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張主任沒好氣道。
所有人都看向蔣父。
他擺出一副家醜不可外揚的表情，“我，我……”
“老蔣，多年鄰居，有啥不能說的。”
“是啊，大家夥都被鬨醒了，你們總得給個交待吧。”
“你這樣確實會引起誤會，不怪人家白大小姐用暖水瓶砸你！”
包打聽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說完就縮脖子，擠進人群。
附和他的人越來越多。
紛紛嚷嚷中，蔣父下定決心般，“唉！我是要出去。還不是那不爭氣的老二，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放心不下，想出去找找。
沒想到引起這樣的誤會，驚擾了大家，對不住！”
說著拱手致歉。
街坊們恍然大悟。
“老蔣啊，你也不容易，攤上這麼個兒子。”
“你呀，不能慣著，得好好教訓，不然這賭癮可是戒不掉的。”
“家裡攤上個賭鬼，全家不安生呐！”
“蔣老二人不壞，好好教，肯定能改過來！”
蔣父對眾人的勸慰很感激，眼眶都紅了。“多謝各位，我這就去把那不爭氣的東西找回來！”
眾人頓時讓出一條路。
白玉蓉急了。
絕不能讓他出去！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老狐狸出去準沒好事，而且，八成和自己有關！
“慢著！”出聲阻止，“我有話說。”
說什麼？
還沒想好，先把人攔下。
眾人見她說完就轉身進屋，接著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然後攏著鬥篷的她緩步走入院中。
隨著人走近，蔣父感受到越來越強的壓迫感。
心神俱震。
她什麼時候有這麼大氣場了？
那從容的神態，簡直和白元澤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地。
頓時，腦中警鈴大作。
換上愧疚又擔心的樣子，“玉蓉，時間不早了，咱們彆影響街坊休息。”
先聲奪人，搶在白玉蓉開口前，先把鄰居們拉到自己這邊。
果然，眾人開始勸她。
“還是先把蔣老二找回來要緊。”
“有什麼話天亮再說吧。”
雖然大家七嘴八舌，可包打聽卻莫名感覺到氣氛有些緊張。
更奇怪的是，本該主持大局的張主任訓完阿秀後就沒再開過口。
甚至在白大小姐出來時，還往後縮了縮。
他不知道的是，張主任已經領教過白玉蓉的厲害，幾次下來，都沒討到好。
打心眼裡犯怵。
白玉蓉走到蔣父三米外停下，看著他，話卻是對護在身側的阿秀說的，“阿秀，你給了蔣老二多少錢買吃食？”
“買吃食八千元，看病兩萬。”阿秀心痛得直抽抽。
解放初期，受民國金融通貨膨脹的影響，貨幣麵值大，而國家幣值隻有以元為單位，明年發行第二套貨幣後，現在的一萬元相當於新幣一元。
所以白玉蓉更喜歡用金條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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