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我就揣著那本記著蒙古人燒糧庫計劃的小本子，往耶律齊幫主的住處趕。路過流民安置點時，正好看到趙老栓帶著幾個弟子給流民發粥，嫋嫋的炊煙裹著米粥的香味飄過來，幾個孩子捧著粗瓷碗，蹲在牆角吃得滿臉都是，看得我心裡暖乎乎的——這就是我拚死也要守住的襄陽，是這些想好好活著的百姓。
“林長老早啊！”趙老栓老遠就衝我喊，胳膊上的繃帶還沒拆，舉著勺子的手有點晃，“今天的粥加了點粟米，流民們都說比昨天香！”
“趙舵主辛苦，”我走過去，蹲下來摸了摸一個孩子的頭，“孩子們能吃飽就好。對了，昨天說的開墾荒地的事，農具和種子有著落了嗎？”
“放心，鐵匠鋪的王師傅說今天就能送來二十把鋤頭，種子我也跟城南的糧商訂了，下午就能運過來。”趙老栓放下勺子，壓低聲音，“昨晚糧庫那邊沒出什麼事吧？我聽弟子說你抓了個淨衣派的餘孽？”
我點點頭，把他拉到一邊，簡單說了說吳三的事和蒙古人想燒糧庫的計劃：“今晚三更他們會來，到時候咱們設伏，抓幾個活口問問，說不定能查出蒙古人的底細。”
趙老栓眼睛一瞪，拳頭攥得咯咯響：“這群狗娘養的！蒙古人剛走就敢來搞事，今晚我跟你一起去，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們不可！”
“行，晚上我讓人去叫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叮囑了幾句讓他注意安全，才繼續往耶律齊的住處走。
耶律齊的住處就在丐幫總部的後院，是個小小的院子，裡麵種著幾棵老槐樹，樹下擺著一張石桌，他經常在這兒跟長老們商量事。我到的時候，他正坐在石桌旁看賬本，旁邊放著一碗剛沏好的茶，熱氣騰騰的。
“林越來了？快坐。”耶律齊抬頭看到我，笑著把賬本合上，給我倒了杯茶，“看你這神色，是有重要的事吧？”
我把小本子遞過去，把昨晚抓吳三、發現蒙古人計劃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最後補充道：“幫主，我懷疑吳三背後還有更大的勢力，說不定跟蒙古的密使有關，今晚設伏正好能查清楚。”
耶律齊翻看著小本子，眉頭越皺越緊，看到蒙古人的簽名時，臉色沉了下來：“這群淨衣派的餘孽，居然敢勾結蒙古人！今晚的事就按你的計劃來，我讓執法堂的弟子配合你，務必把人抓活的，問出他們的目的。”
“還有一件事，”我想起陳默昨晚帶來的情報，“陳默從城外傳回消息，說蒙古人最近在調集糧草，還從漠北調了兵馬，看樣子明年春天真的會大舉進攻襄陽。而且他們還在找一塊‘能控製丐幫’的石頭，我懷疑就是傳功缽的最後一塊線索——魂晶。”
耶律齊愣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打狗棒，摩挲著上麵的紋路：“魂晶？方鶴鳴長老跟我提過，說傳功缽需要三魂石才能完全激活，要是讓蒙古人拿到魂晶，後果不堪設想。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等今晚的事結束後，就派人去漠北打探魂晶的下落，”我頓了頓，“不過漠北是蒙古的地盤，風險太大，我打算親自去一趟。”
耶律齊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擔憂：“你親自去？太危險了。蒙古王庭戒備森嚴，你一個人去，要是出了什麼事，丐幫怎麼辦？襄陽怎麼辦？”
“我不是一個人去，蘇晴和陳默會跟我一起，再選十個丐幫的頂尖高手，應該能應付。”我堅定地說，“魂晶關係到丐幫的命運，也關係到襄陽的安危，我必須去。而且我去漠北，還能順便打探蒙古的軍情，看看他們明年到底有多少兵力，也好提前做準備。”
耶律齊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我知道勸不動你，你做事向來有主見。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是情況不對，立刻回來，彆硬撐。丐幫不能沒有你，襄陽也不能沒有你。”
“我答應您。”我心裡一陣感動，耶律齊一直很信任我，從一個底層的汙衣袋弟子，一路提拔我到執法長老，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裡。
我們又商量了一會兒今晚設伏的細節，耶律齊讓執法堂的周滄長老配合我，帶五十名執法弟子埋伏在糧庫周圍，另外再派二十名弟子偽裝成巡邏隊，吸引蒙古人的注意。
商量完，我剛要起身離開，就看到方鶴鳴長老匆匆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紙，臉色很凝重：“幫主，林越，出大事了！”
