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越）攥著青銅丐缽的手心全是汗，馬蹄踩在敦煌城外的沙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鐵板上——這鬼地方的日頭能把人曬脫層皮，連風裹著的沙子都帶著股熱氣，刮在臉上又疼又燥。蘇晴勒住馬，從馬鞍旁的水囊裡倒出些水遞過來：“先潤潤喉，前麵就是鳴沙山了，過了山就是敦煌城，咱們得趕在日落前進城。”
我接過水囊猛灌了兩口，水順著嘴角流到脖子裡，剛涼了沒兩秒就被曬乾。陳默騎著馬跟在後麵，手裡拿著張皺巴巴的地圖，手指在上麵戳了戳：“林舵主，按地圖走，過鳴沙山有條近路，能省半個時辰。就是……這路旁邊有片雅丹地貌，聽說最近常有蒙古遊騎在那一帶晃悠。”
“蒙古遊騎？”我心裡咯噔一下，從懷裡掏出青銅丐缽——這玩意兒自從在錢塘解鎖“預警”技能後，隻要附近有危險，缽身就會微微發燙。此刻缽身隻是涼冰冰的，倒沒什麼異常。“先去看看再說，要是真有遊騎，咱們繞路走。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進敦煌城，找到丐幫分舵的人。”
蘇晴點點頭，拔出腰間的長劍，劍鞘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我跟你走前麵，陳默你斷後，注意觀察四周。要是遇到蒙古人，彆硬拚，咱們先撤進雅丹群裡——那地方地形複雜，他們騎兵展不開。”
三個人騎著馬，順著沙路往鳴沙山方向走。越靠近雅丹地貌，風就越大，嗚嗚的風聲裹著沙子，把遠處的沙丘吹得變了形。我正眯著眼看路，突然覺得懷裡的青銅丐缽開始發燙，而且燙得越來越厲害——不是之前那種輕微的溫熱，是像揣了個剛從火裡撈出來的鐵塊！
“不好！有危險！”我猛地勒住馬，蘇晴和陳默也趕緊停下，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的雅丹群裡，突然冒出十幾個黑點，正朝著我們這邊快速移動，馬蹄揚起的沙塵像條黃龍，在沙地上拖出老長的尾巴。
“是蒙古遊騎！至少十五個人！”陳默從背上取下弓箭，搭箭拉弦，“他們速度太快，繞路來不及了，隻能進雅丹群！”
我咬咬牙，一拍馬屁股：“走！進雅丹群！”
三個人催著馬，朝著雅丹群衝過去。那些雅丹地貌長得奇形怪狀，有的像柱子，有的像城堡，密密麻麻地立在沙地上，確實是打遊擊的好地方。我們剛衝進雅丹群，後麵的蒙古遊騎就追了上來，為首的那個穿著黑色皮甲，手裡舉著把彎刀，嘴裡喊著聽不懂的蒙古話，聲音又凶又急。
“下馬！”我跳下馬背，把馬往旁邊的雅丹石柱後麵藏，“騎兵在這種地方沒法騎馬，咱們用地形跟他們耗！”
蘇晴和陳默也趕緊下馬，跟著我躲到一根兩人粗的雅丹石柱後麵。蒙古遊騎果然不敢騎馬衝進來，紛紛跳下馬，握著彎刀和弓箭，小心翼翼地往雅丹群裡搜。我從懷裡掏出青銅丐缽，此刻缽身的燙意稍微退了點，但還是能感覺到危險沒散——這說明他們不止十五個人，可能還有埋伏！
“陳默，你箭術好，能不能把最前麵那個領頭的射傷？”我壓低聲音，指了指那個穿黑皮甲的蒙古人，“隻要把他放倒，剩下的人說不定會亂。”
陳默點點頭，從箭囊裡抽出支破甲箭，趴在沙地上，瞄準了那個領頭的。可還沒等他放箭，突然從旁邊的雅丹石柱後麵竄出兩個蒙古兵，舉著彎刀就朝我們砍過來！蘇晴反應快，手裡的長劍“唰”地一下出鞘，擋住了其中一個蒙古兵的刀，我也拔出腰間的短刀，朝著另一個蒙古兵的肚子捅過去——這招是現代格鬥裡的近身技巧，比江湖上的招式更直接，那蒙古兵沒防備，被我捅中後悶哼一聲，倒在沙地上。
蘇晴那邊也解決了對手，可這兩下動靜引來了更多蒙古兵。我看了眼四周，心裡盤算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蒙古兵人多，咱們遲早會被圍住。得想個辦法把他們引到一起，再用陷阱收拾他們。
