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千刀萬剮_大明太監秘史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61章 千刀萬剮(1 / 1)

詔獄的石牆還殘留著劉瑾嘶吼的回聲,乾清宮內的燭火卻已燃至天明。武宗捧著劉瑾前後兩份截然不同的供詞,眉頭緊鎖,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冰。張永與楊一清並肩跪在階下,身後是數十名聯名彈劾劉瑾的朝臣,每個人手中都捧著一疊厚厚的罪證。

“皇上,劉瑾翻供純係狡辯!”張永膝行半步,聲音急切,“臣已查明,劉瑾府中搜出的龍袍玉璽,雖為偽造,卻是他心腹太監親手打造,人證物證俱在!且他多年來把持朝政,收受賄賂,累計白銀數千萬兩,良田萬頃,其罪證早已堆滿內閣,絕非臣所能栽贓!”

楊一清隨後呈上一本賬冊,聲音沉穩如鐘:“此乃劉瑾黨羽焦芳、張彩等人的貪腐明細,每一筆都與劉瑾府中查抄的財物吻合。更有甚者,臣等在靈濟宮密室的煙道中,清理出未被燒儘的《百官陰事錄》殘頁,上麵記錄著他要挾百官、培植黨羽的陰謀,足以證明他謀反之心,早有預謀!”

朝臣們紛紛附和,將一份份罪證遞上龍案:有被劉瑾迫害致死的官員家屬血書,有各地百姓控訴劉瑾苛捐雜稅的狀紙,還有內行廠番子虐待臣民的供詞。樁樁件件,如同驚雷,炸得武宗頭暈目眩。他終於想起,那些被劉瑾壓下的奏章,那些朝臣們敢怒不敢言的眼神,那些百姓們流離失所的慘狀,所有的疑慮在鐵證麵前煙消雲散。

“狗奴才!”武宗猛地將供詞摔在地上,龍顏震怒,“朕待他不薄,他卻如此欺君罔上,禍國殃民!傳朕旨意,劉瑾罪大惡極,判淩遲處死,剮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以儆效尤!其黨羽一律嚴懲,絕不姑息!”

旨意一下,朝野震動。昔日依附劉瑾的官員們惶惶不可終日,而百姓們則奔走相告,歡呼雀躍,紛紛相約西市,要親眼見證這位“立皇帝”的末日。

刑場設在西市,早在黎明時分,就已人山人海,萬頭攢動。百姓們從四麵八方湧來,有的扛著鋤頭,有的提著菜籃,甚至有老人拄著拐杖,孩童騎在父親肩頭,隻為一睹劉瑾伏法的慘狀。人群中,不時響起憤怒的咒罵聲,還有人提前準備好了爛菜、石塊,攥在手中,眼神裡滿是仇恨。

辰時三刻,詔獄的厚重鐵門緩緩打開,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強烈的日光透過門縫,刺得劉瑾下意識地眯起了眼。他拖著沉重的鐐銬,每走一步,鐐銬與地麵碰撞,發出“哐當、哐當”的悶響,如同催命的鼓點。昔日肥碩的身軀,經過詔獄三晝夜的折磨,早已形銷骨立,囚服上沾滿了乾涸的血跡和塵土,頭發散亂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張臉。唯有那雙眼睛,在雜亂的發絲間,依舊燃著不甘的毒火,死死地盯著前方。

兩名獄卒架著劉瑾,一步步將他挪上刑台。刑台由堅硬的青石砌成,上麵早已灑滿了粗鹽,陽光照射下,泛著冷光。劉瑾被按跪在刑台上,背後的鐵鏈被牢牢固定在石柱上,動彈不得。他抬起頭,環視著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笑容,仿佛依舊是那個權傾朝野的司禮監掌印太監。

監刑官身著緋色官袍,手持聖旨,緩步走上刑台。他展開聖旨,高聲宣讀劉瑾的罪狀:“逆閹劉瑾,蠱惑君心,竊弄威權,私藏龍袍,圖謀不軌;結黨營私,收受賄賂,苛捐雜稅,荼毒百姓;濫用酷刑,迫害忠良,罪證確鑿,罄竹難書……奉聖旨,判劉瑾淩遲處死,剮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午時三刻,行刑!”

