鴉嶺挫敗黃老虎的陰謀後,趙舵主跟我提過,淨衣派一直想讓丐幫依附朝廷,跟地方豪強合作,而汙衣派則堅持丐幫的草根本質,兩派明爭暗鬥了不少年。這次去總部考核,免不了要跟淨衣派的弟子打交道,看來得提前做好準備,不能讓他們欺負到頭上。
“放心吧孫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遵守總部的規矩,他們也不能隨便找咱們麻煩。真要是他們故意找茬,咱們也不用怕,有理走遍天下,咱們靠的是本事,不是衣著。”
孫二點點頭,又跟我聊了會兒明天出發的事,才端著空粥碗離開。我看著他的背影,又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缽身的溫度還沒散去,那些符文似乎還在微微發光。我忽然想起白天在傳功堂看到的《丐幫心法》殘篇,裡麵說“丐幫武功,以剛猛為主,降龍掌法更是講究‘力從地起,氣貫丹田’”。我雖然有現代格鬥技巧,可沒學過正宗的武功心法,要是遇到淨衣派的高手,恐怕還是會吃虧。
“要是這青銅丐缽能幫我提升武功就好了。”我小聲嘀咕著,指尖再次碰到缽身。就在這時,缽身突然又熱了起來,比剛才更甚,一股暖流順著指尖湧入丹田,緊接著,腦海裡竟浮現出一段模糊的文字——“丐幫心法入門篇:吸氣時,氣沉丹田,呼氣時,力達四肢……”
我又驚又喜,趕緊按照腦海裡的文字嘗試運氣。起初還不太順利,氣息總是在中途斷掉,可練了一會兒後,漸漸找到了感覺,一股微弱的內力在體內流動,雖然不強,卻讓我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原來這青銅丐缽不僅能解鎖技能,還能傳遞武功心法?
我越練越投入,不知不覺天就亮了。窗外傳來弟子們的腳步聲,我趕緊收功,把青銅丐缽藏好,起身收拾行李。我的行李很簡單,就幾件換洗衣物和趙舵主昨天給我的二十兩銀子,還有那張寫著方鶴鳴長老名字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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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破廟,院子裡已經熱鬨起來,十個要去考核的弟子都已經收拾好了行李,趙舵主和分舵的其他弟子都來送行。趙舵主站在台階上,穿著一身乾淨的六袋舵主服飾,神情嚴肅:“都給我聽好了!到了襄陽總部,要遵守規矩,尊敬長老,不許跟其他分舵的弟子吵架鬥毆,尤其是淨衣派的人,彆跟他們一般見識。考核的時候要儘全力,給咱們南舵爭光!”
“是!”我們齊聲應道,聲音洪亮,引來周圍弟子的陣陣掌聲。
趙舵主又單獨把我拉到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遞給我:“這裡麵除了之前給你的銀子,還有一瓶金瘡藥,路上要是遇到危險,記得保護好自己。方鶴鳴長老在總部德高望重,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就去找他,報我的名字,他會幫你的。”
我接過布包,心裡暖暖的:“謝謝舵主,弟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爭取通過考核,為南舵爭光。”
趙舵主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路上小心,到了襄陽記得給分舵傳個信。”
我跟著帶隊的六袋弟子李大哥,和其他九個弟子一起,踏上了前往襄陽總部的路。走在鄉間小路上,看著兩旁金黃的稻田和遠處連綿的青山,我心裡既緊張又興奮。襄陽,這個南宋抗蒙的前線重鎮,這個丐幫的總部所在地,我終於要來了。
路上,孫二一直跟在我身邊,一會兒問我襄陽總部是不是真的有三層樓的傳功堂,一會兒又問考核會不會很難。我耐心地跟他解釋,心裡卻在琢磨著青銅丐缽的秘密。剛才練心法的時候,我發現這缽傳遞的不僅是心法口訣,還有一些運氣的竅門,比我自己瞎練強多了。要是能在考核前多練會兒,說不定能讓我的實力再提升一些。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前麵出現了一隊人馬,穿著乾淨的絲綢衣服,腰間係著丐幫的袋子,看袋子的數量,有三袋的,也有四袋的,不用問也知道是淨衣派的弟子。他們看到我們,放慢了腳步,其中一個穿著青色絲綢衣服的年輕弟子,上下打量著我們,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喲,這不是南舵的汙衣弟子嗎?怎麼穿得這麼破爛,身上還有股臭味,彆汙染了襄陽的空氣啊。”
他身邊的幾個淨衣派弟子也跟著笑了起來,聲音裡滿是不屑。孫二氣得臉都紅了,攥著拳頭就要上前理論,我趕緊拉住他,對著那個青色衣服的弟子說道:“這位師兄,同為丐幫弟子,何必以衣著取人?咱們丐幫的規矩裡,可沒說汙衣派的弟子就低人一等。再說,穿得乾淨不代表心乾淨,穿得破爛也不代表心破爛,你說對吧?”
那個青色衣服的弟子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我敢反駁他,他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到了總部考核,有你好受的!”
“考核靠的是實力,不是嘴皮子。”我毫不示弱地看著他,“要是師兄有本事,咱們考核場上見真章,彆在這兒耍嘴皮子。”
周圍的淨衣派弟子都愣住了,顯然沒見過有人敢這麼跟沈文軒說話。沈文軒氣得臉色鐵青,伸手就要打我,卻被旁邊的一個淨衣派弟子攔住了:“文軒,彆跟他們一般見識,耽誤了去總部的時間就不好了。”
沈文軒狠狠瞪了我一眼,冷哼一聲:“好,咱們考核場上見!到時候我讓你知道,汙衣派的弟子跟我們淨衣派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說完,帶著手下的弟子揚長而去。
孫二看著他們的背影,氣憤地說:“這沈文軒也太過分了!仗著自己是淨衣派的,就看不起咱們,到了考核的時候,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我拍了拍孫二的肩膀,示意他彆激動:“彆跟他們一般見識,咱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通過考核,等有了實力,他們自然不敢小瞧咱們。走吧,彆耽誤了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