“蘇晴，你跟我走，往雅丹群深處退！陳默，你在後麵放冷箭，儘量拖延時間，等咱們到了前麵那個‘u’形雅丹，就動手！”我一邊說一邊往後退，手裡的短刀還在滴著血。
陳默點點頭，躲到一根石柱後麵，時不時探出頭放一箭，箭箭都朝著蒙古兵的腿射——他知道不能下死手，要是把他們逼急了，反而會拚命。我和蘇晴退到那個“u”形雅丹裡，這地方兩邊是高約三米的雅丹壁，中間隻有一條窄窄的通道，正好能容一個人過。
“就是這兒了！”我從馬鞍旁的布袋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麻繩和鐵鉤——這是出發前特意讓丐幫弟子準備的，沒想到真用上了。“蘇晴，你幫我把鐵鉤固定在兩邊的雅丹壁上，再把麻繩拉緊，高度差不多到人的膝蓋就行。蒙古兵衝進來的時候，肯定會被絆倒，到時候咱們就從上麵往下扔石頭！”
蘇晴點點頭，接過鐵鉤，幾下就固定好了。我把麻繩拉得緊緊的，又在麻繩上綁了些小石子——這樣就算沒絆倒人，石子也能刮到他們的腿。剛弄完，就聽到陳默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林舵主！我引過來了！快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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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蘇晴趕緊爬上雅丹壁，蹲在上麵往下看。隻見陳默一邊放箭一邊往後退，後麵跟著十幾個蒙古兵，一個個氣得哇哇叫，舉著彎刀追得正急。等陳默退到“u”形雅丹的入口，突然往旁邊一閃，躲到一根石柱後麵。蒙古兵沒刹住腳，領頭的那個穿黑皮甲的，第一個衝進了通道——
“砰！”他的腳正好絆在麻繩上，整個人往前撲了個狗吃屎，手裡的彎刀也飛了出去。後麵的蒙古兵沒看清前麵的情況，跟著衝了進來，一個接一個地被麻繩絆倒，通道裡頓時亂成一團，有兩個還被前麵的人踩傷了，疼得直叫。
“就是現在！”我大喊一聲，和蘇晴一起抱起旁邊的石頭，朝著下麵的蒙古兵砸過去。那些石頭雖然不大，但從三米高的地方砸下去，力道也不小，砸在蒙古兵的背上、頭上，疼得他們滿地打滾。陳默也從石柱後麵衝出來，手裡的弓箭換成了彎刀，朝著沒被絆倒的幾個蒙古兵砍過去。
我趴在雅丹壁上，正想再搬塊石頭，突然覺得懷裡的青銅丐缽又開始發燙——這次的燙意比之前更厲害，而且帶著股刺痛感！我心裡一緊，抬頭往遠處看，隻見雅丹群的入口處，又冒出了幾十個黑點，這次的馬蹄聲更響，沙塵也更大——是蒙古遊騎的援軍！
“不好！他們有援軍！快撤！”我從雅丹壁上跳下來，拉起蘇晴就往雅丹群深處跑。陳默也看到了援軍，趕緊跟上來。那些被絆倒的蒙古兵已經爬了起來，看到援軍來了，士氣大振，又朝著我們追過來。
我們三個在雅丹群裡繞來繞去，蒙古兵的援軍雖然多，但雅丹群地形複雜，他們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可跑著跑著，我突然發現不對勁——周圍的風越來越大，沙子刮得人睜不開眼，遠處的天空也變成了土黃色，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朝著這邊過來。
“是沙暴！”蘇晴臉色發白，指著遠處的天空，“咱們得趕緊找個能躲的地方，不然會被沙暴埋了！”
