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著從糧倉內奸身上搜出的那枚刻著“柳”字的玉佩，指腹反複摩挲著邊緣的紋路——這玉佩質地精良，絕非普通弟子能擁有，不用想也知道是柳長風給的信物。方鶴鳴長老坐在傳功堂的木椅上，手裡撚著佛珠，眼神沉得像襄陽城外的漢江：“柳長風這是明目張膽地把爪子伸進糧倉了，看來他是真怕你查出更多舊賬。”
我把玉佩放在桌上，又掏出之前整理的糧倉賬目副本：“長老您看，這三個月的‘損耗’比往年多了三成，而且每次損耗都集中在柳長風的心腹李三負責的糧垛。我用現代的記賬法把進出庫的數量一一核對，發現有近百石糧食根本沒進糧倉，直接被李三拉走了。”
方長老拿起賬目，手指在“李三”的名字上頓了頓：“這個李三是柳長風去年塞進糧倉的，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你打算怎麼處理？”
“先不打草驚蛇。”我把賬本卷起來揣進懷裡，“李三隻是個小嘍囉，我要釣的是柳長風這條大魚。而且我懷疑，這糧食不止是被私吞，說不定還跟黑風寨有關——之前黑風寨突然有了大量糧草，說不定就是從丐幫糧倉偷的。”
方長老眼睛一亮，把佛珠往桌上一放：“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上個月執法長老周滄彙報，說黑風寨的糧草裡有丐幫獨有的防潮米缸印記。看來這兩件事確實有關聯。你需要什麼支持，儘管開口。”
“我需要傳功堂調閱近五年的糧倉記錄，還有李三的底細。”我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我想請長老您出麵，讓我暫時接管糧倉的巡查，這樣我才能抓住李三的現行。”
方長老爽快地答應：“沒問題，明天我就跟周滄說。不過你要小心，柳長風肯定會給你使絆子，彆讓他抓住把柄。”
第二天一早，我剛到糧倉，就見李三帶著幾個淨衣派弟子在門口等著。他穿著一身乾淨的錦緞衣服，手裡拿著個算盤，見我來了，皮笑肉不笑地迎上來：“林兄弟，聽說你接管了糧倉巡查？這可是個苦差事，要不要哥哥給你安排幾個得力的人手？”
我心裡冷笑——這是想安插眼線監視我。但我麵上還是裝作客氣：“多謝李大哥好意，不過巡查的事我自己來就行，就不麻煩兄弟們了。”
李三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假惺惺地說：“那也行，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說完就帶著人走了，走的時候還回頭瞪了我一眼。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在糧倉裡仔細巡查，把每一袋糧食的進出庫數量都記在本子上，還用現代的倉儲管理方法，給每個糧垛都編了號，貼上標簽。李三見我查得嚴，倒是老實了不少，每天隻是在糧倉裡轉一圈就走，沒敢再搞小動作。
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果然，第五天晚上，我故意提前離開糧倉，躲在附近的一棵大樹後麵觀察。沒過多久，就見李三帶著兩個蒙麵人推著一輛馬車來到糧倉門口。李三掏出鑰匙打開糧倉大門，把馬車趕了進去，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又出來了，車軲轆壓得很低，顯然裝了不少糧食。
我悄悄跟在馬車後麵，看著馬車往襄陽城外的方向走。走了大概半個時辰，馬車停在了一座破廟門口。破廟裡出來幾個黑風寨的人，跟李三嘀咕了幾句，就開始卸糧食。我趕緊掏出懷裡的青銅丐缽，心裡默念著“辨偽”——之前方長老說過，這技能不僅能識彆物品真偽，還能感知周圍人的氣息。果然，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破廟裡有十幾個黑風寨的人，而且還有一個氣息很熟悉，像是之前跟我交過手的黑風寨二當家。
我不敢貿然行動，悄悄退了回去，連夜趕回傳功堂向方長老彙報。方長老聽了，立刻召集執法長老周滄和幾個汙衣派的舵主開會。周滄一聽黑風寨跟柳長風勾結，氣得拍了桌子：“好個柳長風，竟敢通敵叛國！明天我就帶執法弟子去抓李三，審出柳長風的罪證！”
“不可。”我趕緊攔住他，“李三隻是個小嘍囉，就算抓住他，柳長風也能推得一乾二淨。我們得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把柳長風和黑風寨一網打儘。”
方長老點點頭：“林越說得對。我看不如這樣，後天就是丐幫的‘分糧日’，到時候各分舵都會來總部領糧，柳長風肯定會趁這個機會讓李三把更多糧食運給黑風寨，我們正好可以設伏。”
大家都同意這個計劃。接下來的兩天，我還是像往常一樣在糧倉巡查，故意裝作沒發現李三的小動作。李三見我沒動靜，果然放鬆了警惕，開始跟黑風寨聯係，約定在分糧日當天晚上運糧。
分糧日當天，襄陽總部的糧倉格外熱鬨，各分舵的弟子都來領糧。我忙前忙後地安排，故意把李三負責的糧垛留到最後。到了晚上，糧倉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躲在糧倉的角落裡，等著李三上鉤。
果然，沒過多久，李三就帶著幾個蒙麵人推著馬車來了。他打開糧倉大門，剛把馬車趕進去，就聽到糧倉外傳來一陣喊殺聲——周滄帶著執法弟子把糧倉團團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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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嚇得臉都白了，想帶著人衝出去，卻被我攔住了。我掏出青銅丐缽，“辨偽”技能瞬間激活，能清晰地看到李三身上的殺氣：“李三，你勾結黑風寨，私吞丐幫糧草，還不束手就擒！”
李三還想反抗，拔出腰間的匕首就向我刺來。我早有準備，側身躲開，同時用現代格鬥技巧鎖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擰，匕首就掉在了地上。周滄帶著執法弟子衝進來，把李三的手下都製服了。
我把李三押到傳功堂，方長老和耶律齊幫主都在。李三一開始還嘴硬，說自己隻是跟黑風寨的人做生意，沒有私吞糧草。我把之前整理的賬目副本和從他身上搜出的“柳”字玉佩放在他麵前：“李三，你還敢狡辯？這賬目上的漏洞怎麼解釋？這枚柳長風給你的玉佩又怎麼解釋？”
李三看著賬目和玉佩，臉色越來越白，最後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幫主，長老，我錯了！是柳長老逼我的！他說要是我不幫他把糧食運給黑風寨，就殺了我全家！”
耶律齊氣得一拍桌子：“柳長風真是膽大包天！周滄，你立刻帶執法弟子去抓柳長風！”
周滄領命而去，沒過多久就把柳長風押了回來。柳長風一見李三，就知道事情敗露了，但他還是不肯認罪，大聲嚷嚷：“耶律齊，你憑什麼抓我？就憑這個叛徒的一麵之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