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遙真是怕了他了,趕緊哄道:“誒你行了啊!消停會兒吧,我今天開會處理一堆破事,頭都快炸了,累死了。”
她說著,故意露出疲憊的神情,靠進椅背裡,閉上了眼睛,“快開車,讓我眯一會兒。”
見她確實麵露倦色,顧承嶼這才收起玩笑的心思,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糾纏。他細心地幫她調整了一下座椅角度,讓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後才穩穩地啟動車子,彙入車流。
車內恢複了安靜,沈知遙閉著眼,嘴角卻悄悄彎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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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遭遇了晚高峰,堵堵停停將近一個小時,兩人才終於抵達沈家老宅。車子剛停穩,早已等在門口的沈爸爸和沈媽媽就迎了上來。
沈媽媽一見到寶貝女兒,臉上立刻笑開了花,直接上前拉住沈知遙的手:“寶貝!可算回來了!快走快走,昨天媽媽去逛商場,給你買了件特彆漂亮的裙子,我們先去跟爺爺奶奶打個招呼,然後媽媽帶你上樓試試!”
說完,也不等沈知遙反應,就喜滋滋地把她往屋裡拉,完全沒給旁邊兩個人多餘的眼神。
沈知遙隻來得及回頭對顧承嶼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被媽媽半推半拉地帶進了門。
門口頓時隻剩下顧承嶼和沈晉東。
顧承嶼壓下心裡的那點緊張,恭敬地對著沈父頷首:“叔叔好。”
沈父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隻是走上前,頗為熟稔地伸手攀住顧承嶼的肩膀,力道不輕,帶著點不容拒絕的意味。
他沒有進屋,反而攬著顧承嶼,像好兄弟似的,走向院子裡那張古樸的木質長椅。
兩人並排坐下,傍晚的微風帶著庭院裡花草的清香。沈父沉默了幾秒,開門見山,聲音不高,卻帶著屬於父親的重量:“承嶼啊,你跟叔叔說實話,你是不是和我們家知遙在一起了?”
顧承嶼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大腦飛速運轉——知遙說哥哥已經告知父母,但沈叔叔此刻親自來問,是試探?還是不確定?如果自己承認,會不會打亂知遙的計劃?可若是不承認,讓長輩覺得自己是個敢做不敢當、玩弄感情的人,那更是罪加一等。
電光火石間,他做出了決定。坦誠,是此刻唯一也是最好的選擇。
他坐直了身體,目光坦誠地迎向沈父審視的視線,語氣鄭重:“是的,叔叔。我和知遙,我們是在談戀愛。”
沈父深深看了他一眼,臉上依舊看不出喜怒,接著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那你倆是打算奔著結婚去的,還是隻是年輕人談談玩玩?”
“如果您同意,”顧承嶼沒有任何猶豫,聲音清晰而堅定,“我可以馬上準備,正式向您和阿姨提親。”
聽到這話,沈父臉上的線條似乎柔和了一絲。他輕輕歎了口氣,目光望向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客廳,那裡隱約傳來妻子和女兒的笑語聲。
“承嶼啊,”沈父的聲音放緩了些,帶著一種曆經世事的通透,“你和知遙,你們兩個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你是什麼樣的人,能力如何,品性怎樣,我很清楚。我女兒什麼樣,什麼脾氣,我更清楚。”
他轉過頭,重新看向顧承嶼,眼神裡沒有了剛才的銳利,語氣平和:“我並非是要罵你搶走了我的寶貝女兒。我隻希望,如果你真的愛她,就千萬彆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她從小被我們慣著,有點小性子,驕縱慣了,希望你能多多包容她,讓著她點。”
“至於你們兩個結婚的事情,”沈父擺了擺手,“你們自己看著辦。不強求。有緣分,你們倆就早點結;要是覺得還需要時間,你就好好對她。真喜歡她,你就自己去創造緣分。我們做父母的,不乾涉,隻祝福。”
這一番話,情理交融,既有父親的擔憂和不舍,更有對晚輩的信任和放手。
顧承嶼心中動容,他鄭重地點頭,承諾道:“謝謝叔叔。叔叔放心,我會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委屈的。”
沈父似乎終於放下了心裡的一塊大石,他拍了拍顧承嶼的肩膀,力道比剛才輕了不少,臉上也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算是輕鬆的表情:“行了,進去吃飯吧。你阿姨和奶奶準備了好多菜,就等你們了。”
兩人站起身,一前一後朝屋裡走去。晚風依舊輕柔,庭院裡的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剛才那番男人之間的對話,悄然為這段感情,鋪下了一塊堅實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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