聲音在嘈雜的人聲中幾乎被淹沒,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台下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百姓們揮舞著手中的東西,高喊著“罪有應得”“死有餘辜”,氣氛熱烈到了極點。

午時三刻一到,監刑官擲下令牌:“行刑!”

劊子手是京城有名的“快刀劉”,手持一把鋒利的小刀,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他走到劉瑾麵前,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猶豫。第一刀精準地落在劉瑾的胸前,手腕輕輕一旋,一片薄如蟬翼的肉片便被熟練地片了下來,落在鋪著粗鹽的刑台上,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劇痛如同電流般傳遍全身,劉瑾渾身一顫,額頭上瞬間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但他竟猛地昂起頭,掙脫了獄卒的按壓,瞪著台下那些歡呼叫罵的百姓,嘶聲怒吼:“爾等賤民!皆食我祿!若無咱家,爾等早餓死溝壑!安敢如此!”

他的聲音嘶啞破裂,如同破舊的風箱,卻帶著一種瘋狂的穿透力。台下的人群瞬間一靜,隨即爆發出更猛烈的怒潮。“閹狗!你也配說這話!”“還我田來!我爹就是被你逼死的!”“砸死他!”

無數銅錢、石塊、爛菜如同雨點般砸向刑台,有的落在劉瑾身上,有的砸在刑台的青石上,發出“劈啪”的聲響。劉瑾被砸得頭破血流,卻依舊狂笑不止,笑聲淒厲而癲狂,聽得人毛骨悚然。

劊子手眉頭一皺,顯然沒料到這閹人臨死還有這般氣力。他不再猶豫,手中小刀精準地探入劉瑾口中,手腕用力一旋,一截血淋淋的舌頭便被剜了出來,扔在地上。一條野狗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叼起舌頭就跑,引得台下百姓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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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的怒吼瞬間變成了喉嚨裡“嗬嗬”的怪響,混著血沫從嘴角溢出,身體劇烈地痙攣著。他死死地瞪著台下,眼中的毒火幾乎要燃燒起來,仿佛要將所有百姓的麵容都刻在骨子裡。

劊子手不再理會他的掙紮,手起刀落,刀光閃爍間,一片片皮肉被從劉瑾身上剝離。起初,劉瑾還能掙紮扭動,發出痛苦的悶哼,後來便隻是無意識地抽搐,身體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血水順著他的身體流淌,染紅了刑台,順著台邊的溝槽往下滴,在地麵彙成一灘暗紅色的血泊,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

台下的百姓們看得群情激憤,有的甚至激動得跳起來。有幾個大膽的百姓,竟拿著銅錢,衝到刑台邊,呼喊著向劊子手購買那尚帶著體溫的肉片:“快刀劉,給我一片!我要生啖其肉,為我兒報仇!”“我也要!這閹賊害了我全家,我要讓他不得好死!”

劊子手起初不肯,架不住百姓們的哀求與威脅,又得了監刑官的默許,便將一片片剛割下的肉片遞給他們。那些百姓接過肉片,毫不猶豫地塞進嘴裡,咀嚼著,臉上露出解恨的神情,看得周圍的人既驚恐又解氣。

據野史傳聞,劉瑾的行刑持續了整整三日。第一日,他還能保持清醒,用眼神詛咒著每一個人;第二日,他便陷入了半昏迷狀態,隻有在劇痛來襲時,才會發出微弱的呻吟;第三日,他的身體已經被割得麵目全非,隻剩下一口氣吊著,直到最後一刀落下,那顆充滿不甘與狠毒的頭顱被砍下,這場慘烈的行刑才終於結束。

行刑結束後,劉瑾的屍骨被隨意扔在刑場,任由野狗撕咬。有商販見有利可圖,便將那些散落的肉片收集起來,風乾後裝在麻袋裡,販運至劉瑾的故鄉陝西興平。興平人得知這是劉瑾的肉,深感其辱——鄉裡出了這樣一個巨奸,是整個興平的恥辱。他們不願讓劉瑾的屍骨汙染家鄉的土地,遂將所有肉片收集起來,深埋於城外的荒郊,並築一土塚,不立碑,不植樹,人稱“穢塚”,意為汙穢之所,永世唾棄。據說,那片荒郊從此寸草不生,連鳥獸都不願靠近。

