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卻不爭氣地加快。
不停告誡自己：不怕，老狐狸又怎麼樣，自己兩輩子加起來，年紀不比他小，閱曆不比他少！
一句“蔣老先生”，將兩家的關係劃分得清清楚楚。
蔣家人心中都是一堵。
“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爸都是為你好。”蔣景明用長輩的姿態教訓她，“說清楚，這人是誰，來做什麼？”
那語氣，那神態，忽然讓白玉蓉想起後世的一個新詞：爹味。
是了，難怪之前和他講話總覺得彆扭。
可不是彆扭麼，每次他都像個老父親在教訓女兒。
就他，也配！
“這是我的房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白玉蓉故意擺出任性大小姐的樣子。
神情隨意得不像在說賣房子這樣的大事，像在說今天天氣不好似地。
蔣家人集體破防。
尤其是蔣父，憨厚的臉上閃過慌張。
蔣母的眼眶一下紅了。
蔣景明滿臉怒意，痛心疾首地瞪著她。
蔣老二滿腦子的牌九色子統統消失，換成了：要是把大哥揍一頓，大嫂會不會一高興就給自己錢。
蔣老四悄悄退進陰影中。
“不行！我不同意！”蔣母裝不下去了，“玉蓉，你要真想和景明置氣，就搬出去，彆作賤房子！”
“哈哈哈！”洪老先生突然發笑，笑聲吸引所有人目光，“真是比滑稽戲還好笑！竟然要白小姐搬出去！
這到底是誰的房子？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洪老先生聲如洪鐘，目光如炬地從蔣家人臉上掃過。
幾人眼神躲閃，不敢回答他的問題，更不敢與他對視。
“嗬！你們憑什麼不同意人家賣房？憑什麼讓人家搬出去？！”
他的話像大巴掌，狠狠扇在蔣家人臉上，震得幾人齊齊後退。
蔣父悄悄在兩歲的孫子屁股上狠掐一把。
“哇！”蔣愛國哭聲震天。
範翠花心疼壞了，剛要抱起來哄，忽然被推了一把，同時膝蓋窩一麻軟，“撲通”一聲跪在白玉蓉麵前。
蔣父快速收回腳，把二兒子推了出去。
蔣老二呆愣了半秒，絲滑地跪下，“大嫂，你看，我們求你了，求你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彆鬨了。”
邊說邊拉著範翠花一起磕頭。
“什麼大嫂！彆亂喊！不許磕頭。”阿秀擋在他們麵前，不讓兩人靠到白玉蓉，指著他罵：
“我看儂腦子確實瓦特了！要求也該求你老婆求你爹娘！
膝蓋這麼軟，乾脆去馬路邊上跪著，再放個破碗不是更好！
光會求玉蓉算什麼本事！！”
這這這，這是在罵自己是要飯的！
蔣老二和範翠花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對她怒目而視，恨不得用眼神將她殺死。
蔣景明被二弟兩口子忽然跪下的舉動弄得有些蒙，轉瞬又被阿秀一串罵人的話氣得臉紅脖子粗，感覺自己這個當家人的臉麵被他們輪流放在地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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