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玄關換鞋,氣氛剛剛緩和。沈知遙彎下腰,正準備直起身子再教育顧承嶼幾句,卻見顧承嶼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項鏈,鏈墜在她眼前輕輕晃動。
那正是她前段時間在雜誌上看到,隨口提過一句很喜歡的一個小眾設計師品牌的新款,沒想到他竟然記下了,還買到了。
沈知遙換好拖鞋,到嘴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她挑眉看著那閃爍的鏈墜,語氣帶著點揶揄,卻也藏不住驚喜:“顧總好手段啊,這限量款都讓你弄到手了?”
顧承嶼見她喜歡,心裡鬆了口氣,湊近一步,語氣帶著點討好和試探:“那……看在項鏈的份上,沈總能不能……短暫地原諒我一下下?”
沈知遙哼了一聲,故意拿喬,揚起下巴:“一條項鏈就想打發我啊?顧總,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好哄?”
顧承嶼立刻順杆爬,手臂環上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懷裡帶,下巴蹭著她的發頂,聲音低沉又帶著點撒嬌的意味:“短暫的原諒一下下也不行嗎?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敢了,寶寶。”
沈知遙被他蹭得心軟,但嘴上還是不饒人,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給我記住了,顧承嶼,你今天下午那個態度,要是再出現第二次,我們就……”
“分手”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顧承嶼已經低頭,用一個帶著懲戒意味卻又無比溫柔的吻堵住了她後麵的話。
一吻結束,他稍稍退開,額頭抵著她的,呼吸有些亂,眼神卻異常認真和嚴肅,帶著一絲後怕:“彆把那兩個字掛在嘴邊,行不行?我聽著難受。”
沈知遙被他吻得氣息不穩,手指下意識地摸到了不知何時已經戴在自己脖子上的冰涼項鏈。她知道,用分手來威脅確實過分了,但心裡那點委屈和被他凶的後怕還沒完全散去。她彆開臉,語氣依舊硬邦邦,卻沒了剛才那股決絕的意味:
“下次就不是一條項鏈這麼簡單能解決的事了!”
這就是鬆口了。
顧承嶼懸著的心終於徹底落回肚子裡,眼底漾開笑意,手臂收緊,把她整個人抱離地麵轉了小半圈,在她驚呼聲中笑著應承:“好好好,隻要你不生氣,怎麼樣都行!現在,我們能去睡覺了嗎,沈總?明天還得早起。”
沈知遙摟著他的脖子,被他抱著往臥室走,嘴上還在逞強:“睡覺就睡覺!你最好老實點!彆動手動腳的!”
顧承嶼低笑著,在她耳邊保證:“遵命,沈總。”
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端。
沈知瀚的司機將車停在彆墅區門口等候,他則與楊和意並肩走在靜謐的小道上。夜風拂過,帶著花草的清香。
沈知瀚側頭看了看身旁氣質溫婉卻又帶著點野性的女人,帶著點笑意開口問道:“楊小姐自己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彆墅,晚上不會害怕嗎?”
楊和意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他,路燈在她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她微微歪頭,眼神裡帶著狡黠和直白的挑逗,紅唇輕啟:“怎麼?沈先生會害怕?”她故意頓了頓,向前逼近一小步,聲音壓低,帶著蠱惑,“要是害怕的話……搬來和我一起住啊?”
沈知瀚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大膽直接,愣了一下,隨即眼底湧上濃濃的笑意和興趣。他非但沒退縮,反而順著她的話,作勢就要轉身往回走,語氣認真得像真的一樣:“行啊,那我現在就回去打包行李。”
楊和意看他那副真要付諸行動的架勢,忍不住“噗嗤”笑出聲,趕緊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哎!你還真去啊?!”她笑著嗔怪道,“沈先生,矜持點行不行?這麼不經逗?”
沈知瀚被她拉住,順勢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樣子,隻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酥酥麻麻的。兩人相視而笑,氣氛在夜色中愈發曖昧。
又往前走了幾步,在一棟設計彆致的彆墅門前,楊和意停下腳步:“沈先生,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快回去吧。”
沈知瀚點點頭,卻沒有立刻離開。他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摸了摸口袋,臉上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為難:“楊小姐,能不能借你手機給我用一下?我手機好像沒電自動關機了,得給司機打個電話。”
楊和意不疑有他,以為他真有急事,立刻從包裡拿出自己的手機,解鎖後遞給他。
沈知瀚接過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點了幾下,然後遞還給她,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笑意:“好了。”
楊和意疑惑地接過手機,屏幕還亮著,上麵赫然是一個新建的聯係人,名字隻有一個字——“瀚”。下麵是一串手機號碼。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詭計”,抬頭看向他,對上他含笑的目光。
沈知瀚聲音低沉,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如果晚上害怕,或者……任何時候想找我,隨時都可以打給我。”
楊和意握著還殘留著他指尖溫度的手機,心裡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又覺得他這小心思有點可愛。她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沈先生,我覺得你比知遙嘴裡那個嚴肅古板的哥哥,有趣多了。”她朝他揮揮手,“路上注意安全。”
沈知瀚看著她轉身輸入密碼,走進彆墅,直到門輕輕合上,才轉身朝著小區門口走去。腳步輕快,嘴角的笑容久久沒有散去。
這個夜晚,對某些人來說是爭吵與和解,對另一些人而言,則是美好故事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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