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襄陽往全真教走的第三天,天上飄起了細雨。江南的雨黏黏糊糊的,打在身上又冷又濕,我裹緊身上的蓑衣,催了催馬——耶律齊說蒙古開春就要攻襄陽,留給我們聯絡江湖門派的時間不多了,得儘快搞定全真教和昆侖派。
蘇晴昨天已經分道去了峨眉,臨走前還特意叮囑我:“全真教講究‘清靜無為’,你彆跟他們說太多打打殺殺的事,先跟他們論論道;昆侖派最近和幽冥教有點牽扯,你可得小心,彆被他們坑了。”
我當時還笑她操心太多,可真到了全真教山腳下,心裡還真有點沒底。終南山雲霧繚繞,山道又陡又滑,走了大概一個時辰,才看到山頂的道觀——“重陽宮”三個大字刻在木牌上,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
門口的小道童看到我,趕緊迎上來:“施主可是丐幫的林長老?家師已經在殿內等候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丘處機還知道我要來。跟著小道童走進大殿,隻見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老者正坐在蒲團上打坐,須發皆白,眼神卻很亮,想必就是丘處機了。“林長老遠道而來,貧道有失遠迎。”丘處機睜開眼,聲音洪亮,起身對我拱手。
“道長客氣了。”我趕緊回禮,“晚輩此次前來,是想請全真教出手相助,一起對抗蒙古。”
丘處機卻沒接我的話,而是指了指旁邊的蒲團:“林長老先坐,咱們先論論道。貧道聽說,你來自‘未來’,還知道不少‘曆史’?”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丘處機怎麼知道我是穿越的?難道是方鶴鳴跟他說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道長慧眼,晚輩確實來自幾百年後。隻是晚輩所說的‘曆史’,是原本可能發生的事,如今有了變數。”
“變數?”丘處機眼睛一亮,“貧道倒是想聽聽,這‘變數’在哪裡?”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把蒙古原本會滅金、滅西夏,最後滅南宋,導致華夏陷入百年戰亂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又把我們在敦煌、西夏的經曆,還有蒙古即將攻襄陽的計劃告訴了他。“道長,如今西夏已有合作之意,若全真教能加入聯盟,咱們就能形成‘東西夾擊’之勢,阻止蒙古南侵。要是全真教不願出手,等蒙古滅了南宋,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你們全真教。”
丘處機沉默了一會兒,手指輕輕敲著蒲團:“貧道並非不願抗蒙,隻是全真教弟子多以清修為主,很少參與江湖紛爭。而且朝廷主和派多次派人來勸我們‘不要多管閒事’,若是我們出手,恐怕會給全真教帶來麻煩。”
“道長,這不是‘多管閒事’!”我趕緊說,“蒙古人信奉薩滿教,他們攻下城池後,不僅會屠城,還會毀掉道觀寺廟,強迫百姓信奉他們的宗教。您難道願意看到重陽宮被燒毀,弟子們被殺害嗎?”
我一邊說,一邊掏出青銅丐缽——之前方鶴鳴跟我說過,全真教初代掌門王重陽和丐幫初代幫主有過交情,這青銅丐缽說不定能讓丘處機改變主意。果然,丘處機看到丐缽,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這是……初代丐幫幫主的傳功缽?”
“正是。”我把丐缽遞給他,“初代幫主也是穿越者,他創建丐幫,就是為了抵禦外族。晚輩現在的使命,和他一樣。道長,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問這丐缽——它能感知到心懷大義之人,也能預知華夏的危難。”
丘處機接過丐缽,輕輕摩挲著,突然,丐缽發出一陣淡淡的綠光——是“辨偽”技能被觸發了!丘處機臉色一變,趕緊把丐缽還給我:“果然是神器!它剛才讓貧道看到了蒙古人燒毀道觀的景象,太可怕了!”
我心裡鬆了口氣——看來這丐缽還真管用。“道長,這不是幻覺,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隻要咱們聯手,就能改變這一切。”
丘處機站起身,走到殿外,看著遠處的雲霧,沉默了很久,才轉過身對我拱手:“林長老,貧道答應你!全真教願意加入聯盟,協助丐幫守襄陽。貧道這就召集弟子,隨時準備出發!”
我大喜過望,趕緊起身回禮:“多謝道長!有全真教相助,咱們對抗蒙古又多了一分勝算!”
當天晚上,丘處機在重陽宮擺了宴席,招待我。席間,他跟我說了不少全真教的情況——全真教現在有三百多弟子,其中五十多個是高手,擅長劍法和輕功,適合守城和突襲。“林長老,咱們約定好,等你聯絡完昆侖派,貧道就帶弟子去襄陽彙合。”丘處機舉起酒杯,“咱們以酒為誓,共抗蒙古,守護華夏!”
我趕緊舉杯,和他碰了一下——搞定了全真教,接下來就是昆侖派了。可一想到蘇晴說的“昆侖派和幽冥教有牽扯”,我心裡又犯了嘀咕。
第二天一早,我辭彆丘處機,往昆侖派所在的昆侖山趕。昆侖山比終南山難走多了,山路崎嶇,還經常遇到雪崩。走了大概五天,才看到昆侖派的山門——“昆侖派”三個大字刻在巨石上,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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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弟子看到我,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昆侖派地界!”
“在下丐幫林越,特來拜訪昆侖派掌門,有要事相商。”我掏出丐幫令牌,遞了過去。
那弟子接過令牌,看了看,又看了看我,冷笑一聲:“原來是丐幫的人!我們掌門說了,不歡迎丐幫的人,你還是趕緊走吧!”
我皺起眉頭——這昆侖派怎麼這麼不客氣?難道真和幽冥教有勾結?“這位兄弟,我是來和昆侖派談合作抗蒙的事,關係到整個華夏的安危,還請你通報一下掌門。”
“合作抗蒙?”那弟子嗤笑一聲,“我們昆侖派地處西域,蒙古人打不到這裡,犯不著跟你們一起送死。再說,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想趁機吞並昆侖派?”
就在這時,從山門後麵走出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中年男人,長得尖嘴猴腮,眼神陰鷙——我通過青銅丐缽的“預警”技能,一下子就感知到他身上有幽冥教的氣息!“師弟,彆跟他廢話了。”那男人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著我,“我是昆侖派長老何峰,我們掌門說了,丐幫和幽冥教是死對頭,我們昆侖派不想摻和你們的事,你還是趕緊走,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我心裡明白了——這何峰肯定是幽冥教安插在昆侖派的內奸,故意挑撥昆侖派和丐幫的關係。“何長老,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故意提高聲音,“幽冥教和蒙古勾結,想吞並江湖門派,難道你不知道?昆侖派要是不聯手抗蒙,遲早會被幽冥教和蒙古吞並!”
何峰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少在這裡妖言惑眾!我們昆侖派和幽冥教井水不犯河水,用不著你管!來人,把他趕出去!”
幾個昆侖派弟子立刻圍了上來,手裡拿著長劍,就要動手。我趕緊掏出青銅丐缽,“破邪”技能被觸發,丐缽發出一陣金光——那幾個弟子看到金光,頓時嚇得後退了幾步,何峰的臉色也變得慘白。
“何長老,你敢不敢跟我去見你們掌門?”我盯著他,“咱們當著掌門的麵,把話說清楚,看看昆侖派是不是真的願意投靠幽冥教,投靠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