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沙鎮的風裹著沙粒打在臉上,生疼。我站在風沙客棧二樓的窗邊,看著樓下巡邏的蒙古兵來回踱步,手裡的青銅丐缽微微發燙——這是“預警”技能在作祟,看來這鎮子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凶險。
“林長老,李忠剛才派人來傳話,說今晚三更在鎮外的破廟見麵,商量怎麼混進祭天殿。”陳默推門進來,手裡還拿著個剛烤好的饢,“不過他特意叮囑,讓咱們彆帶太多人,說人多容易引起懷疑。”
我接過饢,掰了一塊塞進嘴裡,乾澀的口感讓我皺了皺眉:“就咱們三個去,張猛他們留在客棧盯著,要是咱們三更還沒回來,就讓他們按原計劃撤離,去敦煌分舵彙合。”蘇晴坐在桌邊擦拭長劍,聞言抬頭:“我跟你一起去,多個人多份照應,萬一遇到危險,我還能幫你擋一下。”
我知道蘇晴的脾氣,她決定的事沒人能改,隻好點點頭:“行,那咱們三個去,陳默負責偵查,蘇晴你注意警戒,我來跟李忠交涉。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都彆暴露身份,要是情況不對,咱們就撤。”
夜幕降臨後,黑沙鎮的街道很快就空無一人,隻有蒙古兵的馬蹄聲在巷子裡回蕩。我們換上黑色的夜行衣,從客棧的後窗翻出去,貼著牆根往鎮外走。陳默走在最前麵,他擅長追蹤,很快就找到了李忠說的破廟——那是一座破敗的土地廟,屋頂漏著洞,門口長滿了野草,看起來很久沒人來過了。
“林兄弟,你們來了。”我們剛走進破廟,就看到李忠從神像後麵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盞油燈,“我已經跟祭天殿的守衛打好招呼了,明天一早,你們裝作給祭天殿送祭品的雜役,混進去。不過你們得記住,祭天殿裡到處都是幽冥教的人,他們的武功邪門得很,你們千萬彆跟他們起衝突。”
我接過李忠遞過來的雜役服飾,心裡卻有點犯嘀咕——李忠也太順利了,按理說,蒙古人對祭天殿的守衛應該格外嚴格,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我們混進去?我悄悄摸了摸腰間的青銅丐缽,缽身的溫度又升高了些,看來我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
“李大哥,多謝你幫忙。”我故意拖延時間,想多探探他的底,“不過我還有個疑問,你為什麼這麼幫我們?你跟蒙古人到底有什麼仇?”
李忠的臉色變了變,眼神也暗了下來:“實不相瞞,我家人都被蒙古人殺了。三年前,蒙古人攻破我的家鄉,我父母和妻子都死在他們手裡,我因為外出經商才僥幸活下來。後來被蒙古人抓來當差,一直想找機會報仇,隻是苦於沒有幫手。你們來了,正好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全家福,照片已經泛黃,上麵的人笑得很開心,“這是我的家人,我每天都帶著它,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能忘了仇恨。”
看著李忠眼裡的淚水,我心裡有點動搖——難道是我想多了?蘇晴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彆再多問。我點點頭,把雜役服飾收好:“李大哥,我們明白了。明天一早,我們在鎮東頭的祭品房彙合。”
李忠點點頭,把油燈遞給我們:“你們快走吧,要是被蒙古兵發現了,就麻煩了。”我們接過油燈,轉身往破廟外走,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笑:“想走?沒那麼容易!”
我們回頭一看,隻見十幾個蒙古兵和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從破廟外走進來,為首的正是黑沙鎮的守將巴圖。李忠也變了臉色,他退到巴圖身邊,手裡的油燈也扔在了地上:“巴圖將軍,我已經把他們引來了,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不算數!”
“李忠,你竟然背叛我們!”陳默氣得拔出匕首,就要衝上去,我趕緊拉住他——現在形勢對我們不利,硬拚肯定不行,得想辦法突圍。
巴圖哈哈大笑:“林越,你以為你們能騙過我?你們的通關文牒是假的,你們的身份也是假的!我早就知道你們是來偷傳功缽線索的,特意讓李忠引你們來這裡,就是為了甕中捉鱉!”他身後的黑色長袍人往前走了一步,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眼睛裡沒有瞳孔,看起來陰森森的:“我是幽冥教的左使,早就聽說丐幫有個叫林越的小子,武功不錯,今天正好讓我見識見識。”
我心裡一沉——幽冥教的人果然來了!我把蘇晴和陳默護在身後,慢慢拔出腰間的短刀:“巴圖,你彆得意得太早,想抓住我們,沒那麼容易!”說著,我朝蘇晴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悄悄從懷裡掏出幾枚暗器,對準了蒙古兵。
“上!把他們抓起來!”巴圖大喊一聲,蒙古兵和幽冥教的人立刻衝了上來。我揮刀擋住一個蒙古兵的攻擊,同時用腳踢飛他手裡的彎刀,陳默趁機衝上去,用匕首架住他的脖子:“彆過來!不然我殺了他!”
