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記完，就看到上午那個高瘦弟子走了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道：“這麼快就清點完了？怕不是隨便寫了個數吧？要是被柳長老發現你糊弄事，有你好果子吃！”
我把賬本遞給他，語氣平靜：“是不是糊弄事，你可以自己抽查。我每個糧囤都抽了樣本，你要是不信，隨便找個樣本再秤一遍。”
高瘦弟子接過賬本，翻了幾頁，看到上麵記著詳細的抽樣數據和計算過程，臉色頓時變了——他本來以為我會笨笨地一瓢一瓢清點，這樣天黑前肯定完不成，到時候就能在柳長風麵前告狀，沒想到我竟然用了這麼個快捷的方法。
“你這方法……靠譜嗎？”高瘦弟子心裡沒底，忍不住問道。
“當然靠譜，”我笑了笑，“這是我家鄉的‘估算法’，誤差不會超過一成，比一瓢一瓢清點快多了。你要是不放心，現在就可以去秤樣本。”
高瘦弟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去秤——他心裡清楚，柳長老讓他盯著我，就是想找借口刁難，要是真秤了，發現數量沒錯，反而不好交代。他隻能悻悻地把賬本還給我：“算你運氣好，趕緊把賬本送到柳長老那裡去。”
我接過賬本，心裡明白，這隻是柳長風的第一步試探，後麵肯定還有更麻煩的等著我。我拿著賬本，朝著柳長風的住處走去，懷裡的青銅丐缽微微發熱，像是在提醒我小心應對。
走到柳長風住處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裡麵傳來柳長風的聲音：“進來。”
我推門進去，看到柳長風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旁邊站著幾個淨衣派弟子，沈文軒也在其中，看到我進來，眼神裡滿是敵意。
“林越，糧倉的賬目清點完了？”柳長風放下茶杯，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壓迫感。
我把賬本遞過去：“回柳長老，已經清點完了，您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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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長風接過賬本，翻了幾頁，眼睛突然眯了起來：“你這上麵記的是什麼？怎麼隻有幾個樣本數據？難道你沒親自清點？”
“回柳長老，”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糧倉的糧囤太大，要是一瓢一瓢清點，天黑前根本完不成。我用了家鄉的‘抽樣估算法’，每個糧囤都抽了三個樣本，誤差很小，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抽查。”
“抽樣估算法？”柳長風冷笑一聲，“我看你是偷懶耍滑！丐幫的規矩，清點賬目必須親自核對，你敢違背規矩，該當何罪？”
旁邊的沈文軒立刻附和道：“柳長老說得對！這小子就是想蒙混過關，說不定還跟糧倉的人勾結，私吞了糧食，故意用這種方法掩蓋！”
我心裡一緊，沒想到柳長風竟然直接給我扣上了“私吞糧食”的帽子。我趕緊說道：“柳長老，我冤枉！我今天第一次來糧倉，連看守都不認識，怎麼可能私吞糧食？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糧囤裡抽查，要是發現數量不對，我甘願受罰！”
柳長風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好，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我就給你個機會。來人，去糧倉裡抽一囤糧食，仔細清點，要是數量跟賬本上的差了超過一成，就把林越押到執法堂問罪！”
“是！”旁邊兩個淨衣派弟子立刻應聲，轉身朝著糧倉跑去。
沈文軒得意地看著我，仿佛已經看到我被押去執法堂的樣子。我心裡卻很平靜——我知道自己的抽樣方法沒問題，就算真的清點，數量也不會差太多。我站在原地，等著消息，懷裡的青銅丐缽依舊微微發熱，給了我不少底氣。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那兩個淨衣派弟子回來了，臉色難看地對柳長風說道：“回柳長老，我們把西院第三個糧囤的糧食都倒出來清點了，數量跟賬本上的差了不到半成……”
柳長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不可能！怎麼會差這麼少？你們是不是清點錯了？”
“回長老，我們清點了兩遍，確實沒錯，”其中一個弟子小聲說道，“而且我們看了他抽的樣本，計算方法也沒問題。”
柳長風咬了咬牙，卻再也找不到借口發作。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冷聲道：“算你運氣好，這次就饒了你。以後再敢用這種旁門左道的方法，定不饒你！”
我躬身行禮：“謝柳長老手下留情，弟子下次一定按照規矩來。”說完，我轉身走出了柳長風的住處，心裡鬆了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回到傳功堂時，天已經黑了。方鶴鳴正在院子裡等我，看到我回來，趕緊迎上來問道：“怎麼樣？柳長風沒為難你吧？”
我把下午的事情跟方鶴鳴說了一遍，方鶴鳴聽完，臉色凝重地說道：“柳長風這次沒占到便宜，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以後一定要多加小心。明天開始，你白天整理古籍，晚上除了練氣，再跟我學學怎麼識彆假信物，以後說不定能用得上。”
我點點頭：“多謝方龍頭關心，我會小心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按照方鶴鳴的安排，白天整理古籍，晚上練氣、學識彆假信物。青銅丐缽的“辨偽”技能越來越熟練，不僅能識彆古籍上的篡改內容，還能一眼看出假信物上的破綻。丐幫心法也有了進步，已經能熟練地引導氣息在體內流轉，甚至能在出拳時用上一點內力，拳頭的力道比以前大了不少。
這天晚上，我練完氣，正準備回屋休息，方鶴鳴突然叫住我：“林越，明天丐幫要舉行‘三袋弟子晉升儀式’，你這次在考核中表現不錯，又識破了柳長風的刁難，耶律幫主已經同意晉升你為三袋弟子，明天你也去參加儀式吧。”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裡一陣激動——從最低階的汙衣袋弟子，到三袋弟子，這一路走來雖然不容易，但總算是有了回報。我趕緊躬身行禮：“多謝方龍頭，多謝耶律幫主！”
方鶴鳴笑了笑：“不用謝我們，這都是你自己爭取來的。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儀式結束後，你就能正式留在傳功堂，跟著我學習更多的東西了。”
我點點頭，心裡充滿了期待。回到屋裡，我拿出青銅丐缽，借著油燈的光看著它，缽身的符文在燈光下隱隱發光。我知道，這隻是我在南宋的一個開始，後麵還有更多的挑戰等著我，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是淨衣派的刁難，還是蒙古的威脅，我都會一一應對，用自己的力量，守護這個時代，守護華夏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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