我心裡更急了——前有沙暴，後有蒙古兵，這簡直是絕境！就在這時，青銅丐缽突然不燙了，反而發出一陣微弱的綠光，綠光朝著左邊的一個雅丹洞穴指去。我趕緊朝著綠光指的方向跑，果然看到前麵有個半人高的洞穴，洞口被沙子埋了一半，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快進去！”我扒開洞口的沙子，率先鑽了進去。蘇晴和陳默也跟著鑽進來，我們三個在洞穴裡擠成一團。剛躲好，外麵的沙暴就來了——隻聽“轟隆”一聲，像是有無數塊石頭砸在雅丹上，洞穴外麵的沙子被風吹得“嗚嗚”響，連光線都被擋住了，洞裡頓時一片漆黑。
蒙古兵的腳步聲和喊叫聲在沙暴中漸漸消失，估計他們也躲沙暴去了。我鬆了口氣，摸出火折子點亮，隻見洞穴不大，也就夠三個人坐著，地上鋪著層薄薄的沙子，倒還乾燥。
蘇晴靠在洞壁上，擦了擦臉上的沙子：“剛才多虧了你的青銅丐缽，不然咱們還找不到這個洞穴。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還能指路？”
我掏出青銅丐缽，此刻它已經不發光了，也不燙了，就像個普通的銅缽。我仔細看了看缽身的符文，之前解鎖“預警”和“辨偽”技能時，符文會亮幾處，現在又多亮了一處，看起來像是個“山”字的形狀。“之前方鶴鳴長老說，這是初代傳功缽，可能還有其他沒解鎖的技能。剛才它指路，說不定是解鎖了‘地形感知’技能，能找到安全的地方。”
陳默從懷裡掏出個乾餅，掰成三塊分給我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沙暴不知道要刮多久。等沙暴停了，咱們再想辦法進敦煌城。對了，林舵主，你說蒙古遊騎怎麼會在這一帶晃悠？敦煌離蒙古邊境還遠著呢。”
我咬了口乾餅，心裡琢磨著：“之前在錢塘的時候，李嵩跟蒙古密使有勾結，現在敦煌又出現蒙古遊騎，說不定蒙古早就開始往南宋邊境滲透了。他們可能想先控製敦煌，再從西北進攻西夏——西夏要是被蒙古滅了，南宋就少了個屏障，到時候蒙古就能從西北和北方兩麵夾擊南宋。”
蘇晴皺起眉頭：“這麼說，咱們這次來敦煌，不僅要找傳功缽的線索，還得查清楚蒙古的動向？”
“嗯。”我點點頭，把剩下的乾餅塞進嘴裡，“敦煌是西北的交通要道，丐幫在這裡肯定有分舵，咱們先找到分舵的人，看看他們有沒有蒙古遊騎的情報。要是能說服西夏跟咱們合作，說不定能阻止蒙古的計劃。”
洞穴外的沙暴還在刮，風裹著沙子打在洞壁上，發出“沙沙”的聲音。我握著青銅丐缽，心裡突然覺得踏實了些——這玩意兒從穿越過來就一直跟著我，解鎖的技能一次又一次幫我們化險為夷。這次敦煌之行，不管遇到什麼危險，隻要有它在，應該都能應付過去。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外麵的風漸漸小了。陳默湊到洞口，扒開沙子往外看了看：“沙暴停了！外麵天還沒黑，咱們趕緊走，說不定能在天黑前進敦煌城。”
我們三個鑽出洞穴，外麵的景象讓我愣了一下——剛才還清晰可見的雅丹群，現在被沙子埋了一半，有的雅丹石柱還被吹倒了，地上到處都是散落的石頭和沙子。遠處的敦煌城輪廓隱約可見，在夕陽的餘暉下，像個安靜的巨人。
“走吧，彆耽誤時間了。”我翻身上馬，青銅丐缽揣在懷裡，這次它安安靜靜的，沒有發燙，也沒有發光。我知道，接下來的敦煌之行，肯定不會輕鬆，但隻要我們三個齊心協力，再加上青銅丐缽的幫助，應該能找到傳功缽的線索，還能查清楚蒙古遊騎的底細。
三個人騎著馬，朝著敦煌城的方向走去。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沙地上的馬蹄聲清脆又堅定——我心裡清楚，這隻是西北之行的開始，後麵還有更多的危險和挑戰在等著我們，但我不會退縮。畢竟，我不僅要找到傳功缽的線索，還要阻止蒙古南侵，改變南宋的命運。這是我的使命，也是青銅丐缽選擇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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