樹倒猢猻散。劉瑾一死,他的黨羽們瞬間失去了靠山,如同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

焦芳,這位曾經依附劉瑾、權傾朝野的內閣大學士,首當其衝。武宗下旨,將其革職流放海南。昔日錦衣玉食的閣老,如今穿著囚服,戴著沉重的枷鎖,被塞進顛簸的囚車。海南地處偏遠,氣候炎熱,囚車在烈日下緩緩前行,焦芳年邁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行至半途,一場突如其來的急雨過後,烈日再次暴曬,路麵泥濘不堪,囚車更加顛簸。焦芳中暑昏厥,倒在囚車中,口鼻溢血。押送的差役早已受夠了他的頤指氣使,又得了張永的暗中吩咐,竟對他不聞不問。最終,這位曾經權傾一時的大學士,在臭氣熏天的牛車之中氣絕身亡,屍體被隨意扔在路邊,成了野狗的食物。

張彩,吏部尚書,劉瑾最得力的爪牙,平日裡靠著劉瑾的權勢,賣官鬻爵,無惡不作。劉瑾伏法後,他也被下了詔獄。張彩深知自己罪大惡極,必死無疑,不願在刑場上受辱。他早已在衣縫中藏了一小塊金子,趁著獄卒不注意,將金子混著冷水吞下。金子在腹中下沉,劃破了他的腸胃,引發劇烈的腹痛。他蜷縮在牢房的角落裡,翻滾著,慘叫著,最終腸穿肚爛而亡。他的屍首被獄卒草草用一張破席裹了,扔到城外的亂葬崗。當晚,便有一群野狗聞著血腥味趕來,將他的屍體分食殆儘,連骨頭都沒剩下。

劉宇,前兵部尚書,也是劉瑾的黨羽之一。他平日裡貪汙受賄,積累了巨額財富,府中金銀珠寶堆積如山。劉瑾倒台後,他的家產被抄沒一空,昔日堆滿金銀的庫房,如今隻剩空蕩蕩的四壁。劉宇被趕出府邸,流落街頭,饑寒交迫。他曾試圖向昔日的同僚求助,卻被人人避之不及,甚至遭到辱罵毆打。一日,有人發現他蜷縮在一家米鋪廢棄的米缸旁,臉色慘白,氣息奄奄。他的手裡緊緊攥著幾粒發黴的米,仿佛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待眾人上前查看時,他早已氣絕身亡。而他身邊,便是米鋪滿倉的糧食,形成了無比諷刺的對比。

而“八虎”之一的穀大用,在劉瑾被抓後,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深知自己與劉瑾關係密切,遲早會被牽連。為了保命,他主動上疏,痛哭流涕地懺悔自己的罪行,請求去為先帝守陵,以贖其罪。武宗念及昔日東宮情誼,又看他主動認罪,便“恩準”了他的請求。於是,這位曾經在豹房呼風喚雨的大太監,最終回到了劉瑾曾經被貶黜的起點——茂陵。茂陵地處偏遠,荒草叢生,隻有幾個老守陵人相伴。穀大用每日麵對著冰冷的皇陵,在荒涼與恐懼中度過,日夜擔心被清算,最終在無儘的孤寂與惶恐中,了此殘生。

劉瑾伏法後,武宗下旨,暫閉豹房。他搬回了久違的乾清宮,卻夜夜失眠。一閉眼,便是劉瑾在刑場上血肉模糊、舌根斷裂,卻依舊瞪目怒視他的樣子。那“嗬嗬”的怪響,仿佛就在帳外回蕩,讓他渾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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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深夜,武宗再次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濕透了龍袍。他召來張永,看著這位平定安化王、扳倒劉瑾的功臣,疲憊地揮揮手:“張永,司禮監……還是你來掌印吧。”

張永連忙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謝皇上隆恩!臣定當儘心竭力,輔佐皇上,絕不敢有絲毫懈怠!”

