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冷汗浸透了高仿名片的邊角,我攥著它藏在定製西裝內袋,布料摩擦著胸口,像貼了塊發燙的烙鐵。水晶燈的光芒碎在香檳塔上,折射出密密麻麻的光點,晃得人眼暈。侍者托著托盤走過,金屬餐具碰撞的脆響裡,夾雜著我過快的心跳聲——今晚,我是“海外科技投資人”許燼,不是那個睡過橋洞、被人嫌臟的窮小子。
“請出示邀請函。”入口處的侍者微微躬身,目光掃過我熨得不算平整的西裝領口。我刻意放慢腳步,側身對著前麵那位腆著肚子的中年男人笑了笑:“王總,上次聊的ai投資您考慮得怎麼樣?我這邊剛好有個矽穀的新項目,回報率很可觀。”
男人愣了愣,顯然沒認出我,卻順著話頭接了下去:“哦,許先生啊,正想找你聊聊。”侍者見狀,不再多問,側身放行。我鬆了口氣,後背的汗卻順著脊椎往下滑,黏住了襯衫。口袋裡的資產證明被我特意揉出幾道折痕,邊緣的毛邊蹭著皮膚,像在提醒我這場偽裝有多脆弱。
宴會廳裡人聲鼎沸,衣香鬢影交織。我端起兩杯香檳,目光精準鎖定角落的身影——周琴。她穿著一身酒紅色旗袍,獨自倚在香檳塔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眼神落在遠處的談笑風生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這就是我的目標,科技公司老板娘,丈夫常年駐外,豪門圈裡的“有錢影子”。
我穩步走過去,將其中一杯香檳遞到她麵前:“周總,幸會。”她回頭,睫毛在燈光下投下淺淺的陰影,目光審視地掃過我:“你是?”“許燼,做海外科技投資的。”我微笑著自我介紹,刻意放慢語速,模仿著財經新聞裡高管的語調,“最近海外科技投資降溫,聽說您公司的ai醫療項目做得風生水起,不知道有沒有應對思路?”
我故意頓了頓,報出一個略微偏差的行業冷門數據。周琴挑眉,接過香檳的手頓了頓:“許先生怕是記錯了,這個數據去年就更新了,現在的行業均值要低兩個百分點。”“抱歉抱歉。”我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順勢誇讚,“還是周總專業,我最近一直在跑矽穀的項目,倒是忽略了國內的動態。很多人覺得‘沒名氣=不靠譜’,其實真正的好項目都在悶聲賺錢——就像您公司的ai醫療,要是大肆宣傳,反而會引來跟風模仿。”
她眼中的疏離淡了些,輕輕抿了口香檳:“許先生倒是看得通透。”“畢竟混這行,眼光得準。”我拿出手機,點開提前存好的“海外項目截圖”——都是網圖改的公司名,卻做得有模有樣,“您看,這是我去年投的一個ai製藥項目,現在估值已經翻了三倍。”
剛翻到第三張,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突然湊過來,皮笑肉不笑地問:“許先生是哪家投資公司的?我在海外待了這麼多年,怎麼沒聽過?”空氣瞬間凝固,我指尖微微收緊,手機屏幕的光映在臉上,掩蓋住一閃而過的慌亂。
沒等我開口,周琴突然輕笑一聲:“我倒覺得海外早期項目更有潛力,去年我接觸過幾家,確實不怎麼在國內宣傳。”她轉頭看向那個男人,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場,“李總,做生意講究各憑本事,何必糾結名氣大小?”
男人臉色一僵,訕訕地笑了笑,轉身走開了。我暗自鬆了口氣,端起香檳抿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壓下了心底的躁動。“多謝周總解圍。”“舉手之勞。”她看著我,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許先生看著年輕,倒是沉得住氣。”
“在海外摸爬滾打慣了,早就學會了遇事不慌。”我放下酒杯,手指反複摩挲著杯柄,故意露出手腕內側那道舊傷疤——這是我精心設計的“故事感”,總能讓人多幾分信任。“其實做早期投資,拚的不是資金多少,是眼光和耐心。就像您的ai醫療項目,看似冷門,實則前景無量,隻是缺少一個合適的海外渠道。”
周琴眼中閃過一絲動容,她歎了口氣:“不瞞你說,公司確實在拓展海外市場,隻是一直沒找到靠譜的合作夥伴。我先生常年在國外,這些事大多要我自己操心。”“若是周總信得過我,或許我能幫上忙。”我適時拋出橄欖枝,語氣誠懇,“我在矽穀有不少人脈,幫您搭線不成問題。”
她眼前一亮,剛要開口,宴會廳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主持人走上台開始致辭。我順勢住嘴,做了個“稍後再聊”的手勢。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主辦方負責人,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剛才那個質疑我的男人正遠遠盯著我,眼神不善。
致辭結束後,周琴主動走到我身邊:“許先生,下周有個當代畫展,我手裡多了一張票,您要是感興趣,一起去看看?”機會來了。我壓下心底的竊喜,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能陪周總看展,是我的榮幸。”
目送她轉身離開,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才發現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連香檳杯柄都被攥得發潮。口袋裡的假名片邊角已經發軟,那個虛構的矽穀合作機構ogo,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我快步走到洗手間,擰開水龍頭,冰涼的水撲在臉上,才稍微冷靜了些。鏡子裡的男人穿著不合身的西裝,眼神裡藏著算計與慌亂,卻又強裝鎮定。“豪門晚宴的社交,拚的不是真本事,是‘裝得像’的底氣。”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低聲說,指尖劃過眼角的細紋——那是常年焦慮留下的痕跡。
走出洗手間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以為是阿坤發來的消息,低頭一看,卻是一條陌生短信:“海外投資人?戲演得不錯。”心臟猛地一縮,我猛地抬頭環顧四周,宴會廳裡人來人往,每個人都戴著精致的麵具,根本看不出是誰發來的消息。
指尖顫抖著刪掉短信,我將手機塞回口袋,後背已驚出一身冷汗。是顧懷霜?還是剛才那個質疑我的男人?或者,是我沒注意到的其他眼線?無數個念頭在腦海裡盤旋,讓我渾身緊繃。
但我不能慌。我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深吸一口氣,重新走進宴會廳。不管是誰在盯著我,這場戲都必須演下去。下周的畫展,是獲取周琴深度信任的關鍵,我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隻是那條陌生短信像一根刺,紮在我心頭。我知道,這場狩獵豪門的遊戲,從一開始就注定危機四伏。而我,隻能步步為營,在謊言的刀尖上跳舞——畢竟,母親的透析費,等不起。
喜歡開局睡橋洞,我用騙術收割名利場請大家收藏:()開局睡橋洞,我用騙術收割名利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