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林雪雙手抱胸,一臉不屑地走進來。
她的目光在忙碌的眾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景忱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嫉妒與不滿。
‘這個景忱,憑什麼能去衛生站不用下地乾活,還有工資拿,而自己卻隻能每天上工,簡哥也不理解自己,一心隻有秦輕柔,為什麼為什麼!’
林雪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揚起,眼神中滿是不屑。
像一隻驕傲的孔雀般徑直走到景忱麵前,尖著嗓子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不是咱們的大忙人景大夫嗎?怎麼,才來幾天就想著出風頭當村醫了?指不定有什麼歪心思呢。”
“林雪,你又想乾嘛。”秦輕柔現在一看到林雪就煩,老是找事,有那麼多精力不回去當她的大小姐在這為了一個男人找彆人麻煩。
要說之前景忱還想著跟林雪講道理把她性子掰回來,現在,嗬嗬。
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他微微歪著頭,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道:“林雪同誌,你這麼說可太讓我傷心啦。”
“我就是單純想為村裡做點實事,能幫到大家我心裡就歡喜得很。”
“咱們都是知青,理應互相幫襯,難道我哪裡做得不好,讓你有這麼大的誤會呀?”那語氣,仿佛他真的是個被無端指責的小可憐。
林雪對著秦輕柔冷哼一聲,又提高音量衝景忱道,“少在這裝模作樣,你以為你幫著大家治點小病,大家就都得圍著你轉了?我看你就是想借機攀高枝,在村裡站穩腳跟,好為自己謀私利。”
聲調陡然婉轉,“哎呀,莫不是逃避勞動,想當咱村的上門女婿?”
秦輕柔“哐當”摔了搪瓷盆,“林雪你思想怎麼這麼肮臟!”
“我倒覺得林同誌該去geei會。”景忱忽然彎腰拾起搪瓷盆。
臉上帶上冷意,這捕風捉影的本事,埋沒在田間地頭可惜了。
林雪正要發作,忽覺背後寒意森然。
“都聚在這兒唱大戲呢?”餘朗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走進來。
他身姿挺拔,身上的軍裝換成高領毛衣和皮夾克,頸上繞著灰色的圍巾。
林雪的話他在外麵都聽到了,原本冷峻的臉色變得越發低沉,周身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他大步走上前,冷冷地看著林雪,聲音冷冽,“林雪同誌,你對景忱意見這麼大,是對大隊的決定有不滿?一直這樣刁難村裡的醫生,是打算妨礙村裡醫療發展嗎?”
林雪被餘朗的話噎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像調色盤打翻了一般。
對於這個村裡出去的軍人她有所耳聞,職稱比他哥哥高好幾級。
她張了張嘴,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哽住,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結結巴巴地反駁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
景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笑容,轉瞬又恢複成那副溫和無害的模樣。
“餘朗哥,林同誌就是心直口快......”特意的親昵稱呼暗暗拉近兩人的關係。
景忱故意靠近餘朗,手臂不經意間觸碰,他抬眸看向餘朗,眼中清明。
而餘朗則身形一僵,耳朵悄然泛紅。
卻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道,“林同誌要是對醫療工作有意見,可以去公社反映,我隨時恭候。”
再怎麼說景忱也是自己爺爺的救命恩人,他當兵這麼多年要是連自己的恩人都保不住那還談什麼保家衛國。
林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求助般地看向四周,卻發現大家都用不滿的眼神看著她。
那一道道目光像尖銳的針,刺得她渾身不自在。她咬咬牙,狠狠地瞪了景忱一眼,嘴裡嘟囔著,“你們都欺負我!”
踢開腳邊的凳子奪門而出,卻在門檻處被凳子絆了個趔趄。
景忱在後麵悠悠喊道,“林同誌當心腳下,眼睛彆老盯著彆人看......”
秦輕柔還曾試圖矯正林雪的言行,可一次次的失望讓她徹底放棄了。
此刻,她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景忱說:“抱歉,牽扯上你,她嬌蠻任性慣了,等她吃到苦頭就知道了。”
本來還想打探一下景忱的情況,結果因為倒害他被自己牽連讓林雪纏上。
“這事也怪不得你,我們無法左右他人的想法。”
但林雪現在就像蒼蠅聞到腥,趕都趕不走,著實有點麻煩。