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我林越)就被傳功堂外的腳步聲吵醒。昨晚整理完《丐幫曆代手劄彙編》時已經快三更天,躺下沒睡幾個時辰,腦袋還有點昏沉。我揉了揉眼睛,從鋪在地上的草席上爬起來,剛把懷裡的青銅丐缽小心收好,就聽見門外傳來方鶴鳴的聲音:“林越,醒了就出來,該教你丐幫心法了。”
我趕緊應了一聲,抓起放在旁邊的粗布衣服胡亂套上,快步走到門口。方鶴鳴站在院子裡,手裡拿著一本泛黃的小冊子,見我出來,把冊子遞過來:“這是《丐幫心法基礎篇》,你先拿著,咱們去後園練氣。”
我接過冊子,封麵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翻開第一頁,裡麵畫著一些奇怪的經絡圖,旁邊標注著“氣走丹田”“順行三陰經”之類的字樣,看得我一頭霧水——以前在現代練格鬥時,隻講究發力技巧和反應速度,從沒接觸過這種“練氣”的功夫。
跟著方鶴鳴往後園走,路上遇到幾個早起整理古籍的傳功堂弟子,他們看到我跟在方鶴鳴身邊,眼神裡都帶著幾分好奇——畢竟我昨天還是個剛從考核場過來的普通弟子,今天就能讓掌缽龍頭親自教心法,這待遇在丐幫裡可不多見。
傳功堂後園不大,種著幾棵老槐樹,樹下擺著一塊平整的青石板。方鶴鳴走到青石板旁,轉身對我說道:“丐幫心法講究‘以氣養力,以力護民’,最基礎的就是‘引氣入體’,你先盤腿坐下,跟著我做。”
我依言盤腿坐在青石板上,腰背挺直,眼睛微閉。方鶴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先深呼吸三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小腹,想象有一股暖流在小腹裡打轉……”
我跟著照做,深吸一口氣,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小腹上,可腦子裡卻忍不住胡思亂想——一會兒想起昨天沈文軒那陰狠的眼神,一會兒又琢磨青銅丐缽的“辨偽”技能,根本靜不下心來。折騰了半天,彆說“暖流”了,連半點感覺都沒有。
“彆著急,”方鶴鳴看出了我的焦躁,語氣放緩了些,“第一次練氣都這樣,你得先拋開雜念,把自己當成園子裡的樹,紮根在地上,心無旁騖。”
我點點頭,重新閉上眼睛,試著按照方鶴鳴說的那樣,把自己想象成一棵老槐樹。慢慢地,周圍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隻剩下自己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小腹處真的有了一點微弱的暖意,像是揣了個小暖爐。
“很好,”方鶴鳴的聲音帶著幾分讚許,“現在試著引導這股暖意,順著你的手臂往指尖走……”
我集中精神,努力控製著那股微弱的暖意,可它就像個調皮的孩子,根本不聽指揮,剛往手臂挪了一點,就又縮了回去。我有點泄氣,睜開眼想放棄,卻看到方鶴鳴正用鼓勵的眼神看著我:“再試試,心法練的就是耐心,當年我第一次引氣入體,用了整整三天。”
聽到這話,我心裡頓時平衡了不少,重新閉上眼睛繼續嘗試。這次我不再急著引導,而是先讓那股暖意在小腹裡多待了一會兒,等它變得稍微強一點,才慢慢引導著它往手臂移動。這一次,暖意雖然走得很慢,卻真的順著手臂往指尖爬去,路過手腕時,還能感覺到一絲麻麻的癢意。
“不錯,”方鶴鳴的聲音裡多了幾分驚喜,“再試著把氣引回小腹,來回三次,今天的練氣就到這兒。”
我小心翼翼地引導著暖意回到小腹,來來回回走了三趟,等睜開眼時,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汗,可身體卻感覺格外輕鬆,之前的疲憊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就是心法的好處,”方鶴鳴遞給我一塊毛巾,“堅持練下去,不僅能提升武功,還能強身健體,以後跟人交手,也多幾分勝算。”
我接過毛巾擦了擦汗,心裡一陣激動——以前練格鬥,就算練得再刻苦,身體也總有極限,可這心法竟然能“以氣養力”,要是練好了,說不定真能成為像武俠小說裡那樣的高手。
“對了,”方鶴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遞給我,“這裡麵是‘凝神丹’,你晚上練氣時吃一顆,能幫你更快地靜下心來。”
我接過布包,打開一看,裡麵裝著幾顆褐色的藥丸,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我趕緊道謝:“多謝方龍頭,您這麼幫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方鶴鳴笑了笑:“不用謝我,我幫你,也是幫丐幫。你手裡的青銅丐缽是初代傳功缽,隻有掌握了丐幫心法,才能真正發揮它的威力。以後丐幫能不能應對蒙古的威脅,說不定還要靠你呢。”
