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襄陽城樓的箭樓上，手裡攥著望遠鏡——這是我用現代知識讓鐵匠鋪改的簡易望遠鏡，雖然鏡片模糊，但至少能看清十裡外蒙古軍營的動靜。風裹著黃沙吹在臉上，帶著一股肅殺的味道，城樓下的護城河泛著冷光，河岸邊還殘留著前幾天戰鬥留下的箭羽和斷矛。
“林長老，你看蒙古軍營那邊，好像有點不對勁。”旁邊的情報堂首領李銳突然開口，他手裡拿著個羅盤，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兩天蒙古軍的炊煙比之前少了一半，而且巡邏的騎兵也少了很多，不像是要攻城的樣子。”
我放下望遠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蒙古軍營的帳篷還是密密麻麻的，但確實像李銳說的那樣，炊煙稀疏，連之前一直圍著城牆轉的巡邏隊都沒了蹤影。這不對勁——蒙古軍圍攻襄陽快一個月了，前幾天還因為我們毀了他們的回回炮工坊而氣急敗壞地猛攻了兩次，怎麼突然就安靜下來了？
“會不會是他們糧草不夠了，想撤軍？”旁邊的趙老栓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咱們之前夜襲糧營燒了他們不少糧草，說不定現在撐不下去了。”
“不太可能。”我搖了搖頭，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蒙古軍這次帶了五萬大軍，就算糧草不夠，也不會這麼悄無聲息地就撤兵，肯定有貓膩。李銳，你再派幾個偵查能力強的弟子，喬裝成流民去蒙古軍營附近看看，務必查清楚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好！我這就去安排！”李銳轉身就跑，腳步飛快。
我看著蒙古軍營的方向，心裡七上八下的。之前我們解決了水危機，又毀了他們的回回炮工坊，按理說應該占據上風，但蒙古軍這麼安靜，反而讓我覺得不安——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誰知道後麵會不會有更大的麻煩？
“林越，你在擔心什麼？”蘇晴走了過來，她手裡拿著一把劍，劍鞘上還沾著之前戰鬥留下的血跡，“是不是覺得蒙古軍不對勁？”
“嗯。”我點了點頭，把心裡的擔憂跟她說了，“蒙古軍一向凶悍，就算打不過，也不會這麼輕易認慫。我總覺得他們在憋什麼壞招，說不定是想聲東擊西，或者有其他陰謀。”
蘇晴皺了皺眉，看向蒙古軍營的方向：“要不要我派幾個峨眉弟子去偵查？她們擅長輕功，不容易被發現。”
“不用，李銳已經派弟子去了，咱們再等等消息。”我說道，“對了，城裡的情況怎麼樣了？百姓們的情緒穩定嗎？糧草還夠不夠？”
“放心吧，百姓們都很配合，知道咱們在守城，都主動把家裡的糧食拿出來支援咱們。”蘇晴笑了笑，“而且咱們挖的幾口深井都出水了，喝水的問題也解決了。糧草的話，曹友聞將軍之前送來了一批，加上咱們之前繳獲的黑風寨的糧草，應該還能撐半個月。”
我鬆了口氣，心裡稍微踏實了點。隻要城裡穩定，咱們就有底氣跟蒙古軍耗下去。可蒙古軍到底在搞什麼？難道真的像趙老栓說的那樣，糧草不夠想撤軍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李銳帶著一個偵查弟子跑了回來，那弟子跑得滿頭大汗，臉上還帶著驚慌的神色。
“林長老！不好了！”那弟子一見到我，就急忙喊道，“蒙古軍不是要撤軍，他們是在收拾行李，好像要……要撤退，但他們撤退的方向不是北方，而是西北方！而且我們在他們軍營附近發現了很多馬蹄印，還有不少車轍，像是在搬運什麼重東西！”
“西北方？”我心裡一驚，“他們往西北方撤乾什麼？難道是想繞到襄陽的後方，從西邊攻城？”
李銳搖了搖頭：“不清楚，但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要繞後攻城，反而像是……像是在逃跑，而且跑得很倉促，連不少帳篷都沒來得及拆。”
“逃跑？”趙老栓湊了過來，一臉不信，“五萬大軍說跑就跑？這也太奇怪了吧？會不會是陷阱？故意讓咱們以為他們要跑，然後趁咱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偷襲？”
趙老栓的話提醒了我，蒙古軍一向擅長用計謀，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陷阱。但如果是陷阱，他們為什麼要往西北方撤？而且還留下這麼多痕跡，生怕我們不知道他們要跑？