巴圖卻一點都不慌:“一個小嘍囉而已,殺了就殺了!你們今天插翅難飛!”幽冥教的左使突然揮了揮手,幾道黑色的霧氣從他手裡飄出來,朝著我們襲來。我趕緊拉著蘇晴和陳默往後退,黑色霧氣落在地上,地上的野草瞬間就枯萎了——這霧氣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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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你的青銅丐缽呢?拿出來給我看看!”巴圖盯著我的腰間,眼睛裡滿是貪婪,“隻要你把青銅丐缽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還能給你們高官厚祿!”
我冷笑一聲:“巴圖,你彆做夢了!青銅丐缽是丐幫的信物,就算我死,也不會交給你!”說著,我摸了摸腰間的青銅丐缽,在心裡默念:“辨偽”技能,激活!很快,我就看到巴圖身後的一個蒙古兵身上有異樣——他的腰間藏著一把弩箭,正對準我們!
“小心!”我大喊一聲,拉著蘇晴和陳默往旁邊躲,弩箭擦著我的肩膀飛過去,釘在神像上。巴圖見狀,氣得大喊:“給我上!殺了他們!”蒙古兵和幽冥教的人再次衝上來,我們三人背靠背,跟他們打了起來。
我的短刀在手裡揮舞,每一刀都朝著蒙古兵的要害砍去,蘇晴的長劍也不含糊,幾下就刺穿了兩個幽冥教教徒的喉嚨,陳默則利用他的輕功,在蒙古兵之間穿梭,時不時用匕首偷襲他們。可蒙古兵和幽冥教的人太多了,我們很快就體力不支,身上也添了好幾道傷口。
“林兄弟,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咱們得想辦法突圍!”陳默一邊打一邊喊,“我剛才看到破廟後麵有個後門,咱們從那裡跑!”我點點頭,朝著蘇晴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揮劍朝著巴圖的方向砍去,逼得他往後退了幾步。我們趁機朝著破廟後麵的後門跑去,剛跑到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大喊:“彆讓他們跑了!放箭!”
無數支箭朝著我們射來,我趕緊用短刀擋住,可箭太多了,我根本擋不過來。就在這時,蘇晴突然撲到我身上,替我擋了一箭,箭頭刺穿了她的肩膀,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蘇晴!”我大喊一聲,抱住她,心裡又疼又急,“你怎麼樣?沒事吧?”蘇晴咬著牙,搖了搖頭:“我沒事,咱們快走吧,彆管我!”陳默也跑過來,幫我扶著蘇晴:“林長老,咱們快撤,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們扶著蘇晴,跌跌撞撞地跑出後門,身後的箭還在不斷射來。幸好後門外麵是一片樹林,我們鑽進樹林,借著樹木的掩護,總算是擺脫了蒙古兵的追擊。我們跑了大概半個時辰,才停下來,找了個隱蔽的山洞躲了進去。
“蘇晴,你忍著點,我給你處理傷口。”我從懷裡掏出蘇晴給我的藥囊,拿出止血散和繃帶,小心翼翼地幫她拔出箭頭,敷上藥,再用繃帶包紮好。蘇晴疼得滿頭大汗,卻一聲不吭,隻是緊緊咬著牙。
“都怪我,要不是我輕信了李忠,也不會讓你受傷。”我心裡滿是自責,“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祭天殿混不進去,李忠又背叛了我們,咱們的計劃全亂了。”
陳默坐在旁邊,喘著粗氣:“林長老,彆灰心。咱們雖然沒混進祭天殿,但至少知道了蒙古人和幽冥教的陰謀。我剛才在破廟的時候,聽到巴圖說,窩闊台會在祭天儀式上親自激活傳功缽,隻要咱們能在儀式開始前,找到祭天殿的秘密通道,就能拿到魂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