聽到“蒙古”兩個字,我心裡頓時一沉,想起昨天在《丐幫曆代手劄彙編》裡看到的內容,忍不住問道:“方龍頭,您說蒙古真的會大舉南侵嗎?現在朝廷裡主和派還占著上風,他們會不會……”
“主和派那幫人,眼裡隻有自己的烏紗帽,哪管百姓的死活,”方鶴鳴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憤怒,“當年金朝滅遼的時候,朝廷也是想著求和,結果呢?還不是被金朝打得節節敗退。現在蒙古比金朝更狠,要是再想著求和,最後隻能是亡國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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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心裡更加堅定了要改變曆史的決心:“方龍頭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練心法,儘快掌握傳功缽的能力,將來要是蒙古真的打過來,我肯定衝在最前麵。”
方鶴鳴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有這份心就好。不過你也彆太急,一步一步來,先把基礎打牢。下午你還是整理古籍,晚上再過來練氣,有不懂的地方隨時問我。”
我應了下來,跟著方鶴鳴回到前院。剛走進傳功堂,就看到一個弟子拿著一張紙條走了進來,見到方鶴鳴,趕緊躬身行禮:“方龍頭,柳長老派人送來紙條,說讓林越弟子下午去糧倉幫忙清點物資。”
方鶴鳴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幾分警惕:“柳長風這時候讓你去糧倉,怕是沒安什麼好心。”
我心裡也咯噔一下——柳長風是淨衣派的長老,昨天在考核場就看我不順眼,現在突然讓我去清點糧倉,說不定是想找機會陷害我。可他是長老,我又不能不去,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方龍頭,我還是去吧,要是不去,反而顯得我心虛。再說,我有傳功缽的‘辨偽’技能,要是他想在賬目上動手腳,我應該能發現。”
方鶴鳴想了想,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也好,你多加小心,要是遇到麻煩,就用這個聯係我。”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銅哨遞給我,“這是傳功堂的信號哨,吹三聲,我就會派人過去。”
我接過銅哨,小心地揣進懷裡:“多謝方龍頭,我會注意的。”
下午,我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找到了丐幫糧倉。糧倉在襄陽總部的西北角,是一個很大的院子,裡麵堆著十幾座糧囤,幾個淨衣派弟子正站在糧囤旁聊天,看到我過來,眼神裡都帶著幾分不屑。
“你就是林越?”一個身材高瘦的弟子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語氣傲慢,“柳長老吩咐了,讓你負責清點西院的三座糧囤,把數量記在賬本上,天黑前必須交上來。”
我看了一眼西院的糧囤,每個糧囤都有一人多高,裡麵裝滿了麥子,要是一瓢一瓢地清點,天黑前根本完不成。這明顯是故意刁難,可我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知道了,賬本在哪?”
高瘦弟子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賬本扔給我,態度惡劣:“自己找地方記,彆弄臟了賬本,這可是柳長老親自管的。”
我接過賬本,心裡冷笑一聲,沒跟他計較,轉身走到西院的糧囤旁。看著眼前的糧囤,我突然想起在現代學過的“抽樣檢測法”——不用把所有糧食都倒出來清點,隻要隨機抽取幾個樣本,算出每個樣本的平均重量,再乘以糧囤的體積,就能大致算出糧食的總量。
說乾就乾,我找糧倉的看守要了一個小瓢和一杆秤,先在第一個糧囤的不同位置抽了三個樣本,每個樣本都秤了重量,算出平均值,再用腳步丈量了糧囤的周長和高度,估算出體積,最後算出第一個糧囤的糧食總量。用同樣的方法,我很快就把三座糧囤的數量都算出來了,記在賬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