“不行，不能掉以輕心。”我立刻做出決定，“李銳，你再派弟子去西北方偵查，看看蒙古軍到底撤到哪裡去了，有沒有埋伏。曹友聞將軍那邊，我去通知他，讓他做好準備，萬一蒙古軍是偷襲，咱們也好有個應對。”
我快步走下城樓，直奔曹友聞的軍營。一路上，看到不少丐幫弟子和宋軍士兵在加固城牆，百姓們也在幫忙搬運石頭和木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緊張但堅定的神色——他們都知道，襄陽城的安危關係到每個人的性命，沒人敢懈怠。
到了曹友聞的軍營，我直接衝進他的大帳。曹友聞正在看地圖，見我進來，趕緊站起來：“林長老，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蒙古軍有動靜了？”
“曹將軍，蒙古軍有撤退的跡象，但不對勁。”我把偵查到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他們往西北方撤退，而且跑得很倉促，我懷疑這是他們的陷阱，想引咱們出城追擊，然後設伏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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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友聞皺起眉頭，走到地圖前，指著西北方的位置：“西北方是山地，地形複雜，確實容易設伏。但如果蒙古軍真的是要撤退，咱們不追擊就太可惜了，這可是重創他們的好機會。”
我明白曹友聞的意思，蒙古軍要是真的撤退，咱們趁機追擊，肯定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甚至能把他們趕回北方，徹底解除襄陽的危機。但萬一這是陷阱，咱們出城追擊，很可能會中埋伏，到時候不僅救不了襄陽，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
“曹將軍，我覺得不能冒這個險。”我說道，“蒙古軍這次帶了五萬大軍，就算糧草不夠，也不會這麼輕易撤退。咱們還是等李銳的偵查結果出來，確認他們沒有埋伏，再做決定。”
曹友聞點了點頭：“也好，那就再等等。不過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得做好兩手準備——如果蒙古軍真的是撤退，咱們就組織兵力追擊；如果是陷阱，咱們就堅守城池，不讓他們有可乘之機。”
我們正商量著，帳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緊接著，一個士兵跑了進來，臉色蒼白：“將軍！林長老！不好了！蒙古軍……蒙古軍又回來了！他們在城外列陣，好像要發起總攻！”
“什麼？！”我和曹友聞同時一驚，趕緊跑出大帳。
隻見城外的蒙古軍已經列好了陣，黑壓壓的一片，從東城門一直排到西城門，旗幟飄揚，刀槍林立，氣勢洶洶。之前偵查到的“撤退跡象”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要決一死戰的樣子。
“媽的！果然是陷阱！”我咬牙罵道，“他們故意裝作要撤退，就是想讓咱們放鬆警惕，然後趁機發起總攻！”
曹友聞臉色也很難看：“看來蒙古軍是想孤注一擲了，他們肯定知道咱們毀了他們的回回炮工坊，再拖下去對他們不利，所以想趁現在跟咱們決一死戰。”
“林長老！曹將軍！蒙古軍開始進攻了！”城樓上的士兵大喊起來。
我抬頭一看，隻見蒙古軍陣中衝出一隊騎兵，手裡拿著長槍，朝著城牆衝了過來，後麵還跟著步兵，推著雲梯，看樣子是想強行攻城。
“弓箭手準備！放箭！”曹友聞大喊一聲。
城樓上的宋軍士兵立刻彎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像雨點一樣射向蒙古軍，不少蒙古騎兵中箭落馬，但後麵的蒙古軍還是源源不斷地衝上來，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丐幫弟子準備！用石頭砸！”我也大喊起來。
丐幫弟子們立刻搬起城牆上的石頭，朝著下麵的蒙古軍砸去，石頭砸在地上，發出“轟隆”的巨響，砸中蒙古軍的士兵，瞬間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