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嶼的車子停在簡蘇的清吧門外。兩人一下車,就看到簡蘇正靠在門口,顯然等了有一會兒了。她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黑色連衣裙,妝容精致,但仔細看,眼底似乎藏著一絲疲憊和煩躁。
看到他們,簡蘇臉上立刻揚起笑容,迎了上來:“喲,你們可算來了啦!”她先跟顧承嶼打了個招呼,然後下一秒,就非常自然且迅速地一把挽住沈知遙的胳膊,幾乎是用拖的力道,將她從顧承嶼身邊拉開。
“顧總,”簡蘇一邊拉著沈知遙往裡麵走,一邊回頭對顧承嶼眨了眨眼,語氣熟稔又帶著點調侃,“借你們家知遙妹妹給我一會兒,說說悄悄話!”
顧承嶼甚至還沒來得及應聲,沈知遙就已經被簡蘇半拉半拽地弄到了清吧角落裡一個相對僻靜的位置上,兩個女人立刻頭碰頭地低聲說起話來。
顧承嶼站在原地,非但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因為簡蘇那句無比自然的“你們家知遙”而心情大好,嘴角控製不住地向上揚起。
他很喜歡這個說法。
非常喜歡。
他從容地走到吧台,點了杯威士忌,然後找了個既能看清沈知遙那邊、又不會打擾到她們說話的位置坐下。
他拿出手機,給沈知瀚發了條消息:
顧承嶼:知瀚哥,我到了。附上清吧定位)
消息幾乎秒回。
沈知瀚:好。我這邊快結束了,一會兒就過去。
顧承嶼放下手機,指尖輕輕摩挲著冰涼的酒杯壁,目光卻始終落在不遠處的沈知遙身上。
吧台柔和的光線勾勒出她精致的側臉,她正微微蹙著眉,專注地聽著簡蘇說話,時而點頭,時而拍拍簡蘇的手背安慰她,表情生動而真實,與在公司裡那個冷靜自持的沈總判若兩人。
看著她和朋友在一起時放鬆的模樣,顧承嶼的眼底不自覺地染上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和笑意。
這種感覺很奇妙。
像是在外奔波忙碌了一天,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安心停留的港灣,而港灣裡,有他最想見到的人。
即使此刻她正和彆人聊得火熱,甚至都沒空看他一眼,但隻要她就在視線所及的範圍內,就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和平靜。
他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烈酒滑過喉嚨,帶來的卻不是灼燒感,而是一種暖意。
角落裡,簡蘇正拉著沈知遙倒苦水,吐槽著和陸沉之間讓她心煩意亂的矛盾。沈知遙聽得認真,時不時插嘴罵陸沉兩句,或者給出點聽起來不太靠譜但很解氣的建議。
正說到激動處,簡蘇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吧台方向,忽然頓住了,到了嘴邊的話也卡了殼。她眨了眨眼,有些難以置信地碰了碰沈知遙的胳膊,壓低聲音:
“欸,遙遙,那不是你哥哥嗎?”她示意沈知遙看向吧台,“他們倆居然湊在一起喝酒?”
沈知遙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吧台那邊,不知何時到的沈知瀚,已經和顧承嶼坐在了一起。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一個慵懶隨性,一個沉穩內斂,正端著酒杯,低聲交談著什麼,姿態看起來竟然頗為熟稔和諧。
這畫麵落在不知情的人眼裡,確實有點衝擊力。畢竟沈知瀚在外是出了名的難接近,而顧承嶼也是氣場強大生人勿近的類型。
沈知遙卻隻是瞥了一眼,就見怪不怪地收回目光,拿起麵前的雞尾酒喝了一口,語氣平淡又帶點嫌棄:
“哦,沒事,彆理他們倆。”她甚至有點嫌棄地撇撇嘴,“他們倆表麵上看著像不認識、甚至還有點不對付的樣子,其實私底下好得跟什麼似的。”
“你就當沒看見就行,”沈知遙伸手把簡蘇的臉掰回來,重新聚焦到正題上,“快繼續說,然後呢?陸沉那家夥真這麼說的?他是不是皮癢了?”
簡蘇被她的反應逗笑了,也暫時把那邊兩位大佬拋到腦後,重新燃起吐槽的激情:“對啊,他就這麼說的!你說氣不氣人!我當時就……”
兩個女人再次沉浸在她們的世界裡,吧台那邊的男人仿佛成了背景板。
而吧台這邊,沈知瀚抿了一口酒,目光掃過角落裡又重新熱火朝天聊起來的兩人,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對旁邊的顧承嶼低聲道:“看來聊得挺投入,完全無視我們了。”
顧承嶼也看了一眼那個方向,看著沈知遙眉飛色舞地幫閨蜜出主意的生動模樣,眼底漾開溫柔的笑意,舉杯和沈知瀚輕輕碰了一下:
“嗯,這樣挺好。”
隻要她開心,他被無視一下,也沒什麼關係。
反正,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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