然而,跪在地上的他,心中卻無半分喜悅,隻有一股兔死狐悲的寒意。他看著武宗蒼白的麵容,想起劉瑾的下場,深知伴君如伴虎,今日的功臣,明日便可能淪為階下囚。權力的遊戲,從來沒有真正的贏家。

內侍們在清理豹房物品時,在一個隱蔽的暗格中,發現了一個劉瑾親手設計、燒製的蟋蟀罐。那罐子釉色斑斕,通體呈棗紅色,上麵繪著栩栩如生的蟋蟀圖案,形製奇巧,一看便知是匠心之作。武宗看著那罐子,摩挲良久,眼神複雜。他想起昔日與劉瑾在豹房鬥蟋蟀的時光,那時的劉瑾,還是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總能想出新奇玩法的“劉伴伴”。最終,他沒有將罐子摔碎,而是悄悄藏入了自己的多寶閣深處,仿佛要將那段複雜的記憶,永遠封存。

不過數月,新鮮感過後,武宗便又開始厭倦了乾清宮的枯燥。很快,就有新任的年輕太監,揣摩到了他的心思,搜羅來一批身姿曼妙的波斯舞姬,進獻禦前。武宗看著舞姬們輕盈的舞姿,聽著悠揚的樂曲,杯中美酒入喉,臉上漸漸恢複了往日的神采。他摟著一位舞姬,醉眼朦朧地對左右笑道:“此女雖妙,終不及劉瑾那奴才……會玩啊。”

殿內瞬間一片死寂,所有的內侍和舞姬都嚇得跪倒在地,大氣不敢出。武宗說完,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尷尬地笑了笑,揮揮手:“起來吧,繼續奏樂,繼續舞。”

殿內的樂聲再次響起,舞姿依舊曼妙,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詭異。新的循環,已在無聲中開啟。權力的真空很快被填補,新的親信崛起,舊日的陰影漸漸散去,仿佛劉瑾從未存在過一般。

京城的街頭巷尾,一群孩童拍手嬉戲,傳唱著不知何人編就的童謠:“劉皇帝,紙皇帝,千刀萬剮喂了狗!劉瑾死,百姓喜,再也不用受冤氣!”

童謠的聲音清脆,卻帶著濃濃的恨意,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百姓們聽到,紛紛露出笑容,仿佛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被搬開。

而在莊嚴的文淵閣內,編纂《武宗實錄》的史官們,卻為如何記錄劉瑾當政的這些年,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纂修,捧著手中的史料,遲疑道:“諸位,劉瑾雖罪大惡極,但其當政時推行的‘變法’,如清屯田、核鹽引、查貪腐,雖手段酷烈,然確實整頓了一些積弊,充盈了國庫,未必全無成效。史書當秉筆直書,是否應略載幾筆,以示公允?”

“荒謬!”另一位年輕的纂修立刻反駁,臉色漲得通紅,“此皆閹賊攬權斂財之借口!他清屯田,實則是為了侵占民田;核鹽引,不過是為了增加苛捐雜稅;查貪腐,更是為了排除異己,培植黨羽!這些所謂的‘成效’,是以百姓的血淚和朝廷的綱紀為代價換來的,豈可書於青史,混淆視聽?當儘數刪略,隻言其禍國殃民之罪!”

“此言差矣!”老纂修據理力爭,“史書的意義在於記錄真相,無論功過,都應如實記載,讓後人有所借鑒。若隻寫其罪,不記其行,何以體現曆史的複雜性?何以讓後人明白,為何這樣一個奸賊,能權傾朝野數年之久?”

爭論愈演愈烈,從清晨一直持續到日暮。最終,主持編纂的內閣大學士拍板定論:“劉瑾為禍社稷,罪不容誅,其所謂‘變法’,皆為攬權之術,無半分功績可言。《實錄》之中,隻記其罪行,其餘諸事,儘數刪去,以免誤導後人。”

史官們雖有異議,卻也不敢違抗。於是,那本可能記錄下更多複雜真相的《百官陰事錄》早已化為灰燼,而青史之上,關於“瑾政”的具體作為,隻餘下寥寥數語,淹沒在滔天的罵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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