“方長老，怎麼了？”耶律齊連忙站起來，接過那張紙，我也湊過去看，紙上是用暗號寫的，翻譯過來是：“蒙古密使已潛入襄陽，目標為丐幫糧倉，今晚三更行動，另有一隊人馬埋伏在城外，準備接應。”
“這是情報堂剛送來的，”方鶴鳴喘了口氣，“咱們的探子在蒙古人的據點裡聽到的，說今晚不僅要燒糧庫，還要趁機綁架幾個丐幫的長老，用來要挾咱們！”
我心裡一沉，沒想到蒙古人這麼狠，不僅要燒糧庫，還要綁架長老。“看來今晚來的人不少，咱們得調整一下計劃，不僅要守住糧庫，還要防備他們綁架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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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點點頭：“沒錯，周滄，你再調三十名弟子，保護各位長老的住處，尤其是傳功堂和執法堂，不能讓蒙古人得逞。林越，糧庫那邊就交給你了，務必小心。”
“放心吧，幫主。”我握緊了拳頭，今晚這場圍獵，一定要讓蒙古人有來無回！
離開耶律齊的住處，我直接去了糧庫，跟周滄長老一起布置埋伏。糧庫的四周有不少大樹和草垛，正好可以藏身。我們把五十名執法弟子分成五隊，分彆埋伏在糧庫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和糧庫裡麵，每隊十個人，都配備了弓箭和短刀。
周滄長老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滿臉的絡腮胡，手裡總是拿著一把鬼頭刀，打起仗來勇猛得很，上次淨衣派叛亂，他帶著執法弟子衝在最前麵，砍傷了不少叛亂分子。
“林長老，你放心，今晚隻要蒙古人敢來，我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周滄拍著胸脯，聲音洪亮，“我已經讓弟子們檢查過了，糧庫周圍沒有埋伏，不過城外確實有一隊蒙古兵，大約有五十人，咱們得派人盯著，彆讓他們進城接應。”
“我已經讓陳默帶十名情報堂的弟子去城外了，他們擅長追蹤和伏擊，能纏住那些蒙古兵。”我指著糧庫的側門，“蒙古人應該會從這兒進來，吳三的小本子上標注的就是側門，咱們在這兒設個陷阱，挖個大坑，上麵鋪上稻草，再撒點土，讓他們看不出來。”
周滄點點頭，立刻讓弟子們去挖大坑，我則在糧庫裡麵布置，讓二十名弟子藏在糧堆後麵，等蒙古人進來，就用弓箭射他們，另外三十名弟子在糧庫外麵，負責圍堵，不讓他們跑掉。
布置到中午，終於都準備好了。我讓弟子們輪流休息，吃點乾糧，養精蓄銳，晚上好跟蒙古人好好乾一場。
下午的時候，趙老栓來告訴我，農具和種子都送到了，流民們已經開始開墾荒地了，不少年輕力壯的流民都主動報名，想跟著一起乾，說等莊稼成熟了，就能給丐幫多交點糧。我聽了很高興，讓他多派幾個有經驗的弟子指導流民，彆讓他們把地給種壞了。
傍晚的時候，蘇晴也來了，她帶來了二十名峨眉派的弟子，都穿著丐幫的衣服，手裡拿著劍，眼神銳利。
“林越，都準備好了嗎？”蘇晴走到我身邊，小聲問，“我讓弟子們都準備好了，隻要蒙古人敢來，保證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都準備好了，就等他們來了。”我指了指糧庫周圍的埋伏，“周滄長老帶執法弟子埋伏在外麵，我和你帶峨眉弟子在糧庫裡麵，等他們進來，咱們就關門打狗！”
蘇晴笑了笑：“好，我早就想跟蒙古人好好打一場了，上次襄陽保衛戰，我還沒殺夠呢！”
天黑下來的時候，糧庫周圍靜悄悄的，隻有風吹過草垛的聲音，還有遠處傳來的幾聲狗叫。我和蘇晴藏在糧堆後麵，手裡握著武器，眼睛緊緊盯著糧庫的側門，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時間一點點過去，快到三更的時候，遠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屏住呼吸，示意弟子們做好準備。
隻見十幾個黑影從暗處走出來，都穿著夜行衣，手裡拿著火把和短刀，正是蒙古人的隊伍。他們走到糧庫的側門前，看了看四周，見沒人，就開始撬鎖。
“哢嚓”一聲，鎖被撬開了，為首的那個黑影揮了揮手，後麵的人跟著走了進去，剛走幾步，就聽到“撲通”一聲，最前麵的兩個人掉進了我們挖的大坑裡，慘叫起來。
“有埋伏！”為首的黑影大喊一聲，轉身就想跑，可已經晚了。周滄長老從草垛後麵跳出來，大喊：“兄弟們，上！彆讓他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