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襄陽城被一層薄霜覆蓋，空氣裡帶著刺骨的寒意。我站在碼頭邊，看著江水泛著冷光，心裡卻像壓著一塊石頭——自從蒙古人撤退後，情報堂就一直沒查到他們的動向，這種未知的安靜，比正麵廝殺更讓人不安。
“林長老，船備好了。”身後傳來陳默的聲音，他裹著一件厚實的棉襖，手裡提著兩個包袱，“裡麵裝了乾糧和水，還有您要的望遠鏡。”
我接過望遠鏡，這是我根據現代知識，讓鐵匠鋪打造的簡易望遠鏡，雖然倍數不高，但看遠處的景物比肉眼清晰多了。“走吧，咱們順著漢江往下遊去，看看蒙古人到底藏在哪兒。”
我們登上一艘小船，船夫是丐幫的弟子，名叫阿福，水性極好，對漢江的水路也很熟悉。船緩緩駛離碼頭，阿福一邊搖著櫓，一邊說：“林長老，這幾天江麵上特彆安靜，連商船都少了很多，聽說蒙古人在下遊設了暗哨，咱們可得小心點。”
我點了點頭，拿出望遠鏡往遠處望去。江麵上霧氣彌漫，隻能看到隱約的蘆葦蕩，偶爾有幾隻水鳥飛過，留下幾聲淒厲的叫聲。陳默站在船頭，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他的手一直按在腰間的短刀上，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船行了大約一個時辰，霧氣漸漸散去。突然，陳默壓低聲音說：“林長老，你看那邊！”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的江麵上有幾艘小船，船頭插著蒙古人的旗幟，正沿著江邊緩慢行駛。“看來他們真的在下遊設了暗哨。”我皺起眉頭，“阿福，把船劃到蘆葦蕩裡，彆讓他們發現。”
阿福連忙把船劃進蘆葦蕩，茂密的蘆葦把小船遮得嚴嚴實實。我們趴在船板上，透過蘆葦的縫隙觀察著蒙古人的船隻。那些蒙古兵穿著厚重的皮甲，手裡拿著弓箭，時不時地往江麵上張望，看起來很警惕。
“林長老，他們好像在巡邏，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艘船。”陳默小聲說，“這樣下去，咱們根本查不到他們的主力在哪兒。”
我思索了一會兒，說：“咱們繞到他們後麵，看看他們的補給船往哪兒走。蒙古人這麼多人馬，肯定需要大量的糧草，隻要找到他們的補給線，就能找到他們的大營。”
阿福點了點頭，悄悄把船劃向蘆葦蕩深處，然後繞了一個大圈，往蒙古巡邏船的後方駛去。大約走了半個時辰，我們看到遠處的江麵上有一艘大船，船上裝滿了糧草，周圍有幾艘小船護送著，正往上遊行駛。
“找到了！”我心裡一喜，“阿福，跟上去，小心點，彆被他們發現。”
小船順著江水，遠遠地跟在蒙古補給船後麵。大約走了兩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片開闊地，岸邊搭建著密密麻麻的帳篷，旗幟飄揚，正是蒙古人的大營。大營周圍挖了深溝，架著鹿角，防守十分嚴密。
我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大營，發現蒙古人的兵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多，營地裡到處都是士兵，還有不少回回炮被安置在大營的兩側，炮口對著襄陽城的方向。“看來他們這次是真的準備大舉進攻了。”我心裡暗道，“陳默，你看清楚了嗎？他們的大營布局怎麼樣？”
陳默接過望遠鏡，看了一會兒，說：“大營分了三個部分，中間是主將的帳篷，周圍是士兵的帳篷，最外麵是防禦工事。回回炮都集中在大營的東側和西側，應該是準備從這兩個方向進攻襄陽城。”
我點了點頭，“咱們得趕緊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耶律幫主和曹將軍。蒙古人這次來勢洶洶，咱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就在我們準備掉頭返回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隻見幾個蒙古兵從蘆葦蕩裡鑽了出來，手裡拿著弓箭，正對著我們大喊：“站住！不許動！”
“不好，被發現了！”陳默拔出短刀，擋在我身前，“林長老，你先上船，我來擋住他們！”
阿福連忙把船劃到岸邊，我一邊往船上跳，一邊對陳默說：“彆硬拚，咱們趕緊走！”
蒙古兵見我們要跑，立刻射出弓箭。陳默揮舞著短刀，擋開飛來的弓箭，大聲說：“快走！我馬上就來！”
我和阿福跳上船，阿福用力搖著櫓，小船快速駛離岸邊。陳默打倒了兩個蒙古兵，也跳上了船。蒙古兵在岸邊大喊大叫，卻不敢下水追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離開。
小船順著江水往回駛，陳默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剛才真是太危險了，幸好咱們反應快。”
我喘了口氣，說：“這次能查到蒙古人的大營位置，已經很值了。回去之後，咱們得趕緊製定應對方案，他們的回回炮對襄陽城威脅很大，必須想辦法毀掉。”
船行了大約半個時辰，突然看到前方有一艘小船，船頭站著一個人，正對著我們揮手。阿福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說：“是丐幫的弟子，好像是東舵的小李。”
我們把船劃過去，小李看到我們，連忙說：“林長老，你們可算回來了！耶律幫主和曹將軍正在總部等著你們，說有急事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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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事？”我心裡一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小李歎了口氣，說：“是淨衣派的事。昨天晚上，有幾個淨衣派的弟子突然失蹤了，有人說他們是被蒙古人抓走了，還有人說他們是投靠了蒙古人，現在分舵裡亂成一團，耶律幫主讓你們趕緊回去處理。”
我皺起眉頭，淨衣派真是不讓人省心，這個時候出這種事，肯定會影響丐幫的士氣。“知道了，我們馬上回去。”
小船加快速度，很快就回到了襄陽城。我們剛下船，就看到周滄急匆匆地跑過來，“林越，你們可算回來了！耶律幫主在前廳等著你們，還有幾個淨衣派的長老，說是要找你討個說法。”
“討個說法？”我冷笑一聲，“他們弟子失蹤，找我討什麼說法？走，去看看。”
我們來到丐幫總部，前廳裡擠滿了人，耶律齊坐在正位上，臉色凝重。兩邊站著幾個淨衣派的長老，一個個怒氣衝衝的，看到我進來，立刻圍了上來。
“林長老，你可算來了！”一個名叫張遠的淨衣派長老，指著我的鼻子說，“昨天晚上，我們派裡的幾個弟子突然失蹤了，有人看到他們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丐幫的糧倉附近，肯定是你們汙衣派的人把他們藏起來了！”
我皺起眉頭，“張長老，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們弟子失蹤，憑什麼說是我們汙衣派的人藏起來了？有證據嗎？”
“證據？”張遠冷笑一聲，“整個襄陽城誰不知道，你們汙衣派和我們淨衣派勢不兩立，現在柳長老被處死了，你們肯定是想趁機報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